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死掉就好了,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薄暖阳!”
左殿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厉声呵止她接下来的话,“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薄暖阳哭到鼻塞,用力推他:“你滚,回宁市去吧,我不给你添麻烦。”
“......”被她这接连的两句话伤到,左殿感觉自己脸上迅速失去血色,“老子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宠的她什么话都敢说。句句都像把软刀子,戳到他的心脏上。薄暖阳推开他,用力忍着眼泪:“谁要你惯了,你可以走。”
“......”没在这边停留,讲完那句,薄暖阳转身往小区走。怕遇到熟悉的人,她稍微低下脑袋,用两边头发遮住脸颊,脚步加快。左殿心脏痛的像被手指捏住,跟在她身后。进了小区,到了电梯旁边,恰好电梯到了,薄暖阳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垂眼看着地面。左殿嘴巴嗫嚅,想说些什么,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大合适。他说错话了。篮球场到小超市确实很安全,薄暖阳自己一定也是衡量过的。但她后来说的那两句,差点要了他的命。什么“死掉就好了”,什么“添麻烦”。电梯里没什么人,空气也像停止了流动。楼层到了,薄暖阳一言不发地开了门,低头换鞋,进卧室拿睡衣洗澡。全程都很安静。左殿暴躁到想摔东西。在原地站了会,他嘴唇抿成直线,转身进了厨房。洗完澡出来,薄暖阳也没什么精神,四肢都没了力气,只想躺床上睡觉。卧室的边柜上放了碗红糖姜汤,还冒着热气。像没看到一样,薄暖阳直接把灯关掉,掀被子上床,将自己埋了进去。左殿从客厅摸黑进来,借着客厅漏进来的光,他看着一口未动的姜汤,声线平直:“薄暖阳,起来把汤喝了。”
被子里的人没搭理他。“......”沉默两秒,左殿努力平复怒气,“为什么不喝?”
薄暖阳哭的脑袋发晕,平静道:“担不起二少的惯。”
“......”这疏离又刺耳的话,让左殿呼吸一窒,久违的冲动与怒气也压不住,他端着碗,直接走进厨房,连碗带汤,全都扔进了垃圾桶。瓷碗撞击垃圾桶的声音在这暗夜里,像是把锤子,重重敲击到左殿的大脑。许久。“跟自己姑娘置气,”盯着垃圾桶里白色的碗,左殿手掌握拳,低骂,“你可真他/妈有种。”
厨房的动静不小,薄暖阳哪怕裹着被子也听到了。她心脏痛了下,脸色苍白。不知过去多久,左殿回了卧室,站床边停了两秒,掀被子上床。紧接着,把那个缩成一团的姑娘,抱进了怀里。她背对着他,左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睡着没,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在下一刻,手指顿住。只摸到了满脸眼泪。还有湿了一大片的枕头。心口被扯的一阵阵的痛,左殿连忙把她翻转过来,薄暖阳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卷翘的眼睫沾着浅薄的水汽,眼皮红肿,唇色也发白。左殿眼尾泛红,低头在她脸上不停地亲,哑声道:“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你哭成这样是在耍赖,懂吗?”
他温热的唇停在她红肿的眼皮上,感觉到她眼睫轻颤了下。停了须臾,左殿手掌移到她冰凉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沉默。“宝贝儿,”半晌,左殿低哑开口,“刚才是老公说话太冲了,不往心里放,行不?”
薄暖阳没应声,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左殿温热的手又移到她的后腰,那里也很凉,他伸手捂着,耐心低语:“晚上是想买水果给老公吃的是不?”
像是知道她不会说话,左殿自顾自地说:“老公进了个三分球,想喊你看来着,一转身人不见了。”
“那芒果看起来很甜,老公都没吃到。”
“天亮了咱们再去买,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