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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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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王府。司马昱承坐在书房外的门阶上。他回来前就已经知道苏芷曼的去向,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追到凤宅,而现在,经过了一番彻查之后,他好疲惫。老管家就站在他的身边,低垂着头,两手交叉搭在前身。他把之前没有说过的都跟殿下说了。他告诉殿下,在某年某月的一天,大皇子妃出游的时候,大皇子将苏大夫人秘密带回皇子府,并且嘱咐他不许说给任何人,包括皇子妃。当时苏大夫人的样子……明显就是被人下了药。他只是个下人,大皇子交代的事他一定要听。其实,事情后来他也没有多想,强制自己选择忘记。再之后苏大夫人怀孕生女,跟大皇子再没来往,只是偶尔见到大皇子妃说几句话而已。后来苏芷曼就被赐婚给了明王世子。苏大夫人没有任何推辞,老管家也就没有多想,当苏芷曼跟殿下走在一起时,也就没觉得有什么。苏大夫人能够认可了自己的女儿跟明王世子的婚事,那么苏芷曼便应该跟大皇子无关。可不想,最后发生了这种事,从明王妃的口中把这件要被他带进坟墓里的秘密说出来。而且,近日又接着爆出,明王世子不是明王的亲生子,这个秘密在当初穆婉蓉给明王世子治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以,穆婉蓉会认同了这桩婚事……这件事已经在明王府,甚至整个皇家都炸开锅。当然,源头就是出自司马昱辰自己跑到明王妃跟前质问,他与苏芷曼的婚约是关系到苏芷曼身世的最大疑点。“忆往昔”的药效过后,明王妃冷静下来,自然也想到,她“口无遮拦”的结果就是把自己也给出卖了。因为她的“冲动”,她失去了所有。面对司马昱辰的询问,她本着说一也是说,说二也就说了吧。反正事已至此,她绝不会给苏芷曼任何侥幸。于是,她清清楚楚的告诉司马昱辰,他不是她跟明王的孩子。她与明王的亲生子,早在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为了保住自己所出的明王长子,母凭子贵,她偷偷地让人从外面找了个差不多大的男婴替代,然后又经过了一番手段将所有知情人都处死。当时明王公办在外,倒也给了她疏松的机会。既然要当做亲生子抚养,必然要表现的足够尽心。明王妃对这个冒牌儿子展现出最大的爱,尤其是当他重病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会再次失去这个“儿子”,知道司马昱辰要是真的再死了,她可就没什么替代的招儿了。所以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担心啊!后来,她忍着对穆婉蓉的恨,不得不经过皇后娘娘找来穆婉蓉,穆婉蓉终没有让她失望,挽回了司马昱辰的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救治司马昱辰的穆婉蓉发现他们母子血液不符。明王妃苦苦哀求穆婉蓉保守秘密,穆婉蓉本着一颗善心也答应了。可后来呢?明王妃却接过穆婉蓉救人这一棒,给穆婉蓉的女儿挖了一个深坑,再之后,就连穆婉蓉的命也要了。说是出自报复,倒不如说明王妃真正想杀死穆婉蓉也是为了灭口。其实这些话,在碧波湖全部说出来对苏芷曼与司马昱承之间丝毫没有影响,反而会成为佐证之一,不过因为当时爆出了苏芷曼的身世,司马昱承给苏芷曼点了睡穴带走之后,就暂时结束了那场荒唐的对话,阴差阳错的没有任由“忆往昔”的药效在明王妃身上发作通透。一直以为自己是皇后的嫡长孙,寄希望日后登上那至尊的宝座,结果他却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所有的尊贵,骄傲瞬间全部崩塌。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明王二子,庶出的司马昱登了。长幼排序,没了司马昱辰这个冒牌货,自然该轮到他出人头地。巴不得尽快将司马昱辰赶出明王府,接过明王世子的尊号。司马昱辰不需要人赶,他自己很清楚,他在司马家已经没了立足之地。跨出明王府的大门,似乎回到了当日他将苏芷曼赶出去的那一刻。就算不能跟司马昱承成亲,她也拥有了尊贵的身份,而他……只是一地落叶中最干枯的那一片。当他退去明王世子的光环,甚至连司马这个姓氏都失去之后,任他再玉树临风英俊不凡,也再入不了世人的眼,寻不回往日的众星捧月。甚至,昔日的那些仰慕他的女人见了,都不由得退避远处。明王妃此番可是犯了死罪,是明王连夜面圣,在锦阳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换来了皇上的一句免死。当得知明王妃被明王拼力救下的那一刻,暂时圈禁在太尉府的苏清河松了口气。“敏儿,明王是真的爱你的。”

