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薄暖阳半眯着眼往卧室走,每次来这里,她都是跟呼延青睡同一张床,好像还挺有安全感。进了卧室,她看到呼延青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药袋看。薄暖阳直接上了床:“你干嘛?”
“你说你老公没来?”
呼延青挑眉,“你确定?”
薄暖阳躺下去盖好被子:“嗯。”
顿了片刻,呼延青憋不住了,噼里啪啦的把刚才药店里的事情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指定是你老公,”她言辞凿凿,“估计是怕你生病不舒服才去打听的。”
“......”薄暖阳抿抿唇:“是他。”
说到那个白色耳麦时,她就知道了。见她也这么认为,呼延青倾身,神秘兮兮道:“不过他可能以为那测纸是我要用的。”
“......”说完这些,呼延青还要去洗澡,把药袋子提了出去,又将卧室的门关上。盯着米色的天花板,薄暖阳的困意忽然消散许多,既然左殿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七里公馆。有点后悔住呼延青这里。应该回去的。说不定能撞上。想到这,她舔舔嘴唇,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在哪?】大概没想到她会发信息,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复:【宁市。】薄暖阳默了默。分明就是在四州,若是在宁市,她问在哪,他应该回在家,或者,在老宅之类的,而不是笼统的回了个宁市。估计以为这边有事,左殿很快又回了条:【怎么了?】薄暖阳想了想,回:【我能给你打个电话吗?】这次又等了许久。左殿:【不方便。】看到那直接拒绝的三个字,薄暖阳心头一酸。而此时的四州机场广播正在不停地催促客人登机。见那边也不回了,左殿咬了咬腮,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四州的夜也像掺杂了温柔,他最爱的人在这个城市。登机前,怕她又自己偷偷哭,左殿回了条:【早点睡,别熬夜。】宝贝。等了十几秒,没回复。是真的生气了。—回到宁市后,左殿按照左青澜发的定位,开车去了家隐蔽的会所。会所灯光极暗,走廊两边守满了保镖,见他来了,纷纷低头:“二少。”
左殿脸色阴沉,迈着长腿往内走。走到尽头的一间包厢,两边的人把门打开,进去之后,左青澜正坐在沙发上,中间的椅子上,五花大绑了一个年轻男人。是温凯。左青澜抬眼,语调低而沉:“温凯,温如宁的外甥,随母姓,10岁那年被送去国外,现无父无母,跟着姨妈生活。”
这些左殿都知道,他拎起酒瓶倒了杯酒,仰着头喝完。包厢内没开灯,窗帘也半拉着,光线比走廊里还暗,左殿伸手抹了抹唇上的酒水,掀起眼皮子看着温凯。定格几秒,他没骨头一样,半窝进沙发里,声音听不出来情绪:“他姨妈不就是大嫂的后妈吗。”
说到这,左殿扯唇,伸脚尖踢了踢左青澜的腿:“哎,你挺有钱啊,养了挺多人。”
“......”左青澜没好气地看他,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骂他,又将视线定在温凯身上,“你猜他爸是谁?”
左殿低眼看着自己脚尖,闲闲问:“谁?”
左青澜:“王士标。”
“......”这个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左殿抬眼,像是来了兴趣,耐心地问:“来帮他爸报仇啊?”
左青澜示意旁边的人把温凯嘴上的胶带撕掉。温凯嘴巴得了自由,连声骂:“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样犯法的知道吗!”
“哟,他还知道犯法呢,”左殿舌尖顶了顶腮,模样野到不行,“四州那车祸,是不是你故意的?”
温凯:“什么车祸,我根本不知道。”
“别说,”左殿都有点佩服他,“你这事情真是做的没话说。”
连证据都找不到。“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温凯挣扎了两下,“你们少污蔑人!”
左殿笑了声,又低头倒了杯酒,端在手里晃了晃:“啤酒节那天,我老婆说听见你的名字了,我那药,是不是你下的?”
“什么药,”温凯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左青澜面无表情:“这个你就别否认了,你给了别人钱,让一个玩滑板的小伙子顺路把药放了进去,那小伙子已经招了。”
“......”温凯僵了下,“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
仿佛是嫌他吵,左殿啧了声,旁边的保镖立刻又把温凯的嘴巴封上,他边呜咽边挣扎。把手里的酒喝掉,左殿从桌上捏了个袋子,隔空晃了晃,似笑非笑:“是这个药吧?”
温凯大惊,更加用力挣扎。“老子这辈子吃过两次亏,”左殿起身,双手叉腰,漫不经意道,“一次是挨了你爸一枪,一次是中了你的药,啧啧,脸都丢尽了。”
见他挣扎的厉害,左殿低笑了声,眼底温度却凉,他慢吞吞把袋子里的东西倒进酒杯,又兑了酒,晃匀,然后凑到鼻下闻了闻。做完这些,像是很满意,他眨眨眼:“被你这么一弄,我老婆差点跟我离了,这个帐,我得算。”
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温凯不停地呜咽出声。“哦,对了,”临时想起件事,左殿弯腰从他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他的手机,“你得把钱还我。”
左青澜:“......”左殿边按着温凯的手指刷指纹,边往自己帐号上转钱,自顾自地说:“不然我没法跟我老婆交待。”
说好要把钱拿回来的。转完之后,他把手机又给塞了回去,直接伸手撕掉温凯嘴上的胶带,没等他喊出声,就卸了他的下巴:“你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动到我老婆身上。”
说罢,他捏着温凯的脸,把酒灌了进去。紧接着,左殿把空酒杯扔掉,又拿了张消毒巾擦了擦手。“好了,你不是喜欢用这招吗,”左殿垂眼看他,语气却阴森,“老子帮你叫几个姑娘,好好陪陪你。”
似乎是懒得再看这肮脏的场面,搞完这些,左殿拎着没喝完的酒瓶,吊儿郎当地往外走。见他一副混混痞子的模样,左青澜脑壳都大了,连忙起身跟了出去。很快,五六个姑娘扭着腰进来,包厢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的中午。站在会所门口,左殿仰着头,拎着酒瓶子又喝了一口,左青澜脑袋痛:“吃饭了没?”
不想搭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左殿懒懒地提:“坐你的车。”
“你空腹喝酒?”
左青澜脸都黑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给弟妹打电话。”
“......”默了两秒,左殿把酒瓶子对准旁边的垃圾桶,空心投了进去。左青澜捏捏鼻梁,又气又心疼。上车之后,他扔了包孩子的零食给左殿:“呐,先垫点,弟妹买给初一的。”
看着那包零食,左殿抿紧了唇,听话地撕开包装,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左青澜闭了闭眼,无奈至极:“既然知道王士标有儿子,那他的自杀,就可疑了。”
还有个亲人在外面,已经在牢里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左殿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温如宁若是知道这事,”左青澜淡淡道,“那牵扯的就大了。”
温如宁的身边是单智海,是单家,也是单桃的娘家。听到这,左殿瞥了他一眼:“也许不知道呢。”
“就算单智海不知道,”左青澜很冷静,“那温如宁总是知道的,自己姐夫入狱,她养个外甥那么多年,情况总会了解。”
左殿冷笑:“不只呢,那当初说是只为了财的绑架,也很可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