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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黄包车夫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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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后我收拾好东西便去上班,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便看见穿着工人衣服的延年正在工作。

延年看见我来了:“玉妁,你收拾一下东西,带上纸币与墨水,我带你去吃饭。”

我点了点头收拾好了东西便和延年去吃饭。

等餐的时候延年说道:“我们今天要去大南路开展工农运动、把人力车夫作为重点发动对象,我们要亲自到工厂、农村,深人广大劳动群众中去,我们要尽快地把人力车工人争取团结和组织起来,以为更好的开展工作。”

我点了点头。

延年:“一个黄包车车夫,一个月只有九元钱的收入,最好的也不过十五元,这点钱想要活着已是十分艰难,有时还会遭到黑社会人物的敲诈勒索和警察欺负,困难还不止如此,黄包车本身的造价不算贵,但也说不上便宜,一个一穷二白的人想做这个活计,首先要解决的是车从哪里来的问题,买不起就要跟租车,车行就是一个吸血鬼,靠吸食那些车夫为生,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那些车夫赚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给车行作为租借黄包车的费用,一个车夫每月要交给车行七元钱,一年就是八十多块,这简直就是要这些车夫的命啊。”

我点了点头。

延年停顿了一会:“沉重的租金造成的后果就是车夫得要不停地奔命,不管身体什么状况,哪怕是生病了也得出门去干活。有那运气不好的,从早辛苦到黑夜,可能连租车的钱都赚不到,一家老小都得跟着挨饿,小偷更是成群结队有组织地出没,黄包车也算是小偷们钟爱的东西,车夫不敢随便离开车子,于是有些车夫只能昼夜与车为伴,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睡眠不好、体力透支、压力过大,在这种状况下长期从事黄包车的工作,车夫根本就扛不住,如果是个有家有业的人,做黄包车夫,总算有点责任感作为奋斗的支撑,晚上回到家,再苦再累总有家人说说话。要是无家的车夫那么点收入想要成家立业,基本就是做梦,没有家庭的温暖,更容易让人迷失在痛苦的挣扎中。这些车夫往往会想要寻找其他的方式来排解生活中的苦闷,于是他们开始大量的抽烟,或者做其他一些有害身体的事,久而久之身体会更快地垮掉,于是经常可以看到黄包车夫在拉车然倒地死亡,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活不过40岁。”

我点了点头。

延年:“所以我们要去一些手工业工人聚焦地,与工人一起拉家常、交朋友、学广东话、了解他们的思想、要向工人讲革命的道理、启发工人的觉悟、教工友们用集体力量来应付黑社会人物的敲诈勒索和警察的欺负,学会团结斗争的本领。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延年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点的饭食便上来了,我和延年吃了云吞面、虾饺后便走了,我跟着延年身后,走了一会延年说道:“这里便是大南路,广州的万福路、大南路与东提都是一些手工业工人的聚集地。”

我点了点头。

延年走到了许多黄包车聚集的地方,和他们一起蹲在地上有说有笑了起来,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有两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男士走了过来,我看向他们,他们也看向我。

延年站了起来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来的秘书,安玉妁。”

延年又和我介绍道:“这位是沈青,这位是周文雍,他们都是和我一起和我开展工作的同志。”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好,我是安玉妁。”

沈青与周文雍笑着点了点头示意。

沈青走到了黄包车车夫的面前,看了一眼手表:“工友们,现在离你们开工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便利用这一个多小时和你们讲讲上次未讲完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延年:“玉妁,你记录下来。”

我点了点头,拿起纸笔做好了准备。

那位叫沈青的年轻人开始了他的演讲,和工友们讲各种革命道理,我认真的记录,不一会儿一个小时便过去了。

周文雍打断了他的演讲:“老沈,该开工了。”

沈青点了点头:“那我今天的演讲到此结束,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这位安姑娘。”

沈青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我明白。

周文雍:“该开工了,今日有没有请假的工友啊?”

