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温凝来送饭,在路上便听说了张小宝自己走路摔断了手,这就是只听闲言碎语不看路的后果,她浅浅出了口恶气。到了胡家院门前,她一眼看到了自己的书桌,她连忙把饭放在胡家院子石桌上,再回来仔细瞧。二人坐在书桌前,杨荌负责问诊,柳臻替其写药方,柳家其他人在院子里收整草药,总之都在忙活。“你怎么回来了?”
柳臻站起身,看到温凝眼神闪过惊艳,接着挺胸抬头俨然一副等她说软话的模样。温凝却不看他,双手轻轻抚摸着桌子,银牙快要咬碎:“这是我的陪嫁桌子,我娘留下来的,柳臻,你们未免太过分!”
柳臻愣住,他忙于读书,竟对这桌子毫无印象,只当是后面添置的,不想是岳母遗物,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倒是柳奶奶冲到了前面,指着温凝破口大骂:“不孝孙媳,荌儿替柳家着想,起早贪黑的挣钱,你倒好,偷懒躲到娘家不说,还来胡闹,你娘给你的嫁妆又如何,你嫁到我柳家,连人都是我家的,不但要用你的桌子,你也赶紧给我回来,你的一堆活还放在那呢!”
温凝往院子里看,就能看到堆在水缸旁的一堆衣物,她收回自己白日说的话,现在就是不要名声,撕破脸皮,她也和离定了。“和离,我就不信堂堂的举人和离还私吞我家的嫁妆!”
真要这么干,柳臻的名声就彻底完蛋,古往今来,用女人嫁妆的男人就被人瞧不起。柳奶奶被气得捂胸口,随时要被气得昏厥过去。温凝好心提醒:“杨荌,准备给她扎针。”
听到这话,柳奶奶又连忙摆正了身体,看着温凝窝了满满一肚子火气:“和离,你妄想,臻儿,给她写休书。”
“休书也罢,写!”
温凝气昏头了,一拍桌子气势压人。澹台焰吃着饭,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比当事人还高兴。兔子急了还咬人,他真想看看温凝生气的模样。柳臻看着推到自己眼前的笔墨,再看着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他不敢信温凝真的要离开自己,坚定道:“不写。”
话落,他逃到书房。温凝也不客气,直接就扛起桌子,笔墨掉在地上也无关她事。澹台焰就看着她扛着桌子从院门前走过,随即传来隔壁的叫骂声。柳奶奶马后炮的骂一通,盯着低眉顺眼的杨荌,更觉得这样的人才是她要的孙媳妇:“荌儿啊,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不如你跟臻儿圆了房,到时候再有了孩子,臻儿的心就都放在你的身上,她温凝不成气候。”
“奶奶,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么名不顺言不正的,我不愿。”
杨荌婉拒,也不想经历被正妻追着打。柳奶奶叹气连连:“我啊,就是喜欢你得紧,再这么拖下去臻儿的心,怕是会偏到温凝那边。”
这么长时间,杨荌和柳臻的相处没有半点进步,心头也发憷,毕竟温凝的气运又升高了:“奶奶,我再想想。”
“我们一家人都站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