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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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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幽幽盘旋起那袭素淡青衫,他的眼眸明光闪烁,低垂的眼睫遮掩了此刻一切的晦暗。那张本就剔透的脸在渐渐铺展开的黑暗中愈显苍白,如此犹疑,如此脆弱,一如易碎的水晶。连被薄雾濡湿的空气,亦受到这水波一般漾开的悲伤影响,变得格外凝滞。原本已经绝望的谢临川一看如风这个表情,全身一震,带着不可自抑的狂喜表情,仿若一个遍寻财宝多年的旅人本已黯然决定放弃,却在转头一瞬,看到宝库洞开。也不知何时,他身上的禁制已然解开,也不再顾念什么,他当即向如风扑了过去,伴随着如决堤的江水一般汹涌而出的泪水。饶是翩雪见惯了哀恳,也不由感叹求生欲对人的驱动力。“小风,舅舅错了,舅舅不该受人怂恿,鬼迷了心窍,不该对不属于我的东西有觊觎之心,看在谢家直系里就剩我和你了,小风,你就放过我吧。”

说完此番话后,谢临川用余光扫了如风一眼,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既没有流露出打算放过他之意,也没有杀他之意,咬了咬牙,直挺挺就跪倒在了地上,激起沙尘阵阵。“小风,你就放过我吧,自此以后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姐姐曾经答应过父亲今生不会杀我,如今姐姐一去,你就要违背她的誓言吗?”

此言一出,他惊喜的发现原本面无表情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见此,谢临川愈发卖力地又哭又求。“可是舅舅,你一次次的追杀,搞得我又是打又是杀的,侄儿很累啊”“不会了,不会了,我自此后再也不敢了。”

谢临川惊慌失措地回答。“可是侄儿喜欢一劳永逸,要是舅舅那天再被人怂恿了可怎么办,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喊打喊杀了。”

谢临川愕然抬头,只望到那人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冷漠无情,带着淡淡的讥嘲。对上的瞬间,谢临川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原本早已静待死亡,可是这人偏偏给了他希望,在他不要尊严,不要脸面的一番求恳后,换来的不过比原先更大的绝望。“好好好,不愧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果然够无情狠辣。既如此,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小杂种,你母亲不知是那里冒出来的贱人,扮作我姐姐,夺我谢家家主之位,生了一个你倒也应该……”接下来的话卡在了染血的剑尖上。“哎哟,舅舅,侄儿没说要杀你,你又何苦一定要撞到我的剑上来呢。”

此话说完,如风一顿,嘴角绽开了一抹殊丽难言的笑,好似一朵染血的曼陀罗,艳极而又狠极。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本来真没打算杀你,奈何你不仅骂我,还一定要辱及我的母亲,那么,不好意思了,舅……舅!”

临死之际,谢临川仍在不住嘶吼:“谢如风,你罔顾人伦,弑杀亲友,如你这般天性凉薄之人,不会短命,但注定孤寂一生,哈哈哈……”笑声硬生生止在喉间,纵死那眼睛也未曾闭上,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如风,愤怒而又仇恨。如风微闭双眼,睁开眼时已无波无澜,朝翩雪淡淡道:“走吧。”

“今日夜已深,方圆百里是找不到住宿之所了。不如今日就暂且待在这里休憩一夜吧。”

如风既没有同意,亦未曾反对,只是负手而立,将视线投至一棵树上,好似那上面有什么稀世奇珍。翩雪知晓他已默认,未曾言语就去拣柴火了。与其他半夜来回赶,不如今日就宿在这里。只是翩雪一走,如风唇边的笑意慢慢拉大,却让人感觉不到欢欣,笑里几分悲伤,几分无奈,几分自嘲。随后,他从身上拿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瓶,拔开瓶塞,看也没看,袍袖一挥,便有银色的液体挥洒而出,极其准确的溅在已死之人的身上。不过一两滴,地上原本横七竖八的尸体伴随着不断响起的“咝咝”声,转眼只留下衣物,而随即连那些衣物也渐渐被腐蚀殆尽,如果不是空气中剩余的焦臭味,实在难以想象刚才这里竟然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斗。若是翩雪见到这番场景一定会有几分诧异,因为谢临川的尸体也在其中。其实如风原本就没打算掩埋,便是他母亲死后也不过骨灰一把,谢氏中人对死后哀荣看得极轻,每一任家主死后遗体都大部分会火化。不过翩雪也没猜错,他此番要是离去的话也会回来,却不是为了埋葬,不过将其尸体处理,令其死后不至于受野兽纷扰罢了。只是,尸体处理完后,如风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有那么一瞬他好似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你瞧这孩子多冷血啊,母亲死了也未曾掉一滴眼泪,纵使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修罗场,可这毕竟也还是十岁的孩子啊。”

那时候他静静的跪在母亲的灵堂上,听着众人窃窃私语,他知道无数个梦醒时分将再也遍寻不到母亲身影,他知道这寂寂殿宇此后将只有他一人面对无数阴谋毒害。他不是不悲伤,不过是,他不愿将眼泪混入堂上虚假的眼泪之中。况且母亲的死意味着他的成年,正如他母亲所教诲的,与其毫无作为地哭泣不如想尽办法活下,而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在那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他不觉得他一个仅十岁大的孩子就可以逃出别人的视线。那时的他觉得凉薄也罢,无情也罢,不过众人自身揣测,可是今夜他才发现,谢临川之言与当日所说的话惊人的相似!不知从何处飘来了梅花瓣,悠悠晃过,跌落于那人的乌黑长发之上,却未被察觉。不知呆立了多久,一抹叹息才从他口间逸出,这权力富贵场,无论走至何处亦无法挣脱。兄长夺权他一再退让,舅舅追杀他一再忍下……纵如此依旧有人防他如虎,不肯放过。欲望不息,争斗不灭,既如此,也罢也罢,从今日起,我又何须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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