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桑无渊,歌声戛然而止,一脸的惊讶和意外,然后就提裙快步迎了上来。“四王爷。”
这时,急急赶下去的顾念祖也进了院子,迎了上去:“不知四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桑无渊四下望了望。薄霜机敏地退到窗门后。“本王是被歌声吸引进来的,还以为侍郎府请了哪位名伶在唱呢,没想到竟然是顾姑娘。”
环顾了一圈之后,桑无渊唇角一勾,朝顾念祖回道。顾念祖怔了怔,不意是这样,笑道:“原来如此啊,小女闲来无事,喜欢唱上几嗓子,自娱自乐而已,实乃登大雅之堂,受不住王爷如此夸赞。”
“不,”桑无渊抬手止了他,“唱得挺好。”
顾倩闻言,自是开心得很,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跟方才坐在那里面如死灰,唱得凄凄惨惨,哭得梨花带雨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如今这样子,这样子......薄霜眉心一跳。艾玛,莫不是情伤来自桑无渊?顾倩单相思桑无渊,或者表白被桑无渊拒?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情伤是来自别的男人,桑无渊也能治愈这个女人。那今日这三百两,她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赚到了?下面,顾念祖指了指院中的一处雅亭:“王爷请那边坐。”
“好。”
桑无渊随着顾念祖拾步过去。顾倩脸上的欣喜,更是掩盖不住,吩咐一旁的婢女:“还不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婢女领命离开,顾倩拾步跟上桑无渊。桑无渊边走又边四处瞧。见顾倩也追了上来,便收了视线,没再四盼。顾倩便更高兴了,以为他是看她有没有一起。楼上的薄霜看到这一幕,面纱下的脸不自觉地就冷了。虽然她不知道桑无渊来顾府是做什么,但是,“被顾倩的歌声吸引而来”这个理由多少让她有点不爽。三人进了亭子后,桑无渊和顾念祖坐了下来,顾倩没坐,盈盈立在顾念祖身后。顾念祖和桑无渊两人在说话,但是因为亭子距离二楼雅阁这边有些远,薄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看到在交谈,还相谈甚欢。“四王爷还是第一次来顾府呢。”
顾念祖一脸受宠若惊道。“是吗?本王还以为以前来过,”桑无渊边回,边又遥目环顾:“布局设计得不错,是顾侍郎自己设计的吗?”
“没有,是下官找人设计的,下官哪有那能耐。”
桑无渊点点头:“挺别致的,不似几个王府,布局全部大同小异,毫无新意。”
“下官惶恐,顾府怎能跟王府作比?”
桑无渊没理他,又抬头望了望身处的这个雅亭,貌似不经意开口道:“一会儿能带本王四处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下官荣幸之至。”
“对了,如此设计有没有什么讲究?顾侍郎信风水吗?”
桑无渊收回看亭顶的视线,望向顾念祖。顾念祖不好意思地笑笑:“多少肯定是要信的,设计的时候,专门找人看过,影响风水的都做了改动。”
“嗯,”桑无渊微微颔首,“的确是要信的。”
“本王以前不信,一月前,本王跟秦慕出门,碰到一道士,他说秦慕住的地方风水不好,要赶快换住处,不然必遭大劫,本王跟秦慕都不信,结果,她真就出事了。”
“还有这次,本王认识的一位方士,见本王将秦慕的尸身存于府中冰窖,再三告诫本王,说,府里不能放非家人的尸身,不然,会致主人招祸。”
“本王亦没信,结果......结果今日起来,本王突然心脏疼得厉害,像刀子在剜一样,大夫看过并无心疾。本王的那位方士友人,给本王画了张符,贴于冰窖,本王就好了。方士说,得亏秦慕的尸身放在府里没几日,若放得时间久,那就不是心疼那么简单了,会殃及性命也未定,靠他一张符可化解不了。”
桑无渊边说,边观察着顾念祖神色。并未发现顾念祖有一丝慌怕之色。顾念祖只是惊讶,且对他说的很相信的样子:“竟还有这事儿,那看来,是真要信这些。”
这厢,薄霜什么都听不到,就只能看到桑无渊一直在说,顾念祖不时说上几句,顾倩站在那里,眼睛就没离开过某个谈笑风生、不停散发魅力的男人。薄霜撇嘴。小样儿,没想到竟有两幅面孔啊。平时惜字如金的,这会儿倒跟个机关枪似的,叭叭叭的。蓦地瞧见下面的走廊上,顾倩方才吩咐的那个婢女端着托盘走过,托盘里有三碟点心,两杯茶水。两杯茶水的茶盏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很特别的造型,且有把手的,显然是顾念祖专用的,另一个就跟她现在手里的杯盏一样的。心念一动,她掰下手中玉米酥的一粒玉米,弹在婢女身后的廊柱上,发出一声声响。婢女闻声回头,她又袍袖一动,快速将一点药物粉末快准稳地弹到了婢女手中托盘上,那个跟她杯盏一样的茶水里。让你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