有为中年人:“有四位工友请假。”

周文雍:“这样吧,我和老陈、老沈一人拉一辆,那一辆让安姑娘看着,若是我们仨人谁有空,便换着拉。”

延年与沈青还有各位工友点了点头。

延年走到我旁边:“我们得去帮那些请假的工友去拉车,你就在这等我们,你和工友们唠唠家常、问问家中的基本情况以及姓名、年龄与收入,我们到时候去工友家里了解一下情况,这些工友们都很好的,不会为难你,我们大约中午便回来。”

我点了点头。

延年拉起了车准备出发,我赶紧说道:“陈书记!注意安全。”

延年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发了。

许多工友们走了之后,我见还有五个工友蹲在地上唠着嗑,我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不出工啊?”

其中有个工友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我们有些不舒服。”

我:“不舒服去医院看看啊。”

工友B苦笑着:“我们每天挣的钱,够一家老小吃饱就不错了,哪有钱看病。”

工友C:“如今的世道太难了。”

我:“不管是如今还是未来,世道只会越来越难,不过总会好起来的。”

工友们全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为社牛的性格很快我便和那些工友捞起来了家常、打成了一片,我认真的把各位工友的姓名、年龄、家中人口、自己的日收入、年收入、家中人口的收入、有何困难全都认真记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和我唠家常的工友们迫于生计去拉起了车,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我向旁边卖菜的大妈借了凳子,和买菜的大妈唠起了嗑,我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延年和工友们回来了。

工友们回来后全都蹲在了地上,我喊到:“都别蹲在地上,你们刚拉完人、刚跑完步,不能蹲在地上,运动过后血液流动过快,如果立即蹲下来休息会阻碍下肢血液的回流、影响血液循环、加深肌肉疲劳,严重的会导致休克,一旦出现休克一时半刻很难清醒的,更严重的会危机性命,所以都不要蹲下来,你们拉完人一定要走走,放松一下,等到心率正常才可以坐下休息,赶紧起来了!”

延年听完后站了起来、沈青、周文雍也陆续站了起来,他们站了起来后,许多工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工友:“怪不得我每次蹲下来,站起来的时候总会会眼前一黑。”

另一个工友附和道:“系呀,系呀,我也有这种情况。”

我喊道:“跟我一起做,深呼吸,吐气,要用鼻子呼吸、腹部吸气啊,双肩自然下垂,对,就是这样,然后慢慢闭上双眼、再慢慢地深深地吸气,吸到足够多时,憋气2秒钟,再把吸进去的气缓缓地呼出,对!就是这样,很好!你们以后可以用这种方式。。”

沈青打断了我:“安姑娘,工友们该下工了...”

我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反复练习一下,这种方法是放松身心的,下午我再教你们一招。”

我走到延年身旁把本子递给延年:“陈书记,你看看。”

延年接过去看了一会:“做的很好,要是加上家中人口的年纪和情况就更好了。”

我:“那我下午再加。”

延年笑着点了点头,掏了钱,对其中一个工友说道:“这是我题老周拉车挣的工钱,一共拉了三位客人,你替我转交给他。”

工友热泪盈眶接过工钱:“老陈,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会转交给老周的。”

延年笑了笑:“无妨。”

我给延年竖起了大拇指,延年看见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青:“陈书记、安姑娘,我们回去吃饭罢。”

延年点了点头,四人便一起结伴同行回到了办公楼的食堂吃了饭,刚吃完饭没多久,我准备午睡就有同志通知要开紧急会议,要求办公楼里的所有人员全到,我和延年以及许多人便去了很大很大的会议厅开了会,我昏昏沉沉的也没听进去,会议开了很久很久很久,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

我睁开眼看是延年:“陈书记。”

延年笑道:“回去睡觉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随即我才反应过来:“嗯?”

延年:“等会还要开会,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好加班。”

我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走了,真的太困了。”

我站了起来,走路都是摇摇晃晃、轻飘飘的。

延年:“你走慢点,看着路。”

我点了点头,便回了宿舍,一回宿舍我便倒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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