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亭里，婢女给桑无渊和顾念祖上了茶水，并将点心端出来摆在两人面前的桌上。“府里也没有好茶招待，请王爷莫要嫌弃。”

顾念祖朝桑无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侍郎太客气了。”

桑无渊大手执起杯盏，优雅地呷了两口。喝完，也未放下，似是不经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顾侍郎跟灵霄师太有交情吗？”

顾念祖摇摇头：“没有，王爷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本王只是想起她突然遭此横祸，有些唏嘘，说到底，本王还得感谢她救活了秦慕，只是，都没机会说。”

顾念祖低低叹：“是啊，她的事确实挺让人唏嘘的，可谓是一代宗师，给多少人起死回生，却没想到救不了自己，落得如此惨死。”

桑无渊收回落在顾念祖脸上的视线，垂目看着手中杯盏里的茶水，没做声，吹了吹茶面，刚打算再饮一口，突然发现不对劲。手忽然抖得厉害。幸亏杯盏里的水倒得不满，且已被他喝下两口，才没有被抖出来，他连忙将杯盏放到桌上。两只手都在抖。他强行抑制，却发现根本抑制不住，连用内力抑制都不行。而且，还很想......放屁。疯了。好在想放屁的冲动，他还能勉强压制住，可是手抖，他完全不受控制。顾念祖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谄媚地拿起一块虾酥，双手递给他。“王爷尝尝这个虾酥，虾皮全是活剥的，虾肉特别嫩，且有劲道。”

桑无渊自是没有伸手接。手抖成那样，跟癫痫了一样，他怎么接？他是喝了两口茶水之后，出现这样的症状的，显然是茶水有问题。眸光一寒，他沉声开口：“顾侍郎，本王的茶水里为何有毒？”

顾念祖和顾倩皆脸色一变，错愕。“有毒？怎么可能会有毒？王爷何出此言？”

顾念祖端起桑无渊面前的茶水看，并未发现什么。“你自己喝喝看。”

桑无渊脸色很不好。顾念祖自是不相信会有毒，他没示意下，府里不可能有人会下，他都没这个胆量，府中人更不敢。遂端起桑无渊的杯盏，连喝了几口。没一会儿，顾念祖就也发现不对了，手突然就剧烈地抖了起来，他吓得赶紧将杯盏放到桌上。望着自己一双抖如筛糠的手，又看看桑无渊掩在袍袖下同样在抖的手，他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他还开始放起屁来，又响又臭。他难为情到了极点，想憋住，可毕竟毫无武功，也无内力，完全憋不住。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看桑无渊，知道桑无渊没像他一样不雅，是因为在忍。而且知道桑无渊嗅觉灵敏，自是不好再熏着他，赶快夹着双腿跑出了雅亭，来到院子里，怒吼：“是谁倒的茶水？”

婢女吓得赶紧奔过去，在他跟前跪了下来：“老爷，是奴婢。”

“你在那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顾念祖黑着脸，抖着双手，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