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猛将,他在他手上也吃过一次亏,过后秋长声则因为此事被北漠君主大为看重,甚至赐了他皇性。可就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散队,他怎么会亲自上阵?难不成他们看出了他的后招?“王爷?”
见楚墨久久不言,他的下疏有些紧张的叫了一声。“出兵。”
楚墨沉了沉气息,说道。依着齐王多疑的性格,很难不怀疑这里没有后招,这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他看不穿就行了。更何况,秋长声贵就贵在一个‘猛’字,要说脑子这种东西,他是没有的,他干什么事情就单凭着一股冲劲,反正是干完就完事,也不计后果,这一次更有可能是他突然一时兴起了。念及此,楚墨没有再犹豫下去,而是果断的开口下命令。“是。王爷!”
下属脸上立刻涌起跃跃欲试的神色,头也不回的下去整理队伍了。楚墨下意识仰头看向天幕,奈何这里树木委实太过于茂密,一眼看上去只能依稀看到一小块蓝天,星星点点的雨点溅落在脸上,凉入了骨髓里。楚墨并不在意,他抬手,擦了擦脸,而后从容不迫地踏出了草丛,临着一处峭壁,看着不远处露出一个头角的北漠军。岩壁上枯松倒挂,依着这一层屏障,下面的北漠军就是抬起头也无法看到他,这种将敌人头尾都牢牢掌控在眼睛之中的感觉让楚墨多了一份自信。而王五他们那边进展也十分顺利,他们到虎啸山之前,便依着之前说好的埋伏起来,龙吟山和虎啸山离得太近了,两座主峰挨在一块,说是一座山也不会有人质疑,因此在那一边楚墨也安排了一万兵力。他们出动了,像是一群神出鬼没的狼,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注视着在原地打转的北漠军,架出了他们的武器——连弩。雨不是诅咒,是给楚墨他们最好的礼物,因为雨声虽然嘈杂,但也能很好的掩盖掉一些细微的动静。在秋长声反应过来,又或许他早有准备,早知道有伏击,命令手下士兵架起盾牌继续前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恶狼们伸出了爪子,数万跟箭矢比雨点还要密集,黑压压的穿破长风,齐齐朝北漠士兵砸去。秋长声的怒喝声几乎响彻云霄,他大喝道,“楚墨!!”
楚墨近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士兵们来不及举起盾牌,就被射成了名捕其实地筛子,一些跟在后面的后卫则纷纷警惕起来,该举盾牌的举盾牌,该往后退地往后退。秋长声不愧为第一猛将,他率先冲锋此刻竟然半根剑也没有能近他的身,他一手举着盾牌,另外一只手则挥舞着长剑把这一些箭矢都阻挡在外。那边的箭矢差不多放完了,楚墨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个口哨,虎啸山蓄势待发依旧的人也冒了出来,操起连弩就往他们那一边猛射。在龙吟山之上攻击的小伙伴主要是在打北漠军的左翼,因为打的时间太长了,右翼又没有什么危险,就都上去帮忙了,他们成功的把最弱处暴露给了虎啸山。又密密麻麻地倒下了一大批,就连骁勇的秋长声都不信中箭了。而楚墨就是在这个时候下去的,他选这个地方除了方便看战局之外就是容易下去了,他将麻绳交给身边的下属。下属有些担忧,“王爷,您这么下去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秋长声活不久了,林中士兵已经准备好伏击他们了,您大可以不用做先锋。”
从这个地方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倒也不是说路程危险,而是下去的过程如果被对面士兵看到,给你来上个一两箭的,倒时候敌我双方将领都死,这边还死了一个主帅,那他们不就输定了?“放心吧。”
楚墨却很从容,“他们如今已经不会注意到我了。”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毕竟对面主将中箭,现在上下自然是乱成一锅粥,想着撤退了,怎么说也不会在上来挨揍了。“亲王爷务必要小心。”
下属交代完,楚墨便借着绳子的势力滑了下去,他的身姿矫捷,于凸出的岩壁之上反复跳跃,轻盈的如同乳燕一般,不一会就到达了地面。绳子的重量消失了,下属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而对面的士兵已经死伤大半,吃了这么一个亏,主将却又因为中毒无法撤退,敌方士兵苦不堪言,而在这个时候,楚墨的到来像是天神,也像是死神。秋长声倚靠在一颗树木之上,春色呈现一种不祥的青紫色,他看着他便是直哼,唇角溢出长长的血珠,“果然、果然是你!”
身边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有一些已经架起了弓箭,要往楚墨的方向射,他却只是从容不迫地提着一把剑,将飞过来的箭矢纷纷打飞,神色越发淡然,好似这里不是血流场合、尸山成堆的决战之地,不过是自家的后院。“自然是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王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