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你自己弄得明明白白,不要做了睁眼瞎。”
司马昱承朝苏芷曼走去。苏芷曼眼见司马昱承长臂朝自己勾来,连忙后撤,但终还是慢一步,肩膀再次被对方熟练的扣住。苏芷曼盯着司马昱承的脚步出神,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迈开的步子,便已经逼到自己面前。“走!”
司马昱承带着苏芷曼出了屋子,掠过后墙,又绕了个圈后从太尉府的正门返回来。太尉府的人动作还挺快,那所院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就连院门都换了崭新的朱红漆木,门上方刻字的大青石也清除掉那些陈年的灰尘,露出“晓月轩”三个清晰的娟秀字迹。司马昱承还算是懂礼数,没有去碰那位已故苏夫人住过的正屋,而是选择了西偏房。跟着司马昱承一进西偏房,苏芷曼就有些傻眼了,晃神间她还以为自己是又到了箫王府,整个屋子布置的跟箫王府的书房几乎是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完全将书房照搬了过来。尤其是那面屏风,就算苏芷曼不识货,也知道档次不凡,上面的镂空雕刻非常精致,绝对不是一般的手笔。在箫王府的时候,苏芷曼没有机会绕到书房的那面屏风后,不知道隔开了什么,此时旁无阻拦的大步走过去,只见是一张红木雕花床,跟屏风是配套的工艺,床已经一层层的铺好,用的自然都是上好的棉褥锦被,而箫王殿下初回陵安城,王府里需要置办的东西都是皇上御赐的,别看只是一床被褥,那也是平常人家都绝对碰不到的贡品。再看床尾墙边摆放着一口上好樟木箱,上面雕刻的“箫”字肯定了它也是出自箫王府。“殿下,你这是打算在太尉府住多久?”
苏芷曼忍不住的想要问。这架势分明是打算在太尉府安家了!如果只是暂时住几天,何必准备的这么充足?“住一天便要舒适一天,难道要让本王跟你一起受苦?”
司马昱承回答的想当然。苏芷曼哭笑不得,“太尉府的人怎敢怠慢了箫王殿下?”
这是有多么的养尊处优才会这样折腾。“就算不敢怠慢,可是本王需要的太尉府都能拿得出来么?”
司马昱承不以为然的冷哼。“是,是,太尉府自然比不得箫王府,委屈殿下了。”
候在一旁的苏清河赶忙顺口道。“还是箫王府的规矩,没有本王允许,除了本王要亲自负责监守的苏芷曼,任何人不得擅入此院。”
司马昱承命道。“是,微臣遵命,不过送膳食与负责清扫之人……”“清扫房间这种琐事由苏芷曼做便是,不需另外安排,至于负责送膳食的人本王倒要亲自选一个。”
司马昱承道,“苏大人去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集起来。”
只是要安排一个送饭的,就要将府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苏清河真是被这位箫王殿下的架子给整的无语至极,不过人家可是圣宠在身的尊贵皇孙,就算有意见又能怎样?不多时,整个太尉府的人就全部集合到前院待命。苏大夫人多了个心眼,特意让自己身边的丫鬟站在最前面。要知道这送饭可是唯一跟晓月轩有联系的事,也就是很重要的一项任务,若是箫王殿下不提出亲自选人,肯定会把她自己认为可信的人给派出去。结果,任凭苏大夫人怎样用心安排位置,司马昱承在人群中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浣衣房的队伍当中,把杏红点了出来,“就是她了。”
“殿下,这是浣衣房的粗使丫头,手脚不太麻里。”
苏大夫人上前特意说明。“本王倒看着她比较顺眼,至于手脚不够麻利,想必她也不敢把本王的饭菜给洒了。”
司马昱承说着,冷眼环顾一扫,又回到苏大夫人身上,“若是真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你这个太尉府的女主人没有调教好自己的下人。”
“殿下放心,臣妇定会仔细叮嘱。”
苏大夫人登时将自己刚冒起的念头压了下去。还别说,她还真打算让人给这个浣衣房的丫头使绊,不过箫王殿下一句话就把她的想法给斩断了,若是这饭菜上出了问题,她定逃不脱干系,哪儿还敢再使什么小动作?选好人之后,大家也就都散了。王府里的人都不明白箫王殿下怎么就“看上”了浣衣房的这个女奴,可杏红心里清楚,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到了苏大夫人的屋子里,接受教导。苏大夫人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没见过什么场面,胆小害怕罢了,还耐心的安抚了几句,当然也不忘适时提醒一下,多留意着点晓月轩的情况,差事办好了,自然少不了好处。可是相比起被箫王拿捏住的性命,苏大夫人许诺的那点好处算什么?杏红根本没把苏大夫人的话放在耳朵里,只顾着担心自己以后在箫王面前的处境。司马昱承与苏芷曼回到晓月轩之后没多久,墨就出现了。“二毛子的死你查到了什么?”
苏芷曼抢先问道。墨的视线直接掠过苏芷曼,投向司马昱承。司马昱承点了下头,示意他回答。“官府以意外结案。二毛子得了二百两银子,这两日接连请人吃酒,昨夜在酒馆又是喝的伶仃大醉,回家途中失足摔进了一条沟渠,头恰巧埋进水里,被淹死。”
墨道。“这是官方的消息,你们查到的呢?”
苏芷曼本能反应就是不信。“我们目前查到的与官方消息几乎没有差别。”
墨道。“不可能!一定有被忽略的地方。”
苏芷曼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这种高灵敏的直觉也是在前世的一件件任务中历练出来的,准确率很高。“继续说。”
司马昱承扫了墨一眼,丢给他三个字。墨接着道,“只是在二毛子摔下的那个沟渠中,还有几只新死的老鼠,不过那个沟渠附近本身就有鼠洞,死几只老鼠令人并不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