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卫襄公主，不就等于向着雍国？众人的目光像是瓜田里的猹找瓜一样，齐刷刷地又对准了三皇子那边。就连明宣帝也忍不住朝那边看了去。顾烁顿时气的捏紧了手。他还不等说话，就见余婵站了起来，手指故意搭在肚子上。余婵娇滴滴出声，“夫君不过是替你解围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卫襄公主看起来……”话还没说完，卫襄公主便朝着她看了过来。“你是三皇子的正妃？”

她勾唇轻笑。卫襄公主的妆容比起秦国众夫人显得格外浓烈，尤其是红唇烈焰，看起来十分霸气狠厉。她的话刚问出口，坐在顾烁旁边的赵氏立刻就白了脸。余婵的脸上也有几分不自在，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顾烁，“我……”“是本皇子的侧妃。”

顾烁也说的尴尬。在这种场合中，侧妃抢着说话，确实有些丢了颜面。不过……顾烁自以为温和地冲着卫襄公主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上面的明宣帝出声，“父皇，儿臣还有个好消息要说，儿臣的侧妃怀了身孕，太医说是个男……”啪！随着巴掌声的响起，众人再次惊得不能自已。顾烁愣愣地回头看过来，就见卫襄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旁边，而她正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手心，一脸的不屑。余婵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满脸不可置信。此事发生的过于突然，就连坐在上面的明宣帝也忍不住愣了。他刚才看见了卫襄公主朝着老三侧妃脸上的一巴掌，可来不及说什么，便结束了。“你……”顾烁眼中染上了怒意。卫襄公主将帕子随意丢在了地上，轻蔑地看他，“本宫如何？”

“夫君！”

余婵眼眶一红，立刻就要扑在顾烁的怀里。顾烁总算还有些理智尚在，他摆摆手，指着后面的婢女，“余侧妃有了身孕不舒服，你们将她扶下去。”

对于卫襄公主冲着顾烁那边的挑衅，余娆娆这边目瞪口呆。这人，是不分差别地攻击啊！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接下来卫襄公主再次站到了殿中，冲着上面的明宣帝行礼。“陛下，在我们雍国，皇子侧妃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宫宴说话的。”

卫襄公主笑着道，“但本宫性子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不然你们多难堪。”

说完，她自顾自地去了自己的位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出了问题，余娆娆觉得那卫襄公主一直在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感觉十分敏锐，但……似乎感受不到恶意？随着明宣帝宣布宫宴如常举行，卫襄公主刚才的风头像是做了一场梦。她安安静静喝着宫人递过来的酒，时不时朝着众人打量，很快就到了宫宴结束。余娆娆回去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想法跟顾煊说了说。顾煊皱眉，“其实我也觉得她不太对劲。”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十分狠毒，又喜欢看杀人为乐，绝不是今日宫宴上这般平静。没错，她这点小打小闹是太平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煊抓着她的小手，“不过她对顾烁的态度倒是有些让人寻味。”

这几年他们的手里也拿了一些证据。有时候雍国那边会传消息回来，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秦国有人在跟那边接触。而这个人选，他是确定在了顾烁身上的。“那你说她打余婵，真是为了她嘴里的那个理由？”

余娆娆也很奇怪。顾煊摇了摇头，“再看看。”

一个时辰后。顾烁在府中大发雷霆，将手边碰的到的东西推倒了一旁。三皇子妃赵氏则是坐在里面的床上，并不出来制止。成为三皇子妃多年，她依旧忍不住对暴怒的顾烁心惊胆战。这时，有侍卫在屋外拔剑的动静。“来者何人？”

“卫襄。”

顾烁心里一惊，他想都不想就上前，将门打开。卫襄公主轻飘地抬步走了进来，一身夜行的黑衣，没了今日在宫中的张狂。她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三皇子如今的诚意可是越来越少了，就连本宫前来，竟是也不出门迎接？”

顾烁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赵氏在里面坐着，当听到是卫襄公主的动静时，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渐渐形成。莫不是……夫君与卫襄公主有勾结？很快，两人的对话就证实了赵氏的想法。顾烁也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你们为何要让顾煊回来？他这样回来搅局，我还如何给你们好处？”

这话他说的理直气壮。当年朝中皇子只有他一人时，谁不敢敬他三分，他做事多顺利。“你自己是个废物，还怨的了旁人？”

卫襄公主嗤笑出声，“那顾煊一个废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他的那个小皇子妃才八岁？”

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一岁而已。顾烁猛地站了起来，眯眼看她，“所以卫襄公主是来讥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