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这种大船,一开始哪哪都感兴趣,满船溜达,乔装的锦衣卫们都只能避着她走。有时候避不开,就只能背过身去看江面,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上船的时候,千户就吩咐过了,谁要是敢和三姑娘说一句话,那就等着被扒皮丢进江里喂鱼。封禹看着锦衣卫的避嫌,难得发了善心,将还想往下船舱去的小姑娘拽了回屋。“天气热了,下层船舱憋闷,他们都光膀子,三姑娘这是准备做什么,一个人准备要毁几个人的名声?”
她在他的打趣中转身一圈,双手一摊道:“我是个男儿身,怕他们光膀子?!”
封禹眯起了眼,将她打横一抱,直接往床榻的方向去。“那就让三公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男儿身好了。”
姜微盈被他吓得尖叫,然后就趴在他肩头笑个不停:“你倒是脱光,好让我瞧个清楚。”
被反将一军的封禹:……他还真不敢脱光。倒不是怕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威武,而是脱光之后,那有些事情就真的刹不住了。她的身体,如今还不能真正的承欢。他无奈的扫她一眼,她笑得更是嚣张,最终,他脚步拐了个弯,带着她到书桌前坐下。上头已经堆了厚厚一沓折子。“你出门在外还得看折子?”
那不都是皇帝活儿?封禹笑道:“圣上重新宠上了一个美人。”
所以又陷入温柔乡里头去了。“我们走到半途,若是说太子或者是楚王登基了,我一定不会意外。”
她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纵情声色的帝王,不是死在妃子肚皮上,就是被人反了。“那可不行,他起码还得再多活几年。”
封禹拿起朱笔,将墨砚推在她面前,“三公子,还不伺候笔墨。”
小姑娘啐他一口,从他腿上跳下地,到对面的书案前坐下了。她也很多事情要忙的。“平儿,进来伺候笔墨。”
她朝外头扬声。绑着双丫髻的小丫头高高兴兴就跑到跟前,帮她研墨。她得意扬扬眉,像是在炫耀她有忠心的丫鬟伺候,而他只能孤家寡人自己动手。——小孩子气。封禹失笑,拿起折子一个字一个字看得仔细。研墨的平儿忽然想到什么,高兴的问:“姑娘到江南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您十五岁的生辰了,姑娘准备怎么办呢?”
姜微盈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在六月初,还真是到江南时,她就及笄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不过是个及笄,无须热闹。”
小姑娘眼眸微微一暗,下刻就无所谓的笑笑。而且说起生辰,让她就想起那个九宫格的机关。为何爹娘留下的机关,如此奇特,那个年月是有什么特殊吗。封禹听到主仆俩的对话,抬头就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下一刻,平儿脊背一凉,扭头就看见掌印大人正冷眼看着自己。平儿:……她、她做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