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谁能有她这般的气运？她已经多看了这个世界将近十年了，这具身体虽然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实际上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差不多五十岁了，为什么还不能看淡一些呢？秦邀月不自觉笑了笑。“你在想什么？”

楚墨偏过头看秦邀月。秦邀月低声说，“我在想。”

顿了顿，“活着真好。”

楚墨像是不理解，他眉头轻轻地拧了一拧，“别成天想这些。有时间你不如抄一抄东西，本王可是没有忘记你还欠什么。”

秦邀月唇边的笑容有些发僵，“王爷啊，这都过年了，你就不能翻一页，将错就错，绕过属下吗？”

楚墨瞥了秦邀月一眼，“不行。”

秦邀月歪了歪头，却也不生气，只是伸出手说道，“王爷，既然过年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红包，犒赏犒赏属下，怎么说上一年属下也是跟着您出生入死的。”

楚墨冷漠地说，“本王的荷包不是在你那。”

秦邀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况且，本王并非你的长辈。”

楚墨说道。秦邀月坏笑一下，“王爷，今年贵庚？”

“与你何干？”

楚墨又说道。前世秦邀月死于二十二，当时楚墨二十五，现在过了两年，加上今年就是二十八，算算这具身体的年龄勉勉强强凑个整，算个二十，楚墨也比她大了八岁。“王爷有三十了么？”

秦邀月装傻一般问道，“您比我足足大了十多岁，难道这都不能算长辈吗？”

楚墨脸上一僵，说道，“二十有八。”

秦邀月禁不住笑了笑，“王爷，你这是不认老啊。”

楚墨哼了一哼。秦邀月看上去的确很稚嫩，她虽对外说自己十九，但看上去顶多十七。很年轻、很美好。也许是发育不良，她今年肯定有二十了。楚墨有些生气，他竟然足足比秦邀月大上这么多。“王爷，您的荷包。”

秦邀月从怀中掏出楚墨的那一只荷包，双手呈到楚墨跟前，又说，“我花了一些，下个月军饷发了就还你。”

楚墨吧荷包挂回了腰间，“不必。权当你的压岁钱吧。”

夜幕中安静了几秒，就在他们以为烟花要停止之时，离军营极近的地方绽开了一朵偌大的烟花，反复近在眼前，声音覆盖了所有人的人声。楚墨有些困惑，他测过头，垂眸看着秦邀月，“你方才说了什么？”

秦邀月满脸无辜加疑惑，“什么？属下方才什么也没说。”

楚墨道，“本王听到了，你说了些什么？”

秦邀月耍无赖，“王爷听错了吧，属下真的什么也没说。”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秦河等人心情复杂，现在已经快要子时了，他们本该坐在屋顶之上痛快喝酒，结果却要看秦邀月和楚墨相谈甚欢。秦河脑子中不禁浮起了之前军中某些关于两个人的流言，他原先是不信的，但秦邀月真的是太不正常了，她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跟他们提过半个女人。而且总是和楚墨纠缠不清……大过年的，谁都没有他们两个挨的近，楚墨对待秦邀月的态度又分明与他们不同，至少楚墨对待他们重来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在场之人唯有沈执和林渡心情平和，林渡是因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是楚墨和秦邀月真的有一些什么，估计他也不会露出半点惊讶。沈执给秦河就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似的。于是秦河往沈执的方向靠了一靠，沈执双手环胸，唇边含着一抹浅笑，眉梢微微吊着，似乎在询问他有什么事情。秦河和沈执的关系绝对算不上有多好，平日里沈执不常住在军营之中，他也很少和他一起执班巡逻，看上去沈执很好说话，实际上对所有人好像都保持着一种礼貌的距离，既不会让你觉得他很不好相处，又不会让你绝对他很难搞定。秦河尴尬地刻了一咳，“那个，沈副将。王爷和秦副将是不是有一点什么……”沈执反问道，“你觉得呢？”

秦河尴尬地挠了一挠脑袋，嗫喏般地说，“我自然是觉得有一些什么才来问您的。”

沈执不假思索的、一秒都不曾停顿地说道，“若他们没什么，我自然也会干脆的回答你，不需要这样拐弯抹角，无辜毁坏王爷形象。”

秦河惊愕地张了张嘴巴，“副将的意思是，他们真的是……”后面两个字太过于冒犯，秦河没敢说出来。秦邀月一开始进军营的时候他和楚墨的风流韵事的确无人不知，可与秦邀月亲近的人都不信，只因为当初秦邀月每次提起楚墨的神情都是焦躁、不耐、甚至厌烦的，他一直不信，真正开始怀疑是近来秦邀月对楚墨的态度，但那也仅仅限于‘怀疑’。也就是他们闲来编排编排，供自己娱乐罢了。和真正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们两个真的有说不清的纠葛，那样一种感觉是不同的。“……不是。”

沈执神色有些复杂，强调了一次，“他们不是。”

秦河哑然，“那沈副将方才又说……”沈执讳莫如深地说道，“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至于明白以后会掀起多大的巨浪，他也期待着。秦河满脸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