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文手脚利索,等刘氏他们从地里回来时饭已经煮好了,只是李家华和李家贵还没有回来,她没有急着炒菜,虽然是夏天,但菜还是临时炒的好。“婧丫头真是能干,这么早就给你娘把饭煮好了。”
小吴氏看到刘氏回来并不象别人一样急着去厨房忙碌,心里就泛酸。“你们家的两个孩子在家闲着,也不知道帮你一把,怪得了谁?”
刘氏淡淡的说。“竹儿还小,哪敢让她进厨房?”
“我们家婧文五岁的时候就帮着做饭炒菜了,六岁的时候就包了两头猪的草料。”
说到这里,刘氏觉得她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大房三房的孩子都是父母掌心里的宝,从来没过吃过苦,只有她的儿女从小就跟着做事,还吃不饱穿不暖,想到这里,刘氏对李连仲两老口老和大房的恨意又深了一层。“婧文能干,是二嫂的福气,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吕氏最看不惯小吴氏这付酸拉巴叽的嘴脸,“二嫂,婧文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学会了谋生的本事,以后不管到哪里都会活得很好。”
“现实逼着她早早的懂事,是我们做爹娘的失职。”
刘氏心想如果不是她的运气好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武艺,早就被二宝害死了,就是再能干又如何?“总比那些不学无术的好,他们虽然在有爹娘捧着,不知天好高地好厚,有朝一日嫁人了,看谁还捧着她?到时候被婆婆嫌弃,被妯娌挤兑,那样的日子才真的难过。”
吕氏想到自家的小姑子,在家里这么骄横,抬着下巴看嫂子们,对侄子侄女更是没有一点慈爱之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绣活更是一塌糊涂,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四弟妹说得有道理,孩子该学的还是要学,只是我们家婧文和三宝过得太辛苦了,特别是婧文,没有过过一天轻闲的日子,我心里就不得劲。”
刘氏苦笑着说。“婧文这么能干,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吕氏安慰说,“她外面的活不在话下,络子打得那么好,现在又能拿针了,二嫂再教她绣花,以后怎么样都能过得下去。”
“四弟妹说得有道理,我会抽时间好好教她绣花,以后再给她找个好女婿,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刘氏想到女儿不仅地里的活什么都能上手,就是绣花也不比别人差,只要嫁的男人不是太混帐,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说话间,李家华和李家贵兄弟进了门,李婧文把四季豆煮了,又把酸豆角放在锅子里加点油略微炒了一下,就可以开饭了。李丽和李梅弯着腰在那片稻田的田梗上找了几圈,连镯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得怏怏的回了屋。“怎么都是豆角?”
李丽看到桌子上的四季豆和酸豆角就大声嚷嚷。“一个是酸豆角,一个是四季豆,两个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小姑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婧文冷冷的看着她,哼,想要发泄,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既然要炒酸豆角,为什么不炒其他蔬菜?后院什么菜都有。”
吴氏看到她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也瞪了一眼李婧文。“这四季豆再不吃就老了,坛子里又只有酸豆角,才重复了,奶奶和小姑要是认为不满意,以后家里的菜由你们安排得了。”
李婧文冷笑着说。“小姑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小姐?自己什么事都不做,不仅要专人侍候,还学会挑嘴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刘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搞好的饭菜还被挑刺,也不想再忍下去了。“小姑子要是个勤快的就把家里的事担起来,不仅可以让我们轻松些,你自己也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不用挑三捡四了。”
吕氏皮笑肉不笑的说。她想都是这个家里的人,凭什么自己等人不仅要做地里的活还要做家里的活,而李丽不仅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要专人侍候,吃东西还挑三捡四的,哪有这样的道理?“有本事冲我来,对小姑子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吴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她们挤兑得眼泪汪汪,心里象刀搅一般的疼。“我们说错了吗?她给这个家里做过什么贡献?难道李梅不是专门侍候她的?娘又有哪天没有给她开过小灶?每天在地里干活的人只能吃个半饱,在家里养着有倒要什么有什么,有事没事拿小辈出气,他们凭什么?”
现在的吕氏知道吴氏就是个纸老虎,她一点也不怕她。“你要是不想在李家呆了就给我滚!”
吴氏指着吕氏大声吼道。“凭什么?我又没有好吃懒做,更没有虐待晚辈。”
吕氏冷笑着说,“我没有吃谁的,也没有穿谁的,为什么要滚?”
“四媳妇,你少说两句,她是你婆婆,说你两句怎么了?”
李连仲拍着桌子说,“家和万事兴,为了一点小事,吵吵什么?”
“爹记得家和万事兴,可否记得不患寡而患不均?同样是父母的子女,有的当千金小姐养着,有的比长工还不如,你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
吕氏反问道。“丽儿是幺女,我们把她养得娇了点,但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们就不用计较太多了。”
李连仲没想到吕氏还敢顶撞他,语气不善的说。“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侄女的耳朵拉成重伤,这还不算出格的事要什么才算出格的事?”
李婧文冷冷的说。“也是,我们这个家里,除了大伯一家和小姑,全都不在爷爷奶奶的眼里,就是死了都不会给一个眼神,心里还会想死得好,能家家里省粮食。”
“她又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气不过思丫头连杯水都倒不好,想要教训教训她,手稍微了点而已。”
李连仲气得青筋直暴。“是啊,不是有意的就能把侄女的耳朵拉掉,要是有意的,岂不是能要人性命?”
李婧文想到她们竟然能想出栽脏陷害的事,以后还不知会想出怎样的毒计来害人呢?“你胡说,我那不是有意的,只是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度罢了。”
李丽没想到她又扯李思文那件事上去了,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