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皇帝吧,这些天你也一直挂念着皇帝。”
太后一眼就瞧出了皇贵妃的那点心思,直接开口让人上前去瞧瞧宣文帝。“是,太后。”
得到了允准的皇贵妃面上的喜悦掩饰不住,步伐急切的跑到宣文帝的床榻前,关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宣文帝身上。“陛下……只要您能平平安安,哪怕是臣妾折寿二十年,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皇贵妃温润如水的眸子内蕴着一层水雾,心中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在隐隐发痛。随着凤锦所刺穴位的效力逐渐减弱,宣文帝废了力的睁开眼眸,手指微微的动弹着,反握住皇贵妃的手。“爱妃……”“陛下,你醒了……陛下!”
皇贵妃喜出望外的看向宣文帝,顷刻间含在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是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落下。宣文帝抬起虚弱的的手轻轻的擦拭掉皇贵妃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极尽温柔:“爱妃,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
“只要陛下没事,就算是让臣妾豁出这条命去、臣妾都甘之如饴,受些委屈又能算的了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宣文帝才彻底明白,谁才是真心对他的那个人,更加觉得这些年他对皇贵妃的亏欠太深了,心中一阵酸涩,伸手将皇贵妃揽入怀中:“如儿,这些年是朕亏欠你了,以后朕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细细数来,这二十年的时光,他对皇贵妃当真是亏欠不少,他的心中眼中就只有皇后的存在,对皇贵妃的宠爱,更加像是例行公事,更多的只是敷衍。如今得见皇贵妃对他的一番情谊,他这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过分,竟然亏欠了这个为爱自己的女人这么多年。再见到皇后的真面目的时候,他更加想要狠狠的扇自己几巴掌,竟然对着这么一个蛇蝎夫人宠了爱了这么久,他真是糊涂至极。宣文帝在皇贵妃的搀扶上站起身来,直接跪在了太后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母后,儿臣愚昧至极,竟然被柳氏欺骗了这么久,更是对其听之任之,一味的偏爱楚言希,这才导致了这场祸事。”
“更是连累了母后一道身陷囹圄,儿臣实在不孝,更是罪无可恕,还请母后责罚儿臣。”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今日所发生之事,她也不是没有预料过,的确是因为宣文帝未曾看清楚柳氏以及楚言希的真面目所致,但若说有错,她也是有错。明明知晓柳氏本性如何,在宣文帝要立柳氏为后的时候,她就应该极力阻止,但她担心管的过严,会导致他们母子失和,便睁一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宣文帝立柳氏为后,更是没有在宣文帝偏心楚言希之时,好好的予以教导,这才导致了今日的祸事。一旦自我检讨之后,太后弯下腰来将跪在地上的宣文帝扶了起来:“这件事的确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的偏心才导致这么一场祸事,可是子不教父之过,你父皇走的早,是哀家一手将你拉扯长大,你若是有错那哀家也是有错,今日之事实在是你我母子之错,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一块受此磨难。”
“哀家这心中如刀绞一般的难受,故而哀家决定,等这件事了结之后,哀家便久居慈宁宫佛堂之内,有余生的这点时光好好的像佛祖赎罪,只愿这些罪过不要算在你的身上。”
孩子永远都是母亲的牵挂,哪怕现在宣文帝已然到了这个岁数,太后这心中还是对宣文帝牵挂不下,只愿用一己之力为其遮风挡雨。“母后,是孩儿不孝,连累了母后,这些罪过都算在儿臣一人的身上,儿臣只愿母后能够平安顺遂,怎么能让母后代替儿臣受过,否则儿臣就算是死了也难以安眠。”
宣文帝更加觉得惭愧不已,本就是因为他识人不清,这才无故导致了这么一场祸事,他又怎么能让母后代替他受过。“皇祖母……父皇,此事不是你们的错,全是楚言希一人贪心过剩,这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佛祖真的要怪罪,那儿臣愿意一人受过,也算是儿臣尽了孝道。”
楚宸翊的话沉沉的击打在宣文帝心头上,顿时间震惊不已,忙的亲自搀扶着楚宸翊站起身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被他忽视已久的孩子。脑海中不敬浮现出懿静皇贵妃的模样,可真是像啊……“好孩子,难得你有这般孝心,父皇全都记下了……记下了……”宣文帝伸手拍了拍楚宸翊的肩膀,难怪母后之前想要立楚宸翊为太子,现在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在仔细的打量着楚宸翊,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确是要比楚言希强上许多。身上也的确是有股子王者风范,细数他膝下诸子,楚言希的确是最为优秀的。他心中也不免动了要立楚宸翊为太子的念头,也许是楚言希的人所作所为,让他更加觉得太子之位的确是要早早的立下,以固国本,让那些个心存不轨之心的人,都安安分分的将那些个心思全部都给灭了。“宸翊,你随朕过来。”
楚宸翊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便起身随着宣文帝走去。宣文帝走到书架前,从最上面的隔层内拿出一个匣子,匣子内放着的赫然是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这枚令牌可以调动驻扎在京城外的十万将士,你拿着令牌出去调集军队,协助凌墨寒拿下楚言希。”
接过宣文帝手中的令牌,楚宸翊顿时就犯难了,现在即便是有令牌在手,可是整个皇宫内外都是楚言希的兵马,他也是难以出去,现在而言这枚令牌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与破铜烂铁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父皇,皇宫内外都有人把守,儿臣也是出不去,这令牌也的确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还有一条路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