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七心中苦不堪言,只默默念叨着鹿柏南可是快点来将这个烦人精拖走才是,说曹操曹操到,不过片刻,便是看到了下人赶到了鹿小七的房里禀报薛氏老爷有请。薛氏心中虽有疑惑,可却也只能是跟着下人走了。鹿小七缓缓睁开眼睛,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从嘴角绽放,好戏,要开场了。薛氏战战兢兢的跟着下人来到了鹿柏南的书房,心说自己方才被他训斥过,也不知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刚一进去便是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笔墨纸砚,一时之间心中更是慌张了,鹿柏南的眼神很可怕,薛氏感觉自己想在被一条毒蛇盯着,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她什么都不能干,只能默默的看着鹿柏南。鹿柏南看到薛氏,前些日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的人如今却成了见了就讨厌的脸,只能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骂道:“薛氏!你这毒妇!我本以为你不愿给鹿小七找郎中治病已经足够过分了,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毒妇竟然是连她的吃食都敢少了!”
薛氏被鹿柏南骂的鹿里雾里,她自然是没有给鹿小七找郎中治病,可她何时短过鹿小七的吃食?她就是再蠢也不会做出这种被人一查就能发现的事情呀!可眼前的鹿柏南显然已经听不进去薛氏说的任何话了,无论是有理还是没有理,对于鹿柏南来说,既然已经知道了薛氏干过那种事情,便是再有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显得正常,都觉得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了。便是越说越来气,狠狠的骂道:“你!我之前娶你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你竟然是如此恶毒的女人呢?我原以为你对小七视如己出,原以为你是个恭谨贤良的女子,我怎么就没想到过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呢?平日里待小七不好也就罢了,她受了伤,你竟然还要断她衣食,害的文武百官都能嘲讽与我,鹿家有你,可真是糟了不幸了!”
鹿柏南说的气愤,薛氏却是听的鹿里雾里,说她待鹿小七不好,她是认的,可说她短了鹿小七的衣食,那就纯粹是在放屁了!无论如何,鹿小七毕竟是鹿家的大姑娘,便是再不好,也是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待遇要好的,怎么到了鹿柏南口中,仿佛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呢?薛氏自然是不服气的,便是反驳道:“老爷,您这话说的着实过分,我自认为始于十余年来打理鹿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虽说是没有为她找郎中,确实是我的疏忽,可若是说我短她衣食,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呀!”
鹿柏南此刻那还听得进去薛氏的辩驳,只是想着薛氏如今只是强自争辩,若说是实话,恐怕也是骗人的了,方才医师说得明明白白,鹿小七就是受了苦才会如此,若是单纯的受了伤,自然是不会有如今这般命不久矣的模样了。如此想着,鹿柏南更是觉得薛氏着实是过分,事到如今竟然还有脸争辩!鹿柏南冷冷的看着薛氏,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思悔改?若是鹿小七没有受了你的虐待,又怎会像现在这般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
薛氏冷哼一声,自然也是不服气的,毕竟为了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受罚,这着实叫她这般高傲的人有些受不了了,便也是冷下了声音说道:“老爷又何苦只是说我呢?我方才已经说了,我虽然未让人给鹿小七看病,可却也从未亏待过她,况且,老爷,若不是有人在大殿上提到,您恐怕都要忘记有这个女儿了吧?您自己都不上心的人,又凭什么叫别人上心呢?”
薛氏这话直戳鹿柏南的心窝子,这话说的确实是没错,若不是有人将这件事情搬到了朝堂之上,他恐怕也是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个女儿的,只是……这话若是由别人说出来也就罢了,由眼前这个毒妇说出来,鹿柏南总是有种火辣辣的打了自己的脸的感觉,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怒火攻心。薛氏见此,说的便是更加痛快了,“老爷总说什么我待鹿小七不好,可难道老爷您这个做父亲的就称职了?鹿小七在祠堂险些死掉的时候您在哪呢?鹿小七受伤的时候您又在哪呢?您自己都不上心这个女儿,又何苦将火都撒在我身上?”
鹿柏南听到薛氏如此说话,自然是更加气愤了,便是冷冷的骂道:“你这女人,竟然如此恶毒,罢罢罢,既然你如此不思悔改,又做了这么多的错事,那我就免了你的管家权利,交给忆榕好了!”
薛氏一听便是更加气急,自己这些年为了鹿家尽心尽力,到了最后竟然是连掌家权力都要给别人,叫人听了可真是觉得讽刺,可看鹿柏南如此坚定,便也是明白过来,自己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毕竟鹿柏南已经认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干的,若要肃清家风,自然是要找一个替罪羊了。这个替罪羊,不出意外就是她了,毕竟若是叫鹿柏南承认自己也是有错的,也要一同受罚,那可是会折了鹿柏南这个尚书大人的脸面的,呵,在这男人眼里面,有什么是比自己的脸面重要的呢?冷落鹿小七是因为觉得鹿小七丢了自己的脸,如今又想着宠着鹿小七,不也是因为有人将他做的那些事呈到了皇上那里去,叫他失了面子吗?真是可笑。可是……这管家职权,叫她交给崔姨娘那个贱人,可真是让人气愤,那女人平日里惯学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法子,管家之事,便是真的交给她了,她又能懂什么呢?薛氏虽然不说,可也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差事在崔姨娘手里留不了多久就会在回到自己的手上了,可即便是这么想着,到底也是将自己的管家权利给了别人,说心中不气,不怨,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愤愤地将所有的怒火对准了崔姨娘,一时之间倒也是将鹿柏南方才薄情寡义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