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款式简单的黑色居家服勾勒出完美的体魄,面容清隽,气度贵气。尚延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眸看去。四目相对。沈安安沦陷在他深不见底的漆眸里,迷人深邃。她眸光闪烁,不自然挪开视线:“你那么对郭伟,他会不会不服气?”
“不服气又能怎么样,要挑战我吗?”
尚延川不屑,姿态狂傲至极。沈安安“切”了一声,但心里却深知郭伟不敢说什么。怕就怕,背后玩阴的。“有了这份协议,还有沈全去银行取出来的资产与珠宝记录,你切记不要和他走感情牌,我们明天稳赢。”
张罗骄嘱咐着。这件案子找证据不是最难,最难的是父女关系这一关。“我不会的,我和他已经没有感情可走了。”
张罗骄看她如此坚定,不由又担心好兄弟的选择,到时候不会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吧。“不过,我看到协议上我母亲给我留了200万这么多吗?”
十几年的两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开一家规模小的公司了。张罗骄认真的点头:“没错,我劝你等案子结束后,向沈全好好打听一下你外公外母的消息。”
说不定这两百多万就是她的外公外婆拿给自己女儿的。“好,我会的。”
又聊了一个小时,晚上十点,张罗骄带着一堆文件走了。沈安安下意识看了茶几,上面的信封已经没了。可能是被尚延川带到卧室去了。怎么,白月光寄来的信都要当绝世宝物藏起来吗?沈安安冷哼鄙夷,带着亓亓出去遛弯。————————早上沈安安八点起床,八点半张罗骄开车过来接她。张罗骄探出头朝里面看了几眼:“延川呢,不陪你一起吗?”
“他每天早上都要开例会,他说开完会之后会去找我。”
“哦,这样啊,那我们先走。”
开庭时间在早上十点。入场时,沈婉儿和沈全才姗姗来迟。而坐在他们身边的律师,看到张罗骄脸都白了。拿着笔的手一直哆哆嗦嗦的,掉了地上好几次。沈婉儿听过张罗娇的名字,但不知道张罗骄长什么样子,只觉他一脸精明的模样,看着就不好惹,好奇的问:“汪律师,对面请的律师你认识吗,他有没有名气?”
汪博简直要哭了,几乎吼出来的:“那是张罗骄,你们是不是故意?”
要是知道是他,他有病才来。官司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对面辩护律师是张罗骄,他是出了名的不给同行留情面。晦气啊。沈婉儿愣在原地:“他怎么可能是张罗骄,张罗骄委托费上千万,沈安安绝对付不起。”
“别装了,没人敢接你们的委托,故意向我隐瞒,让我帮你们。”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出卖色相。“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婉儿生气了,斜了他一眼:“拿了钱就好好办事,别把自己的无能写在脸上!”
汪博脸上闪过一抹愤怒。就算刻意隐瞒身份是张罗骄做的,那沈婉儿也向自己传递了错误信息,说什么沈安安很穷,光靠老男人生活。能请来张罗骄,穷个屁,富得流油吧!“够了,当务之急准备好开庭,别再说这些没用的,”沈全阴沉的瞪向汪博:“你拿了我们家的钱,我不管张罗骄是个什么人物,你必须得把这场官司打赢了。”
汪博气笑了,打算破罐子破摔。谁能赢让谁赢去,他反正赢不了。他们那边的情况,沈安安听了个八成。很明显,没开庭就乱套了。奇怪的是,她此刻崇拜的人不是张罗骄,反倒是尚延川。果然只有自己优秀强大了才会吸引到同样的人。随即,法官宣布开庭。张罗骄起身上前交上去了相关证据,并拿出沈全生日宴当天扬言要交给沈安安的嫁妆,证明他是在说谎。法官和评审员们看完证据,互相对视了一眼,认同了他说的话,反问沈全:“你这边有什么想说的?”
沈全慌了神,急忙推汪博:“你快说啊。”
汪博站了起来,冷笑着看向他:“我觉得对方说的对,我方无异议。”
沈安安:“???”
尚延川难道不止找了郭伟,还把对方律师收买了?牛啊。张罗骄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他兄弟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搬不上台面的小律师,完全没必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婉儿咬牙切齿的警告汪博:“这里是法院,不是你儿戏的地方!”
“是你让我这样说的啊,”汪博一脸无辜,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中,露出卑鄙的笑:“我既要拿钱,又要拿好名声,你能怎么办?”
如果沈家刚才态度好点,他会竭尽全力帮忙。可惜了。法官高喝:“安静!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
汪博说:“事情是这样的,沈全先生找到我,确实想与沈安安女士争夺妻子留下来的资产,但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同时告诉了我真相,他心生内疚,愿意如数将妻子留下来的资产拿出来还给沈安安女士,只希望能得到女儿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