回想起当年,他们都是青春年纪,参加太后寿宴,目光都被那几个出色的女子吸引。他与明王同时看上了姚敏,当时他官职卑微,根本没有底气跟二皇子争,只能将这份情埋藏起来,看着她嫁给二皇子,不日二皇子赐封为明王,她便做了明王妃。为了追上她的步法,也为了在明王面前能抬得起头,他在那个时候就立下誓言,费尽心机的向上爬。可就在穆婉蓉与明王成亲没多久,察觉到他的爱慕之意的姚敏找机会私下向他哀怨道,她真正想嫁的是大皇子,甚至在得知皇上要将穆婉蓉赐给大皇子的时候,施展手段将婚贴掉包,本想将她的婚贴调换到跟大皇子一起,等皇上照章宣旨时金口玉言,无法挽回。可结果忙乱中出了差错,最终婚贴宣布出来是另外一个女人与大皇子成亲,也就是后来的大皇子妃。宣布大皇子婚事的时候,皇上就发现出错了,赶忙宣布暂停,隔日调整之后再继续宣布。而大皇子的婚事覆水难收,老皇帝又是个不肯承认错误的人,只能将错就错,也好在大皇子妃也是几个出色的姑娘之一,跟穆婉蓉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岭南部落首领送来的人,老皇帝为了维和岭南一带的民众的关系,也算认可这桩婚事,对他来说根本上的意义没有变就够了。后来将混错的婚贴调整,姚敏继续嫁给明王,穆婉蓉的婚事本已经空下,可是在大皇子与二皇子成亲之后,由于被姚敏找上的缘故,苏清河听了她的花言巧语,也或者是在爱人面前迷了心智,依从姚敏的“计策”陷害穆婉蓉,趁穆婉蓉陪着大皇子妃在碧波湖游玩的时候,突然现身与穆婉蓉撕扯,两人同时坠入湖中,湿身相撞,险些出了传言。姚敏趁机做好人,“撮合”了二人。老皇帝也不想给岭南部落无法交代,便御笔一挥,又恩赐了一桩婚事,成全美意。那个时候,明王妃应该是没想到让穆婉蓉死的,让穆婉蓉嫁给苏清河,便注定她一生悲苦,对明王妃来说,眼睁睁的看着她跟自己一样失意,而且要比自己还要受折磨,已经拥有足够报复的快感。不过,后来穆婉蓉的淡然处之的个性又让明王妃不满,穆婉蓉不仅没有郁郁寡欢,反而活在她自己的当下,以习医问药为乐,甚至跟大皇子妃照旧姐妹相称,没有任何介怀,做了亏心事的苏清河都对她惧怕三分。这让明王妃不甘心,而且还生出一种认为当日婚贴后来又被弄错,其实是穆婉蓉又故意在暗中搞鬼,为的就是成全她好姐妹与大皇子姻缘的想法。于是,明王妃又暗中勾结山匪,想要侮辱穆婉蓉,最后却被大皇子救走。后来便是怀孕生女,眼见着穆婉蓉生下大皇子的孩子,才彻底激发了这个因情不得而被恨意蒙了眼睛的女人的杀意。在穆婉蓉被害之前,先闹出岭南一代村落与前朝余孽勾结的风波,苏清河还差点受穆婉蓉的影响,直到后来大皇子战死在沙场,大皇子妃引火自焚,以死明志,才让这桩朝廷风波画上了一个终结符。再之后穆婉蓉死了,太尉府才算从那场风波中彻底解脱出来。而今,新的一轮风波又掀起了。此时,得知明王妃免死,苏清河已经知足。突然他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不想再拼,也无力再拼。他不在乎的女人一个个都死了,在乎的女人虽然活着,也是活在痛苦之中。他从不承认自己助纣为虐,可这个时候静下来去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爱一个人,难道不等于事事顺其意吗?“老爷,宫里有人来了。”

太尉府的管家静静的走到苏清河身边,小声禀告。苏清河回过神,“宫里?谁?”

这个时候,能堂而皇之进了太尉府的必须得到皇上的准许。既然是宫里的人,想必身份特殊。这个时候来找他,也一定为了特殊的事。苏清河看看天色,不知不觉又快黑了,这样的日出日落,他已经不在意过了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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