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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一定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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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后,朝堂上那些不怎么坚定的质疑声也慢慢淡了下来。反正上位的是太子,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流启亭同流霜一边逛着御花园一边笑道:“这次还得多亏了大将军啊!若非大将军早有所料,这兵权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到了手!”

说起兵权这事,其实不过是流霜和顾言凌布的一个局罢了。镇南王虽然出事了,可这虎符还未送到元康帝手上。正巧前几日镇南王手下的军队回朝,流霜老早就在郊外等着了,只要军队回朝,她就能从田副将手里将兵权拿过来。当然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走兵权风险极大,这其中定然少不了别人的帮忙。流启亭这个想要当皇帝的太子自然就成了帮忙的人了!流启亭帮他们拖着整理好军队,不至于虎符被元康帝强行收回,而他们则要用这军队帮助流启亭登上皇位。如今大局已定,流霜也被临时封了护国大将军,看起来似乎是两全其美的法子。然而流启亭方才说这话却好像有些别的意思在里头。尤其新帝登基,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别的想法。流霜懂他的意思,不过兵权既然到了她手里,想要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说流启亭堪堪登基,身下的位子还不稳,贸然同她对峙,估计也只能落得个草草收尾的结局。流启亭知晓这其中的凶险,这么说也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流霜的态度。看着他无可挑剔的笑容,流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同他互相吹捧起来了,道:“陛下言重了,若不是陛下智谋无双,臣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到!”

“哎,大将军太谦虚了。”

流启亭双手负在身后,这姿态倒颇有上位者的气势,道,“不过话说回来,大将军这样谦虚的态度才应是朝中百官的模范呐!”

这意思是,别太心高气傲,也别太自以为是!如今他是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既为臣子,那必然是得唯天子马首是瞻的!流霜笑笑,懒得同他多说这些。忽而想到方才早朝有个臣子在那儿拍马屁的时候说到了封后一事,她道:“方才听到同僚们说封后一事,陛下如何看?”

闻言,流启亭结结实实地顿了一下,眸子里的笑意似乎淡了一点儿。又好像是怕流霜看出来什么端倪,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此事朕还在同娴儿商量,看她意思吧。”

流霜蹙眉:这是什么意思?卫娴是太子妃,如今成为皇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异议?她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听得流启亭直接赶人了,“大将军折腾了一晚上,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想必顾大人也等急了!朕得去看看娴儿。”

这……这真是刚上位的新帝?方才还着急同她打哑迷,生怕她什么时候就造反了一样,这会儿就像是变成了沉迷女色的昏君一样。罢了,这到底也是卫娴和流启亭的私事,她还是别过问太多了。流霜那边刚踏出皇宫没多久,这边流启亭就到了卫娴的临时住处,这位置刚好就在东宫。虽说流启亭是有自己的太子府的,可这东宫依旧是他的。许多时候他在宫里待久了便直接去东宫歇着了。所以这东宫平时是有人在打扫的,正巧前几日在准备着策反时,他就已经让人将另一间院子打扫出来,留着给卫娴住。他到这边的时候,卫娴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流启亭轻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眉角含笑地看着她临摹完了一幅字,这才道:“你这安安静静地窝在此,倒让我觉得昨夜的一切是一场梦似的。”

卫娴惊讶了一瞬,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边将写好的字用镇纸压住,一边淡淡地说道:“你这龙袍都穿在身上了,怎还会认为是梦?”

流启亭知晓她这是不想同他寒暄,也知道她心里或许已经开始厌烦了。毕竟他早就知道她实在是对这种生活提不起兴趣来了,以至于上次他们谈论到登基后的生活时,她都是眉目淡淡,眼中尽是无所谓。“今日早朝时,幸而有流霜在,朕才得以这么快下朝,来陪你用午膳。可欢喜?”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侧脸,问道。卫娴放好了宣纸,闻言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皇帝了,上朝本就是你的本职,我不过可有可无罢了,何止于你如此?”

“你怎么这样说?”

流启亭心里微微慌乱,执起她的手便解释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未来的皇后,未来中宫之主,怎么就成了可有可无了?”

“皇后?”

卫娴轻笑,看着他微笑中带着点儿执着的眸子,语气忽然一变,颇有些讥诮的意味在里头,她道,“陛下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易,陛下想要单方面违背吗?”

“交易”二字实实在在刺痛了流启亭的心脏,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他就是想违背约定,因为他舍不得她离开。如果登上皇位的结果是失去她,那他当着皇帝有什么用?他忍着心头的苦闷,问道:“一定要走吗?娴儿,你知道的,我想当皇帝,不只是因为喜欢权势,更是希望你能够开心啊!”

卫娴抿了抿唇,轻声道:“可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势啊……我被困在这宫里十多年了,未来也只是想出去看一看,走一走,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多好啊……”“够了!”

流启亭听不得她说这种想要离开的话,及时打断了她的声音,强行把话题掰回来,笑着吩咐道,“来人,上午膳!你饿了吧,先用午膳吧,别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卫娴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何必呢?明知道放她走才是最好的结果,何必再这样强行留下她呢?更何况他们早从一开始就约定好了,待他成了皇帝,就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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