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依旧是想看解药的配方？”

薄霜晕死。“施/暴的人是王爷吧？王爷还有理了不成？王爷想要我如何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要王爷负责？还是去官府告王爷非礼？又或者找王爷报仇，跟王爷拳脚相向？”

桑无渊：“......”薄霜气得不轻，又愤然继续道：“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有人了？心里有人的是王爷吧？不要倒打一耙！”

“那日在秋景湖边，你亲口说你有喜欢的人。”

桑无渊理直气壮。今日蝶舞也说，她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所以，昨夜不可能做他的解药。后一句，他没讲。薄霜在想他说的秋景湖边。就是她跑去通知他画舫被装炸药的那次。略略回忆了下。“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应该是王爷问，有喜欢的人？我压根没回答，然后王爷说，看来是有，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争辩，便说王爷说有就有吧。这也叫亲口说？”

“所以，没有？”

桑无渊问，黑眸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流淌。薄霜别过脸去，不想理他。桑无渊也不以为意，走过来，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那本书拾了起来。而且，似乎把她惹生气了，他的心情反倒好了。挑挑眉问她：“你还想不想要配方啊？”

“不想。”

薄霜没好气道。桑无渊走到她跟前，将手里的那本书插放到她身后的书架上，歪头：“不想就对了，因为本王是不会把配方给你的。”

薄霜：“......”反手拿了书架上的一方砚台，若不是晋风进来了，她差点就将砚台扔向了他那张欠揍的脸。晋风提着一笼白鸽，很多只。薄霜反手把砚台又放了回去。“王爷，您要的鸽子。”

晋风看了看两人，心想自己没有进来得不是时候吧。桑无渊回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鸽笼，指指薄霜：“给她。”

“给我做什么？”

薄霜莫名。“明日起，你必须每日给本王飞鸽传书，告诉本王自己一日的所作所为。包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越详尽越好。”

“.......”薄霜一脸无语，“为什么？”

她又不是他的奴隶，不是他的私有物品，她跟他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她有她的人身自由。“不为什么，本王不喜欢跟无法掌控的人合作。想以秦慕的身份呆在四王府，呆在本王身边，想让本王帮你找那副字画，你就得按照本王说的去做。”

桑无渊语气灼灼，霸道嚣张，一副不容人拒绝的狂妄之姿。“好的，王爷。”

薄霜当即颔首。反正每次争辩到最后，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还不如爽快应下，省点力气。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人在千里之外，还不是任由她想怎么报告就怎么报告。见她如此乖顺，桑无渊微眯了凤眸，一脸怀疑地打量着她。“你这小骗子，别想着说一套、做一套来糊弄本王，要知道，在你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都是本王的眼线。”

“明白的，王爷。”

薄霜继续乖顺。晋风走过来，将鸽子笼递给她，一个抬眸，看到她的嘴唇也破了个好大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珠，显然是新伤。晋风汗哒哒。这两人互咬还咬上瘾了是吗？......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去军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薄霜在静园刚用完晚膳，准备荡一会儿秋千消消食儿，王府管家翟仁急匆匆来了。说是王爷要出征了，让府中众人出门相送，并准许每个人跟他说一句心里话。薄霜嗤之以鼻，待翟仁去别处通知了，她问张婆子和琳琅。“王爷一直这么矫情的吗？每次出征，都搞这么大阵仗有的没的？”

两人正兴冲冲净手脸、正衣冠。“从未有过。”

“这是第一次，想必是这次战事艰难吧。”

战事艰难......薄霜忽然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薄霜一行三人来到府门口的时候，府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门口站满了人，连台阶上都是。薄霜有些惊到了。原来王府有这么多人啊，平时只知道多，没有个具体概念，这么一聚集，吓人。桑无渊已上了马车，门幔也已经放下，窗幔开着。薄霜望过去的时候，他似乎也正朝门口的人群看过来，暮色四合、光线微暗，看不大清明。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前。说心里话应该没人敢，薄霜听到大家说的都是祝福的话。未听到桑无渊有任何回应。她甚至怀疑，他坐在那里有没有在听。晋风和石磊站在边上给每个说过的人发一串铜钱。薄霜是被张婆子和琳琅推上前的。因为她们觉得，整个四王府，除了她们王爷，就还有她一个是主子，其余的全部都是下人。她应该第一个送祝福才对。结果却生生拖到了那么后。薄霜被推到了马车的窗下。车里的人转眸朝她看过来。“王爷。”

“嗯？”

薄霜意外，她就那么寻常一叫，他竟应了一声。且尾音微微上扬，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慵懒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