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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爷排行老二,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小透明,父母分家的时候只给如今姜家脚下的荒地,还有两亩水田。
但、在老太爷生病去世后,族里以姜母会改嫁为由将两亩水田强行收了回去,如果不是荒地已经被他们家拿来做了房子,估计也要被强抢了去。 可如果姜老头有一两个兄弟,谁还敢抢他们家的田?这就是人丁单薄所吃的亏。 姜老头因为没有分到族田,所以才跑去跟别人学了木工,从学徒开始、熬了十几年才学到一点门道。 就是那点门道加上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促成了姜老头这个半吊子木工。 可在农村,农家人的要求不高,主要还是价格便宜,所以这半桶水的手艺也够用了。 这些年姜老头凭着半吊的木工手艺游走在十里八乡,赚来的钱硬是支楞起一个家,娶媳妇,给母亲养老送终,生儿育女,给儿子娶媳妇,给孙子上学,同时还给家里添了十二亩田与十亩地。 这样牛逼的成就、谁不夸他一句本事与能干,可谁能想到,自己的一世英明,竟败在了儿孙手中。 姜老头哭了,哭得特别伤心,然后又指了指姜老太,“何氏啊,一辈子了,我对你从来没打没骂过,年轻的时候还帮你洗衣做饭,试问谁家丈夫能做到这份上? 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治病,难道是小病吗?你一点都不关系不在乎吗?大夫可是说了要是不治,我没几天好活了,原来我在你眼里还不值二十两? 你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明知三房做错了你还偏帮,你那是帮他们吗?你那是将他们往绝路上越推越远,一味的亏欠老二,漠视老大。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服不听,如今看看,造成今天的局面,这个家也要散了哇... 罢了,既然你们都看不上彼此,那不做兄弟也罢,今天就分家断绝吧,以后各过各的,各不相干。”姜老头抹了一把眼泪,狠了狠心,严肃地说道。
“老头子?!”“爹?!”
姜老太与大房三房的人都很震惊,没想到姜老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否则就是不孝,要被别人看不起肯欺负,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有读书人的人家。 姜老太是慌的,这一分家当然就不能管家了,没有权力谁还理他们两个老不死的?这不就等于被孩子们抛弃了吗? 姜老大非常意外,没想到父亲现在就想分家,这于他们大房而言、当然是最有利的,因为他们不仅能分到大部分的田地,还不用再养着二房与三房这两个累赘。 如果父母跟自己住最好不过,因为老父亲日常做木工也有一些收益,母亲也还能做家务活。 如果不跟他们大房住更好,人都老了还能干几年?以后不用侍候老人才更轻松呢。 姜老大直接忽略了姜老头与二房的债务,而且他跟自己的兄弟不亲、就算没有这两个弟弟,他也还有族人,平时族人待他比亲兄弟好多了。 姜老三忙忙然的抬头,分家?他从来没想过,因为他压根还没有抗起一个家的本事。 他连单独料理农事都还不会,分了家谁干活?谁养家? “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哪怕负债也是大家一起的,他们三房没有损失,可分家性质就不一样了。
姜老三当然不肯,直接朝老两口跪了下去,并拍拍地抽起自己的脸面。 姜老头摆摆手,不让姜老三再继续说下去,“你去拈花惹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惹出事端?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别人打上门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承认错误,害得我跟老二被打得差点死掉,后面还会出现什么连锁麻烦也并不知道。 都已经结仇到这种地步,你对老二至今连句歉意都没有,你当别人是傻子?凭什么认为别人还会容忍你? 我辛辛苦苦送你们三个去读书,结果书没读到就算了,你们连基本做人的原则与道理都没有。 自私自利,不服我这个文盲父亲的管教,糊弄老母亲。 既然你们都这么厉害,那就自己过去吧,反正也都成人成家了,以后是福是祸就看你们自己吧,反正我也老了,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不用再多说。 好了,家文,去请里正来一躺,给咱家立文书。”姜老头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姜老头能从一无所有到家有小成,个人的大本事没有,但胜在他性子果断且通透,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聪慧。 姜家文木木的,被爷爷点名后当即站了出来,朝姜老头文质彬彬地行了个礼,才闷不吭声地出了门。 姜家的长孙看上去没什么毛病,但就是性子太木了些,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他爹经常打他娘的缘故。 而且这孩子读书也没有悟性,大房的艰难在还后面呢,只有姜老大这个目光短浅的看不清事实。 而二房的人从进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是巴不得离开这些极品亲戚吧?特别是小长安,如今越发本事了,但、独木难支啊。 三房的人只有姜老三不愿意分家,三个孩子啥也不懂,倒是平时叽叽喳喳的江氏安静得过份,大概是感觉有娘家做后盾吧。 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毕竟是出嫁女,天天想压着婆家,提高自己的优越感,可婆家起不来,她回娘家就被别人看不起啊。 也是个糊涂且叛逆的,心思还有点歪,简直跟姜老三是锅与盖的搭配。 里正很快被姜家文请来,听说姜家要分家,顺便还带来了笔墨纸砚与里正的印章。 “老哥,怎就走到这地步了?”里正姓洪,有四十同头的年纪,是山里、山上、山下三个村子的里正。
昨天姜家发生事情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家,也幸亏不在家,否则他还真不好处理,那些人可是衙门里的捕快,他说话也不好使,还会得罪人,以后去衙门办事都困难。 姜家安稳了多年,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原来姜家三兄弟的关系差成这样。 分家也无可厚非,只是、姜老头其实还年轻着呢,以后少不得要被人闲话了。 “唉,都是命,过不到一起就分了吧,麻烦洪里正见证立个文书。”外人面前多说无益,只会让别人看不起自己罢了,姜老头无奈叹气。
“行吧,你想怎么分?你说,我写。”姜家的所有家产都是姜老头自己挣来的,所以跟姜氏一族一点有关系也没有。
加上跟族里的关系不好,分家这等大事,姜老头都没有请一个姜氏的人过来见证,还不如一个牛老汉,可见也是不把姜氏一族放在眼里。 “老头子我无用,姜家穷得很,也没有什么好分的。 十二亩田,老大家五亩,老二老三家各三亩半,但老三欠老二半条命,用一亩半的田来赔偿;十亩地,老大四亩,老二老三各三亩。 其他的没有了,现在各家住的房屋与地皮都是自家的,院子到时候划分好界线就立碑。 家里有鸡你们各房分五只,厨房、茅房与后院的猪和菜地是我们老两口的,等我们百年后你们兄弟再平分。 其他农用工具与家具,你们能分就分,分不了就给老大家,粮食平分。 最后,我们老两口自己过,但你们兄弟三人每月按时要给三十斤粮食与五十文养老钱,逢年过节给适当的节礼。 就这样吧,老婆子、你还有补充的吗?”姜老太眼睛红红的,麻木地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有意见,老头子能把她带在身边就不错了,儿子一个都靠不住,哪怕是她宠爱的老三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