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从地上爬起,嗷的一声,就朝她冲过来,扑到她怀里:“霜姐姐是活人,霜姐姐没死,霜姐姐没跳崖自尽,太好了!”
薄霜汗。你可太会说话了,我谢谢你嘞。琳琅也欣喜激动地迎了过来:“姑娘去哪儿了?我们都急死了,还以为姑娘出什么事了。”
而张婆子则是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起来。薄霜:“......”琳琅:“......”小蚊子:“......”薄霜只得上前去哄她:“婆婆,地上凉,别坐地上,先起来。”
张婆子不起:“别叫奴婢婆婆,奴婢担不起。”
末了,还边哭边嚎。“出门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说走就走,说消失就消失,害我们着急担心。”
“得知姑娘跳崖殉情,奴婢跟琳琅是肠子都悔青了,自责不已、肝肠寸断。”
“难得回来了,姑娘还要吓唬我们,又是变声,又是问我们是不是看不到姑娘的人。”
“姑娘怎么就是这种人?”
薄霜:“......”难怪三人方才吓成那样,她都忘了自己变声的事。遂连忙解释:“没跟你们打招呼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这次事出有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的声音变了,是因为我食了变声药。双帛的声音很多人认识,不能让人知道我就是双帛,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没有办法,我必须变声。”
“而刚刚之所以问你们是不是看不到我,是因为我站在门口很久了,你们却一直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排我的后事,就是不朝门口看,一直发现不了我,所以,我才有此一问,并不是存心吓你们。”
见她这般说,张婆子止了哭,拿衣袖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甚是委屈道:“姑娘既然保证了,就要说话算话,说到做到,以后绝对不能再一声不吭就不见了。”
“绝对说话算话、说到做到!”
薄霜举起三根手指做立誓状。张婆子这才在她的搀扶下起了身。一直低气压的静园瞬时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三人忙开了,又一一将收拾出来的衣服首饰归回去放好。“话说,我的新声音好听吗?以后,你们就一直要听这个声音了。”
薄霜问三人。“好听。”
“很好听。”
“非常好听。”
三人团开心闭眼吹。薄霜也是服气。“反正不好听,你们也得听着。”
她能在两日之内,把桑无渊给她的那粒变声药研究出来,已经让她很欣喜了。至于声音好听与否,她没有怎么去研究。“我睡会儿。”
这两日几乎没睡。“奴婢这就去给姑娘铺床。”
......薄霜一觉醒过来,已是夜里,厢房里都掌起了灯。看了看时漏,想着如果时辰很晚了,她就继续睡,明日早上再起,看到还早,她起身下了床。见她起来,外房里坐在灯下做女工的张婆子和琳琅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姑娘起来了?奴婢去给姑娘准备盥洗水。”
“饿了吧,想不想要用晚膳?”
薄霜打着呵欠:“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吧?”
“府里的晚膳时辰早过了,”张婆子笑眯眯,“不过,姑娘的晚膳时辰还没过。”
薄霜不明其意。“就是王爷来过了,见姑娘睡着了,没有打扰姑娘,然后跟我们说,等姑娘醒来,转告姑娘,去麓园跟他一起用晚膳。”
薄霜汗。“他怎么知道我几时醒来?如果我深更半夜才醒呢?又或者一觉睡到明日早上呢?他晚膳不用了?”
“不知道,”张婆子才管不了这些,只要看到他们两个约会,她就开心,“姑娘这不是醒得刚刚好吗?”
见琳琅端了盥洗的热水进来,张婆子当即就推她:“快快快,快盥洗,免得王爷久等。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王爷跟姑娘有两日未见了呢。”
薄霜:“......”两日很长吗?......薄霜来到麓园的时候,红昭不在,桑无渊站在外房的窗边,望着窗外幽幽夜色,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连她进屋都未察觉。还是她唤了一声“王爷”,他才回过神。回头见到是她,他便转身笑着朝她迎过来,非常自然地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你的新声音本王得适应适应。”
呃。“不好听吗?”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桑无渊垂目看着她:“好听,只是陌生。”
“听听就不陌生了,以后就会一直是这个声音了,可能要伴我终生了。”
“终生是多久?”
他低敛着眉眼,望进她的眼底。薄霜眼睫微闪,没有正面回他:“王爷希望是多久?”
“自然是一辈子。”
一辈子。薄霜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