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上来呀,还差点撞到她了。”
薄霜指指那个端水的宫女。朱氏的脸瞬时就白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冲上来撞到这个宫女的时候,趁机对碗里的水做了手脚吗?薄霜却不理她了,径直对着皇帝拂裙跪了下去,恳切道:“皇上,这水绝对有问题,肯定谁的血滴进去都会相融的,请皇上明鉴。”
末了又道:“皇上若是不信,也可以让五王妃滴一滴血进去看看,肯定也会跟我们的融合在一起的。”
“胡说!”
朱氏怒道。她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跟他们的血相融?薄霜也不怒,扭头看向朱氏,眉眼微弯:“五王妃敢吗?”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不会陪你胡闹!皇上当前,你竟然如此放肆......”“好了,”皇帝皱眉,甚是不耐地将五王妃的话打断,并示意她:“既然她那般笃定这水有问题,五王妃不妨就滴一滴血进去看看。”
朱氏抿唇,看向两个老王爷。两个老王爷也纷纷道:“那就试试吧。”
“对,让事实说话。”
朱氏还未行动,已有一人上了前,走到端水的宫女身边,径直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进水里面。众人都愣了。是四王爷桑无渊。薄霜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看了他一眼,他也看向她,四目相接,彼此会意,便又不动声色各自撇开。他垂目看向碗中。她偷偷睨向皇帝。皇帝也上前去看碗里的水,两个老王爷亦是。朱氏更是踮起脚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薄远志也捏着一把汗,一瞬不瞬地盯着碗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桑无渊的那滴血也赫然跟薄远志和薄霜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这......所有人都傻眼了。所以,这水真的有问题?因为桑无渊不可能是薄远志的儿子呀!难道是薄远志的儿子?尤其是朱氏,她不得不如此怀疑。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没对水做过任何手脚,而皇帝都将桑无寒囚入大牢了,一点情面都没给他,更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给水做手脚。所以,桑无渊指不定就真的是薄远志的儿子。如果是,那就太好了,那就是老天有眼,阴差阳错,让这么大的一个惊天秘密曝出来。这般想着,朱氏当即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来滴入碗中。如果她的血不融,那就证明他们仨人存在亲情关系,任他们再狡辩都没用。桑无渊,你的死期到了!所有人又都盯着那碗水。朱氏更是,几乎目眦欲裂,眨都不眨。与此同时,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融,不融,不要融,千万不要融!然,事实证明,老天不仅没开眼,也聋了,没听到她心里的期盼,也没能让她如愿。她的那滴血也跟先前三人的血融在了一起。“看来,这水的确是有问题。”
其中一个老王爷道。另一个老王爷也点头:“确实是谁的血都能相融。”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瞥了一眼端水的宫女,宫女早就慌乱不堪了,被这一瞧,吓得当即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清水,就端来了,未加任何东西,也未曾转手。”
皇帝又看向朱氏。朱氏同样扑通跪地:“父皇,儿臣也什么都没做,不是儿臣。”
皇帝冷笑。“这殿中就这么几个人,不是你,不是她,”皇帝指了指端水的宫女,“难道是朕,或者两位王爷不成?”
两个老王爷:“......”自是连忙否认:“皇上,我们俩可都是跟着皇上一起上前的,皇上应该知道,我们离这端水的宫女都有一两步远。”
皇帝没做声,他自是知道不是他们两人。他那四子也不可能,他跟秦慕是一个鼻子窟窿出气的,不可能对水做手脚害她。薄远志跟秦慕两个当事人更不会自己害自己。所以,有嫌疑的,只有朱氏一人。方才秦慕也说了,她滴完血后,朱氏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还差点撞到了端水的宫女,这都是事实。朱氏也意识到在场的自己的嫌疑最大,瞬时有些慌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何就变成了这样?“是她,肯定是她!”
她扬手一指,直直指向薄霜。是了,就是这个女人,她想起方才这个女人滴血时,又是挤,又是甩的,一堆骚.动.作,肯定是那时加了什么东西进水里的。“肯定是她知道自己跟薄侍郎的血会相融,便对水做了手脚,让所有人的血都能相融,如此,她就可以成功开脱。”
两个老王爷互相看了看,觉得她说的这话好像也有道理。皇帝抿唇。薄霜又适时出了声:“这还不简单,再去取一碗确定没被做手脚的清水来,让我跟薄侍郎再验一遍,看相不相融,答案不就一目了然。若相融,那可能是我做的手脚,理由如五王妃所言的那样。可若不相融,还会是我做的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