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说她。下一瞬又意识到，自己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她？她只是假秦姑娘。在老地方等他的，是真秦慕。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她刚准备推开桑无渊，桑无渊也正好起了身。拉过披风盖在她身上，他大手整理着自己腰间已经被她扯开的锦带。“知道了。”

他回向车窗外。桑无渊先下的马车。薄霜在马车里稍微缓了缓神，又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发髻，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各物品，这才下了车。她看到桑无渊上了另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是晋风。马车驶离开。她拾步走上四王府门前的台阶。此时，已经暮色四合，傍晚黄昏。她想，今日就不回画坊了吧，这个时候去，画坊也该散工了。......见她又回来了，张婆子和琳琅自是开心至极。因为她原本说是要出门六天的。“太好了，姑娘不出远门了，王爷也从军营回府了。”

张婆子一副人生又有了希望的模样。“王爷回府了吗？我怎么没听说？”

琳琅问。“下午的时候，我看到晋侍卫和石侍卫回来了，王爷肯定是回来的吧，大概有什么事去忙了。”

“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见薄霜毫不在意，一回来就拿了两幅画在比对，张婆子又急了。“姑娘，你就一点都不关心王爷回没回府吗？”

薄霜眉眼都没抬：“回了，又出去了。”

“真回了？”

“嗯。”

薄霜举起手中的两幅画，问张婆子和琳琅。“你们觉得这两幅画的风格是一样的吗？”

一副是早上从商离那里拿的，一副是她前几日凭着记忆，复原的她在现代画展上看到的那副万民朝拜帝王图。张婆子和琳琅瞅了瞅，都甚是茫然地摇头。“什么是风格，我们也不懂啊！”

画上的内容完全不同，她们就看不出什么一样的。“算了，不为难你们了。”

她自己都不确定风格是不是一样的，她们又如何看得出？早上出发的时候，商离手上拿的有好几副，这副正好掉在了地上，散开了，她觉得风格有点像，就跟他要了，想着拿回来比对一下。现在看看，又不像。将两幅画收起来，她问向张婆子和琳琅：“你们两个谁帮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好了没，我午膳都没吃，好饿。”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有鹧鸪鸟的声音传来，一声长，两声短。她眸光一敛。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