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后,楚墨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人不尴不尬地用完早膳,又再愁该去哪儿游玩。江南多水,游船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秦邀月他们本身就是走水路来的,在水上飘的时间没有一个月也有半个月了,她现在看到那一些船就头晕。楚墨也不强迫她,两个人随意在附近游玩了几天,品尝当地美食,悠闲又漫无目的地走了差不多半个月,三个电灯泡就回来了。“主子!”
秦邀月正和楚墨分享着一块软玉糕,后面传来弦音惊喜的呼叫声,两人扭头去看,她已然飞奔而来,停留在桌前。“主子。”
逆着光,弦音又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半点没有忌讳都没有,径直坐到秦邀月对面。秦邀月给三个人分别叫了一碗酸梅汁,店主把酸梅汁端上来的时候,他们两正巧也跟上来。最诡异的是,他们两个聊得特别欢快,一向话少的不行的迟夜难得面色带笑,扯的话题太远,秦邀月跟不上他们两个的思维,只是用眼神示意弦音,询问他们两是抽了什么疯。弦音双手环胸,撇撇嘴,“前几天迟夜救了他一命,他们俩就越聊越多了。很奇怪吧?”
酸梅汁推到两个人跟前了,他们俩才想起来跟楚墨打招呼。封鸣恭敬抱拳,“主子。”
秦邀月牙酸地转回目光,“对了,你们调查的那一个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那一件事,弦音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不平的表情,“主子,真的是被你猜对了,实际上那个人真的是一个畜生!他真的干了很多坏事!他那个母亲也根本不值得同情……”“喝多点,消消气。”
秦邀月又把酸梅汁往她面前推了一推。弦音脸上依旧难掩怒色,“主子,你知道吗?他在当地是称霸一方的恶霸!他在当地抢了不少民女回去当媳妇!更过分的是那些女子是由他母亲给他看着的!我的天,主子你简直无法想象,我们去到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虐待那几个女子……”她对着天好一阵破口大骂,骂舒服了才说,“还好主子你够警惕。这才救了他们。”
她环视一周,却发现几个人都痛苦地捂上了耳朵,见她停嘴才松了一口气,而她的粗鲁行为已经惹来了许多个人的注目。“我也就是随口一提,你救出他们就好。”
秦邀月啃了一块糕点。弦音环视一周,太多人的注视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她有些愤愤,恶狠狠地瞪了一圈,“你们看什么看!没看到骂人啊!”
他们又默默将目光给放了回去。弦音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对着那一些人是凶巴巴的,转过头来又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温柔表情,“主子,都是你神机妙算呐。我太佩服你了,不用谦虚。”
迟夜和封鸣还在旁若无人地聊天,一队情敌的气氛居然比他们还要和谐。一趟回来,他们几个是都吃错药了吗?“对了。主子,你们还要去哪里玩?”
弦音兴致勃勃地问。该逛的地方实际上已经逛得差不多了,秦邀月耸耸肩,“不知道,没什么好玩的了,应该差不多要回去了。”
弦音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秦邀月笑了笑,“你有要去的地方尽管去吧,不用天天跟着我。”
弦音却很坚定的摇头,说道,“我只想呆在主子的身边。”
而一直在聊天的封鸣也停止了自己的叨叨,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小纸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楚墨,“主子,十七要给你地,你看一看。”
楚墨接过纸条,顺手将纸条给展开,仔细看了一遍,脸色略微变了变,,将纸条递给身边的人。秦邀月也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内容,内容很简洁,字迹整齐娟秀,落款是沈执。北漠有变,速归。“这下必须要回去了。”
秦邀月把纸折了起来,“陛下难道又想让你出征?”
“我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楚墨抿了抿唇,“青州一战过后,北漠一直在向南梁示弱,再加上那一战确实让他们损失不少,父皇大抵没有再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他们突然生事,大约也出乎了父皇意料。”
他说的不错,如今南梁帝是越老越糊涂,总以为南梁可以一手遮天,实际上并非如此,云藩和北漠且不说,但秦邀月很清楚西凉一定有底牌,而南梁帝就是一副南梁即将一统天下的嘴脸对着他们,估计北漠统治者看他不爽许久了。不过,她现在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秋牧野。秦邀月不由得皱了皱眉,“北漠还有一个质子在南梁,现在开战,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不是质子,他是弃子。他本来就没有任何价值。北漠把他放在南梁,和一个遗弃的玩具没有两异。”
楚墨的神色很冷。秦邀月没有忘记楚墨和秋牧野关系不错。“王爷……”楚墨眉梢越拧越深,徒然拍了拍桌子,“封鸣,去找四匹快马!立刻启程!”
封鸣收敛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脸色也沉了下去,“是。”
冲迟夜的方向点了点头,后者犹豫一瞬,“主子,我同他一起。”
秦邀月目光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实在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形影不离了。“王爷,你先别着急,如今毕竟战况未明,大抵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楚墨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担心这个。”
沉默了一会儿,楚墨又说,“父皇恐怕会拿质子开刀。”
也对,南梁帝最喜欢的一招就是‘殃及池鱼’,估计他现在巴不得把秋牧野给弄死。关键是楚墨现在在外,顾千丞估计也屁颠颠地回了古剑冢,越王最会明哲保身,估计没有什么人会出来帮他说话,没准等到他们回去他的骨灰都已经凉了。“王爷,事到如今担心也是没有必要的。”
秦邀月叹了一口气,“不如祈祷一下九殿下还没有走,他会帮秋牧野说话。”
这么说并没有办法安慰到他,楚墨依旧抿紧双唇,五官绷紧。她有些好奇又有些意外,“王爷,你好像很看重秋牧野,为什么?”
楚墨目光瞟向她,短暂的纠结了一下,便坦然的继续说道,“他是难得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秦邀月并不深究,只是搔了搔脸颊。封鸣办事效率很高,他们又喝一碗酸梅汤的时间,两个人就各自牵着两匹马回来了。楚墨并不耽搁,几个人对视一眼便启程了。走水路回京都大概要一个多月,走陆路可以抄一条近道,略微估算一下,马不停蹄地跑要半个月,但他们毕竟也是人,需要休息,加上休息时间大约就要二十多天了。算上去不过早了十多天,但这十多天也足够换回秋牧野的一条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