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染抬起头望着宋青稚,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着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他日妹妹若是有求于我,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宋青稚紧紧握着宋青稚的手,重重点头。语调越发激动。原本就已经微微发红的眼角,顿时又添了些许泪意。“夫人,大夫说了你平日里应当平心静气,情绪不能过激,否则会伤着身子。”
香菱见自家主子情绪越发激动,心头不由担忧,忍不住小声劝道。宁霜染在旁边听着也顺势接过了话茬,“姐姐,香菱说的没错,你这病得静养,切不可情绪过激。”
宁霜染看着宋青稚,语调比平日里更多了一抹温柔。“好好好,我记下了,妹妹放心,我定会好生将养,绝不让妹妹的心血白费。”
听着宁霜染的劝告,宋青稚连忙点头应下,眼角眉梢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两人坐在一块儿细细闲聊,不知不觉间便忘了时辰。耽搁得久了,一旁的香菱便皱起了眉头,面露焦灼。“夫人,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出来时老爷不是同夫人讲,说是有事要与您商议吗?”
香菱皱着眉头暗自纠结半晌,终于抬起头去,冲着宋青稚低声道。宋青稚和宁霜染聊得正欢,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呢?我这见了妹妹心头欢喜,便把什么都给忘了。”
片刻的怔愣过后,宋青稚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转过头去瞥了香菱一眼。话里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懊恼。“对不住了妹妹,姐姐今儿得先走,出门时夫君说过,让我早些回去同他商议开春纳新之事,这会儿回去怕是已经晚了。”
宋青稚抬起头看着宁霜染,一面说着,一面慌忙起身。眼里隐隐裹着一丝歉意。说着转身便要走。而宁霜染却似乎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忙伸手抓住了宋青稚瘦弱白皙的手腕。“开春纳新?姐姐的意思是过了年关书院会招新人入学?”
宁霜染看着宋青稚,眼里瞬间浮起一抹亮光,急忙开口问道。“对,每年科举过后,书院里或多或少会走几个学生,今年考中的人有好几个,所以夫君打算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些,再招几个入学。”
宋青稚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解释了一番。宁霜染一听,顿时面露惊喜。“怎么?难不成妹夫想来书院读书?那我回去跟夫君说一声,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沈大公子才智双绝,若是来年科考,定能拔得头筹。”
宋青稚见宁霜染满眼欣喜,误以为她是想沈暮渊去禄山书院,连忙接过话茬,眼底渐渐泛起笑意,就差当场一口应下了。整个石头上的人都晓得,沈暮渊不仅是个翩翩美男子,才学更是渊博,莫说是这穷乡僻野,就是皇城根下那些个达官贵人家的公子,能与他比肩的也屈指可数。”
沈暮渊若是能去禄山书院修学,来年科考必定能给书院带来无上荣光。虽说赵悟淡泊名利,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亲手塑造出国之栋梁,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毕生夙愿,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又岂有拒绝之理。可宁霜染接下来的话,却让宋青稚心头猛地凉了凉。“姐姐误会了,我家夫君所以说也是读书人,可性子向来稳重,且年岁比起书院里的学子略略长了些,加之家中本就不富裕,倒也没有入院读书的打算。”
宁霜染见宋青稚会错了意,于是乎,连忙开口解释。虽说并非有意为之,可话里话外却难掩赞赏之意。“那妹妹你这是?”
闻言,宋青稚眉心微蹙,眼里充斥着淡淡的疑惑。“我是想把辞舟送去学堂,让他跟着赵院长安生读几年书,男儿家日后不管以何为生,多读些书终归是好的。见宋青稚满眼疑惑,宁霜染也没兜圈子,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说着还转过头朝沈辞舟望了一眼。而宋青雉也跟着一道,将目光落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着的单薄背影上。“妹妹你想的可真周到,我瞧着辞舟这孩子也不错,眉目清秀,的确气质儒雅是块读书的料,况且还有你家夫君这样的兄长,断断不会差到哪儿去。”
片刻之后,宋青稚收回目光,冲着宁霜染缓缓开口。虽说神情语气不如提起沈暮渊时激动,可话里话外也不乏赞赏之意。“姐姐这意思,是愿意收下咱们家的辞舟?”
宁霜染一听有戏,笑得越发欢了许多。“我回去同夫君说一声,这么好的苗子,他是断然不会错过的,再加上咱们俩这交情,已然是板上钉钉,妹妹你就在家里听信儿吧。”
眼瞅着宁霜染一脸欣喜,宋青稚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脸上笑意也越发浓了些,说着还在宋青稚的手背上拍了拍。“那当真是多谢姐姐了,回去之后我先让沈辞舟好好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临阵磨枪乱了阵脚。”
宁霜染抬起头冲着宋青稚拱手道谢,随即又开口说道。虽说是凭关系入园,可禄山书院的招生考试向来严苛,哪怕是沈辞舟这样挺聪明的,也得提前准备好。否则若是在阴沟里翻了船,可惜自不必说,连颜面也保不住。“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我……我得走了,夫君怕是早已等急了。”
闻言,宋青稚连连点头,说着便转身要走,话里带着淡淡的焦灼。“好,姐姐你路上慢着些,想必赵院长也不会急着一时半刻的,莫要颠着自己。”
宁霜染点了点头,随后又将宋青稚送出去好几步远。末了还不忘连声嘱咐,话里满是关切。“沈家娘子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护夫人的,走了啊,回见。”
兴许是害怕宁霜染担忧,香菱笑着接过话茬,朗声说道。说着还拍了拍胸脯。听了这话,宁霜染才总算放心了些,缓缓停下脚步,冲着已经快要走到马车边上的主仆二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