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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和裴漓之这一睡再醒来,不知时辰。
林羡翻了个身,被人搂在怀里,那人珍重地轻吻着她的后颈,细细碎碎落在那一片皮肤上,林羡不禁瑟缩了一下。 随后抓住了在被下胡作非为的手,语气沙哑:“别闹。”像睡不够又被打扰的猫。 裴漓之忍不住笑了一声,又陪着她继续睡下去。 然而事不如人愿,没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裴漓之听见被刻意压低的对话。 “凤惟,师尊还在休息,等她醒来你再来找,好不好?”
这是师从羽的声音。
“不好,我要找师尊。”小少年固执地要站在门口。
“小祖宗,你真是……”饶是师从羽带过几个黏人的弟弟妹妹,也管不了这个动不动就开花哄人的小家伙。 他继续哄着:“凤惟,七师兄带你去找四师兄玩好不好,他是半妖,耳朵和尾巴可好看了,白乎乎的。”显然师从羽的话很具有诱惑力,但片刻后——“不要,我要师尊。”
师从羽:“……” 他也是有脾气的! 拳头硬了! 结果他刚举起来,底下的小少年“嘭”的一下子脑袋开出了一朵淡蓝色的小花,还随着脑袋摇摆的幅度轻轻晃荡了一下。 师从羽:“……” 可爱。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陡然出现了一道冷淡的男声,解救了师从羽。
他转过身来,恭敬道:“大师兄。”随后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小少年,对方也照葫芦画瓢盯着裴漓之来了句:“大、大师兄。”
口吃的毛病还是没完全好。 裴漓之垂眸看他,“来这里守着做什么?”
小家伙还没把规矩学好,就知道要黏上林羡。 “大师兄,八师弟是过来找师尊的。”
师从羽替他回答了。
“找师尊做什么?”裴漓之又问。
这回师从羽倒没有替凤惟回答了。 凤惟仰着脑袋看向裴漓之,努力道:“修、修炼!”找师尊修炼。 裴漓之这回倒是没说什么,但他单手将小少年提了起来,还没等凤惟挣扎,他便开口:“不是要修炼吗?走,大师兄教你。”
作为当日也是抱了凤惟一路回来的人,裴漓之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仅次于林羡的亲近之人。 至于师从羽,一只可怜的狼崽崽,排名第三。 裴漓之就这样将凤惟给提回了东殿,在那教他引气入体。 凤惟本身就不是正儿八经的人族,像人族修炼的方法在他身上不一定适用,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凤惟的领悟力远比裴漓之想象中的要好。 并且当日筑基。 很好,不再是一个只会开花的小废物了。 裴漓之只是教了凤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小少年被来找顾彦串门的虞幼清揣走了。 裴漓之当然也不拦着,虞幼清爱带孩子就让她带,而且虞幼清将凤惟带回去,教人修炼的人就多了一个——谁让沈宵和她住对门呢。 林羡真正再踏出自己的寝殿大门时,依旧觉得昨晚的那股骨头酥麻的感觉还存在着。 神魂间的纠缠当真如同典籍记载中的那般让人魂牵梦萦,就是后劲实在是大,比林羡当初第一次喝酒醉倒的滋味还要再酥麻上几分,又好像全然不同的滋味。 意料之外的,应该说是她的修为,这种修为与日俱增的滋味,真的让她日渐懈怠起来。 事实证明,无论从哪方面来考究,裴漓之都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炉鼎,虽然林羡不会将“炉鼎”二字用在自己的道侣身上。 即便如此,那股宿命感,却也随着岁月跟着而来。 林羡感受到了一股倦怠。 然而,裴漓之这个道侣带来的新鲜感又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让林羡变得矛盾起来。 金从崖依旧还活着,白术也活着。 这两个人,又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一个人,已经列入了各宗门世家的杀无赦名单。 有危机感的人并非只有林羡。也并非只有夕遥宗。 林羡本应该去继续找他们,但潜意识迎来的混沌感,让她觉得自己身体不适。 裴漓之比她还要大惊小怪,然而请来了长卿阁的弟子,除了得出小师叔近日修为有所增进的结论以外,什么都没有。 神交的事有一便有二,林羡又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她甚至主动邀请裴漓之进入自己的识海,稍微主动一点的小伎俩,轻而易举勾得裴漓之缴械。 林羡每日睡的时间长了些,梦里总是记不住的画面,每次醒来后除了混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直至某夜里,林羡满头大汗醒来,裴漓之也第一时间醒来。 “师尊,怎么了?”
林羡大口喘着气,缓了半晌才轻描淡写道:“没事,做了噩梦罢了。”
“做了噩梦”——这不是林羡第一次做噩梦了。 “这次也记不住吗?”
他贴心地给林羡倒了热水。
“不是,”林羡喝了水后道,“梦见我死了,被剑捅死的。”一个剑修被剑捅死,倒也合理,何况这个噩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很快就缓了过来。 然而她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在听完这句话后,身形陡然坚硬。 林羡没注意到裴漓之的不对劲,将水杯重新放到裴漓之手里,但裴漓之半晌都没有握住。 “裴漓之?”
林羡轻轻推了他一下。
裴漓之这才如梦初醒,将杯子放好,然而他的枕边人像是突然想起来般,问了一句:“对了,许久未见你练剑,红霄剑的影子也都看不见,怎么回事?”这句话问出,裴漓之的身形更加僵硬。 “裴漓之?”
“我没事,”裴漓之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近日懈怠些而已,我们继续睡吧。”
他抬手,就要扶着林羡睡下。 而后却被其用食指勾住了裤腰带。 裴漓之听见他师尊用微哑的嗓音道:“先做点别的事再继续睡。”
然后又是一场酣畅淋漓过后,两个各有心事的人才重新入眠,只是黑夜中,裴漓之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也陷入了不知名的梦魇当中。 那梦魇,也化成了心魔,日日夜夜开始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