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唯语塞,连嘴唇都失了血色。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各人眉眼,唏嘘哗然一片。所以,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自己编的故事?这也太让人大开眼界了。陈小唯边上的两个杂工朋友亦难以置信,推了推她。“小唯,真是这样的吗?”
“小唯,你说话呀!”
陈小唯咬唇不语。她说什么?否认?事实本就是如此,她就是杜撰瞎说的,而且,石磊这个当事人当面,又有四王爷在场,她能睁着眼睛否认吗?“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就回吧。”
桑无渊开口,跟薄霜道。末了,似是又想起什么,看向石磊和蝶舞:“你们二人商量商量,看几时把婚事办了,本王送一套宅子给你们。”
送一套宅子?众人都惊了,包括石磊和蝶舞。两人都没想到桑无渊会如此,彼此看了看,石磊赶紧谢恩:“多谢王爷。”
薄霜想起先前陈小唯跟两个杂工说,桑无渊对她跟石磊非常赞成,还要见她,两个杂工说指不定桑无渊会送一份大礼给她。桑无渊果然送了,只不过送的人不是她。薄霜自是替蝶舞高兴,笑道:“王爷出手就是阔绰。”
桑无渊弯唇,走到她跟前,歪头,低声道:“你舍不得?”
薄霜汗。“王爷出钱,又不是我出钱,我有何舍不得的。”
桑无渊笑笑没接话,牵了她的手:“走吧,事已了,本王送你回去。”
薄霜回头跟蝶舞打了声招呼:“那我走了,别忘了明日去我那里报道。”
蝶舞点点头:“嗯。”
薄霜又跟况老板道了别,这才任由桑无渊牵着往外走。况老板和几个掌事恭送。送完,便让众人散了,各就各位,继续做工。也就是这时,陈小唯才意识到什么客人要祝寿图,要童男童女报名,根本就是冲着她而来的。见石磊和蝶舞也双双离开,确切地说,是蝶舞在前面走,石磊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经过她身边时,看都未看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呵,四个人合起伙来让她出丑。她何德何能,竟然让秦太傅的孙女、高高在上的四王爷这样的人物,都专程前来对付她。“陈小唯,你怎么还站在那里?还不快去干活?”
掌事冷着脸催促。她回过神,才发现,众人已经散尽,平素一直跟她一起的两个好姐妹,竟也没等她。看来,这画坊是呆不下去了。“能把我的工钱算一下吗?我辞工。”
陈小唯跟掌事道。......马车上,薄霜问桑无渊:“王爷是专程把石侍卫找来的?”
“嗯,本王猜,你去步生莲,除了给况老板道歉,应该还为了蝶舞跟石磊的事,果然。”
“王爷厉害。”
薄霜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桑无渊顺势伸手,攥了她的腕,将她强行拉到自己怀里。“薄霜,你能原谅石磊,为何就不能原谅本王?”
薄霜一怔,没懂。“什么?”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本王会利用秦慕试探灵霄师太是不是你,石磊会利用陈小唯试探蝶舞,都是听了晋风的建议。既然你都愿帮石磊去解开蝶舞的误会,如此卖力撮合两人,说明你觉得石磊并不是不可原谅的,对吧?那你为何还要生本王的气?”
薄霜:“......”她有在生他的气吗?当日的确有,现在早没了。“我没生王爷气,真没。”
薄霜道。桑无渊睨着她,显然不信。本还想继续追问,又恐问到最后反而搞得不愉快。难得关系有所缓和,他得慢慢来,不能心急,遂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方才听你让蝶舞明日去你那报道,是准备让她跟你一起干吗?”
“嗯,一个人忙不过来,反正要招帮手,不如用自己人,而且,她有唱戏练身段那些功底,学起来也快。”
桑无渊点点头,并无异议。“还要帮手吗?”
他问。如果要,他可以让静园原本伺候她的三人来她这里。“怎么?王爷要当帮手?”
薄霜跟他玩笑道。桑无渊轻挑眉尖:“也未尝不可,只要你需要。”
薄霜撇嘴:“饶了我吧,王爷这样的咖位,我可请不起。”
“给你做工,本王可以免费,”说完,桑无渊又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暧.昧吐息:“甚至可以倒贴。”
薄霜微痒地缩了缩脖子,没接话。桑无渊顺势在她的耳垂上吮了一口,薄霜的耳垂瞬时就红了,她抬手去捂,嗔了他一眼。桑无渊笑:“真是细皮嫩肉,轻轻一口,就变了色。上午,你也没少亲本王,可本王身上除了几道你挠的抓痕,其余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而你的身上却惨不忍睹。”
薄霜:“......”还好意思说!“惨不忍睹也是王爷蹂.躏的吧?难道是我自虐的不成?”
“不,本王只是很温柔地亲你,要说蹂.躏,那也是你蹂.躏本王,可惜你没记忆,不然,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威风了。”
薄霜汗。不想探讨这个话题。桑无渊垂目看着她颈脖上的淤痕:“你脖子上那样,蝶舞看到就没说什么?”
“怎么没说!”
薄霜没好气道。在画坊厢房的窗口时,蝶舞就调侃她:“你好歹穿件立领的衣裙啊,你这一脖子的爱痕,是想告诉大家,你跟王爷有多激烈吗?”
“她说什么?”
桑无渊问,一副巴不得蝶舞说,且很想知道她说了什么的模样。“她说,你这是过敏了,还是被狗啃了?”
薄霜回道。桑无渊:“......”他自是知道,蝶舞不可能这样说。也不恼,他笑道:“好巧,本王也被狗咬了,你看,伤得不轻呢。”
桑无渊指指自己破皮的嘴唇。薄霜汗。怎么又都狗上了?懒得理他。“王爷看书吧,我再睡会儿。”
薄霜将书塞到他手上,而她自己则是毫不客气地往他胸口一靠。“一会儿就到了。”
“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薄霜在他的怀里挪了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阖上了眼睛,小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