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灵霄师太明明是你，你是不是骗了本王？就算刚开始，不能对别人讲，但你已回到自己身上，依旧不告诉本王，是不是骗？”

“其次，你说自己答应了灵霄师太要去继承她的衣钵，理由是她救了你的命，你不答应不行，灵霄师太早已圆寂，你就是她，她就是你，谁让你去继承衣钵，你又答应了谁去继承衣钵？这是不是骗？”

“还有刚刚，你说自己心决已经练成，明日要去凌霄山继任掌门，你练的哪门子心决，又是要去继任哪门子掌门，你这是不是骗？”

桑无渊握着薄霜的手，一口气列举了三个罪证。薄霜也大概猜到了，是无尘大师告诉他的。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因这世上，除了她，也就无尘大师知道她跟灵霄师太借尸还魂的事。“是，我是骗了王爷，”事到如今，她只得承认，“但是，我的骗跟王爷的骗，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是骗？”

“性质不同，我的骗只是隐瞒，没有背后对王爷做什么小动作，没有去损害王爷的任何利益，而王爷的骗，却是刻意为之，刻意破坏我的利益。试想，如果我是真的在练心决，王爷故意让我食茄子，却骗我是香椿，那岂不是就真的阻了我练功？换句话说，我的骗，是善意的，王爷的骗，是恶意的。”

桑无渊轻嗤：“都是骗，竟被你分了高尚卑劣。”

“我也没说我高尚，但王爷的确是卑劣。”

薄霜当即回道。桑无渊：“......”薄霜冷着脸继续道：“而且，我为何会对王爷隐瞒，还不是因为王爷不值得我实言。”

既然要算账，那就统统算一遍。桑无渊一脸问号。“王爷想想自己做的事吧，若不是我事先转移了自己的尸身，此刻我是不是顶着半张被砸伤被烫伤的毁容脸在跟王爷说话？”

“还有，王爷说，根本不惧五王爷知道我是薄霜，因为反正我已死，复活也没人知道，待我复活后，让我再戴人皮面具，再用别的身份活着。凭什么？我是我，我凭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桑无渊汗。抬手扶额，有些头疼。所以，他这又自作孽、自己挖坑给自己埋了是吗？“不是，薄霜，这些是个误会，是本王骗你的，本王当时怀疑你就是薄霜，想试探你，故意将秦慕带回府，想看你的反应。其实，根本就没让秦慕进冰窖，她连冰窖都没入，怎么可能执灯，又怎么可能会失手砸下来？都没有的事。”

薄霜：“......”“还有，说根本不需要师太帮忙，说自己不惧桑无寒，可以让你醒来后以别的身份活着，那是因为当时，本王听到你跟那个男人说，让他转告他师父，本王很好骗，你已经把本王唬住了，对你言听计从，本王气恼之下说的话。本王从来都没忘记过对你的承诺，本王说过，有朝一日，会帮你恢复身份，让你以自己的薄霜之名，生活在阳光下，本王就定会做到！”

薄霜眼睫轻颤。不悦道：“行，就算如王爷解释的这样，那王爷说，这是不是骗？所以，是不是王爷骗得更早，王爷骗得更多？”

桑无渊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