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大概猜到了桑无渊带石磊前来的目的，便示意蝶舞：“走，我们出去。”

况老板刚准备过来叫人，就见她们二人出了门。“正好，蝶舞，四王爷找。”

薄霜和蝶舞一前一后朝桑无渊走过去。院子里的众人都看着这一切，包括陈小唯。边上跟陈小唯平素走得近的杂工小姐妹碰了碰陈小唯，小声道：“四王爷肯定是来替你出头，帮你收拾那只花蝴蝶戏子的。”

“我也觉得是，你看石侍卫也一起呢。”

边上另一个玩得好的女杂工也附和道。两人都甚是得意：“有好戏看了。”

同时，也十分羡慕：“小唯，你太幸福了，四王爷能为你出头，京城里的贵女都做不到。”

“是啊，小唯命真好，能遇到石侍卫这样的男人。”

陈小唯难得的沉默，她抿了抿唇，心里打着鼓。“王爷。”

前方，薄霜跟蝶舞都朝桑无渊欠身行了行礼。桑无渊瞥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示意身后的石磊：“说吧。”

石磊一怔，有些莫名。说什么？桑无渊俊眉微拢：“你不是有话要跟蝶舞说吗？说啊！”

石磊：“......”所以，专门让车夫去王府喊了他来，就是为了给他制造这么一个机会？是，他是有话要跟蝶舞说，可......就算跟蝶舞一人的时候，他都说不清楚，何况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见他涨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薄霜也是急死。所有人都等着，蝶舞也等着。薄霜抬手扶额。真是急死个人。索性脚一跺：“算了，我来替他说吧。”

薄霜转身，面对蝶舞：“蝶舞，我们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想着挽回，我现在喜欢的是陈小唯。”

蝶舞：“......”桑无渊怔愣。石磊惊错，当即变了脸色。在场的画坊众人一片低低的哗然。虽然大家都知道薄霜是以石磊的身份在说，但也没想到石磊竟然带着四王爷，专门找来画坊，就是为了跟蝶舞说这些。陈小唯边上的两个杂工又开心了，碰碰陈小唯。“看到没，真是来替你出头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唯，你福气太好了。”

“是啊，石侍卫对你也太好了，让人好生羡慕啊。”

陈小唯依旧没做声。讲真，她现在也有点懵。薄霜的声音还在继续：“上次你打了小唯一巴掌，说她不该背后说你坏话，人家只是嘴上说说，你又不少块肉，你竟然就动了手，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小唯拦着，我都要来揍你？”

石磊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起来。薄霜还在讲：“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爱的人是她，不是你，你再气急败坏也没用，终究只能巴巴看着我跟她两人。”

“还有，四王爷也知道我跟她的事了，非常赞成，都说让我几时带她去四王府见见，你再嫉妒也没用。”

“另外，小唯姑娘以前跟大家说，我跟她已有夫妻之实，且不止一次，其实，就是为了让你死心。就算今日为了应征，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完璧之身，但，这并不表示，你还有机会。你可知道，她之所以还是完璧之身，是因为每次跟她独处，我想要她的时候，她都拒绝了，所以，没进行到最后一步，而不是我不想。”

石磊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石磊除了满面通红，眼睛也红了。薄霜回头看向他，一脸无辜：“我在帮你啊，见你说不出口，我就帮你说啊，我可没有添油加醋，我一个字都没加，这些事情都是小唯姑娘亲口说的。”

薄霜说完，问向人群中的陈小唯：“对吧，小唯姑娘？我可有瞎说一句？”

陈小唯微微白了脸，咬唇，不做声。薄霜又指了指陈小唯边上的两个女杂工：“小唯姑娘说这些的时候，她们两个也一起，她们可以作证。”

两个女杂工以为薄霜是真替石磊跟蝶舞说清楚的，纷纷点头，刚想出声证实，被陈小唯眼神制止。两个女杂工这才没做声。薄霜也不多做纠缠，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蝶舞，并快速渡了一个眼色给她，示意她给点反应。蝶舞会意过来，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石侍卫放心，我跟你的那一段，我早已放下，也绝对没有想过挽回。”

“至于那日扇了你心爱的女人一巴掌，实在是因为她背后乱嚼舌根，说我是戏子，说我无情，被你认清真面目后甩了，也就算了，竟然说我跟一堆男人有染，我就不能忍，所以打了她。”

“既然，不想再跟我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就请石侍卫管好自己的女人，别成日有事没事招惹我，我就想着，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都已经离开画坊了，戏园子也不去了，你们还想要怎样？”

蝶舞说完，便对着薄霜鞠了鞠，又对着桑无渊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见她大步就走，石磊一急，只觉得浑身的血往脑门上一冲，他跑过去就拉住了她。“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根本就没有这些事！”

蝶舞试图将手抽出来，石磊攥住不放，蝶舞挣脱，石磊便上了双手拉住。“我跟她从未私会，我对她从未有过私情，我们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我们什么都没有，都是她胡说的，都是她杜撰的。”

石磊急急道。语速真的快得惊人，一个停顿都没有。薄霜挑挑眉。榆木疙瘩出息了呢。果然，人被逼急了，就能激发无数潜能。在场的众人却都是一脸愕然。什么情况？大家都转眸看向陈小唯，包括她边上的那两个杂工好友。陈小唯煞白了脸。见蝶舞不做声，石磊急了，侧首看向陈小唯：“陈姑娘，我承认，当初是我德行有亏，不该为了试探蝶舞的真心，利用你送花给你，事后我有跟你讲明，并跟你道歉，你也收了我的十两银子，答应此事不追究。那你为何还要如此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