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不然，许多人都是满口浑话的调笑，女子们也都是顺着这个路线在走，若说才艺，也就是舞蹈和琴曲会一些，舞蹈倒是好看，可这琴曲也不能说精，果然看惯了京城的繁华，再到了这小县城中，便觉得种种不如了。好在他也不需要表现得太有兴趣，他扮演的是见便繁华的富贵公子，而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所以那份漫不经心根本就无需特别演绎，顺从心意也就是了。“公子是觉得，这酒不好，菜不好，还是奴家不好，怎么这么漫不经心地样子。”

女子香帕轻轻的挥到鹿小七的身上，有些嗔怪地说道。作为这鸳鸯楼的头牌，女子的姿色不差，换做是一般的客人，早已将眼睛都要瞪到她的身上去了，这公子她倒是心中喜欢，也愿意与这公子春风一度，可偏这公子根本就没有那急色的模样，让她有些挫败。“酒好，菜好，你也好，只是公子我喜欢干净的姑娘，美人儿你虽然漂亮，可却不适合带回家里。”

鹿小七拿着折扇，一挑女子的下巴，唇边挂着一抹邪笑说道。女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虽然她接待的客人向来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这一类的，并不像是楼里的其他姑娘，什么客人都接，但是干净二字是早已离她远去了的，看来这公子，自己是吃不到了。“若是公子不喜欢我，那我去问问妈妈，看看能不能给公子安排新来的姑娘。”

女子常在欢场，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下起身，对着鹿小七说道。鹿小七展开折扇递到了女子的面前，上面一锭澄黄的金锭，“那你就去帮公子说说，公子我要的得是极品的姑娘，普通货色，我不要，怎么也得有美人你的姿色才行。”

“是，多谢公子。”

女子再度露出笑容，一锭金子的大方打赏，还有刚刚一句夸自己好看的话语，都让女子的心情再度好了起来，伤情，本就不是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女子上楼匆匆将此事跟老鸨汇报了，老鸨做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挥手让女子下楼，“既然这样，你便去陪公子罢，他在包厢里闹着要见你呢。”

“我知道了，妈妈。”

女子有些失落的转身下楼。心里想着，若她还是干净清白的姑娘身的时候，遇上这位公子，那是不是这位公子就能将她带离这个地方呢，不必曲意逢迎，也不必委屈卖笑，可以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想着想着，女子便觉得更加难受，到了那公子的门前，赶紧收敛了，换上一张笑颜，笑意盈盈的打起了招呼，“公子。”

另一边老鸨合拢了房门，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捕头，那鹿公子没有看上真真。”

捕头皱了皱眉头，这真真是鸳鸯楼的头牌姑娘，姿色和身段倶是绝佳，若是这样的姑娘也没法入了这鹿公子的眼，那他们这计划只怕是要泡汤了，比真真漂亮的姑娘可不好找，而且听这意思，还要比真真漂亮许多。“捕头，不必忧心，那鹿公子不是看不上真真的姿色，而是喜欢干净的姑娘，这有钱人家的公子，难免要求更高，听真真说，若是鹿公子对姑娘满意的话，还会给姑娘赎身呢，但是有一点要求，这姿貌必须要比着真真来，一般的姑娘是难入他的眼睛。”

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扭捏为难的神色，手帕都要挥到捕头的脸上了，一股子脂粉气入鼻，“捕头您，可许久没有给我鸳鸯楼送过新姑娘过来了，这段时间的收入，可是比先前少了一大笔啊。”

捕头一把捞过了这半老徐娘，抱在怀里，“汶娘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从吴大人那里下了命令，让我们一切收敛，这个关口往这里送入，太明目张胆了，不好，尤其是这几日。”

这老鸨坐在捕头的怀里仿佛软成了一滩水一般，就这么靠着他，“那这鹿公子怎么办，这段时间被卖到这鸳鸯楼的姑娘，干净清白的倒是有，只是那姿色实在是不高，用来糊弄一下其他客人也就罢了，鹿公子这等眼光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别担心，你就这么跟那鹿公子去说。”

捕头的嘴巴凑近了老鸨的耳边，随着呼进呼出的热气，将要交代的事情，给交代完了。老鸨点了点头，“好，我就去这么跟那鹿公子说，只是你这死相，一会儿不会走了吧，都好些天不来看人家了，这会儿过来了，又是有别的事情，人家都要生气了。”

这老鸨子拿腔拿调的，在别人只怕是鸡皮疙瘩都要滚到地上去了，但这捕头可不一样，他不喜欢那些青涩的小丫头，偏偏爱这半老徐娘这一口，这老鸨子十分对他的胃口，这会儿的拿腔拿调在他看来，也只会觉得有趣。“这怎么能算是别的事儿呢，宰肥羊可是正经事情，到时候也是丰了你我的腰包。”

捕头的大手，在老鸨子身上游走了一番说到。老鸨子作势愈打，“你这死鬼，就知道撩拨人家，告诉你，不许走，不然下次休想碰到老娘。”

捕头连连点头，既然来了他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走，怎么也得享受一下，老鸨子的热情啊。打开房门，老鸨子一扭一扭的下了楼，向着鹿小七的位置去了，先是问好，然后老鸨接着说道，“听真真说，鹿公子喜欢干净的姑娘，姿色还要与真真比肩的，这可是有些为难人了。”

鹿小七一放酒杯，杯底与桌面磕了一下，发出声响，“公子我喜欢姑娘不错，但别人碰过的我不会碰，长相不佳的，公子我也不会碰，若是这鸳鸯楼没有，那公子我去别处也是一样。”

“公子别急嘛，想要美人总得费些心思不是，不然怎么显示的出，美人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呢。”

老鸨子笑着靠近鹿小七，给她杯中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