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很快就来到了冷宫里面,冷宫很大也很空,现在当政的皇帝是一个傀儡,但他似乎也无心于声色,因此他的后宫并不多,能被他打进冷宫的就更少了,前任皇帝是秦邀月,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太妃之说,再往前面数就是……也都被太后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冷宫看上去和秦邀月的凤凰殿一样破败,不过好歹不用幕天席地的睡,弦音去探了一下,就找了一间最干净的屋子。弦音先进去将屋子里面的蜘蛛网给扫了一个干净,再让秦邀月进去。“先前这里是谁住的?”
秦邀月盘腿坐在地面上,随口问道。弦音想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好像就是主子的生母。”
秦邀月点了点头,没有再过问,前世自己的身子也是占别人的,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一个身子的母妃已经快要死了,所以她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对誉后的恨深。她原先是没有打算动誉后的,现在也没有那一个打算,只要她不要打扰到自己……如果打扰到了,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怎么说誉后也是给过她一些温暖的,总之聊胜于无。“……不过,这一具身体的身份似乎也不简单。”
秦邀月回过神,“之前倒是问过王爷了,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后来我去天牢,遇见了一个老人。似乎是甚么前朝公主的后人。”
弦音撇撇嘴,很是不屑,“那又怎么样?前朝都灭了多久了?这个公主做不做都行,反正主子也不是依靠这一些身份活下来的,再说了,让南梁帝知道,他怕是恨不得杀了主子。”
秦邀月笑了笑,“你猜猜我之前听到过甚么?”
弦音有些疑惑。秦邀月继续说,“说前朝公主和当今南梁帝,私通,有过孩子。”
弦音惊骇地睁大了双眼。秦邀月拍了拍她地肩膀,“放心吧,我并不觉得她们两个会有什么,天牢里的前辈说云清雪的那一张脸很像前朝公主,如果是这样,南梁帝不会一直都没有察觉。”
“也对。”
弦音心里又有些失望,如果她真是南梁帝的血脉,那也楚墨就是兄妹,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过来,睡吧。”
秦邀月哄道,“明天还有事呢。”
说道这一个,弦音当即就兴奋了起来,说道,“主子,你明天打算什么时候去教训秦清云。”
“先计划一下吧。”
秦邀月沉吟一下,“你说晏之喜不喜欢她?”
弦音摇头,“我一直觉得他挺专情的,应该还喜欢着主子吧。”
秦邀月说,“其实对付秦清云和对付凌萱是一样的,都要从她们最在乎的东西上面下手。凌萱爱惜自己才女名声爱惜楚墨,我却让她都失去了这一些。而秦清云的名声也不错,但她最爱的肯定还是晏之,如果能找到一个办法,让她永远没有办法接近晏之,甚至只能看着晏之占有其他女人……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弦音撇嘴,“不好。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的凌迟。”
秦邀月晃了一下手指头,“不对。弦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主子。我从来就不是那一种会让人轻易去死的,我喜欢的是别人生不如死。”
“主子,你要怎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弦音问。“找一个人扮演晏之,这一个人要长得丑,人品差,身世差,但是自以为是,而且认识秦清云,对秦清云觊觎已久,但是秦清云对他不屑一顾。”
这一种人不难找,因为爱慕秦清云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但要找到一个身形符合性格也符合的却不简单。弦音转了一下眼珠,同秦邀月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一个名字,“温涛。”
温涛,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知府庶子,名声很臭,时不时就在京中调戏妇女,即使身在宫中的秦邀月也不少次听到他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没有教训,自然是因为来不及,自己孩没教训他,就已经死了。弦音搓了一下手,有些兴奋地说道,“等到时候……”秦邀月接下去,说,“等她心甘情愿把自己身子献给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之后,在看着他亲手扒下人皮面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弦音有些忧虑,“不过那厮身形倒是可以假扮,但是他的性子……”秦邀月拍了拍弦音的肩膀,说道,“不要担心。我们又不是什么名门正道,下一下药不就搞定了。”
弦音打了一个响指,迫不及待地说道,“主子,你简直是太聪明了!我们一定要去看!”
秦邀月好笑,“看什么?活春宫?”
弦音再度打了一个激灵,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笑着说道,“主子,我们还是等她们搞定了再进去吧,不然我怕我张针眼。”
秦邀月也没有心宽到真去看她们好事,大概计划了一下,曲着膝盖睡了。在这里睡觉她们留了几分神,并没有完全睡着。……次日她们能从皇宫进来,要出去也就不难,不过那个侍卫拿走牌子的时候有些纳闷,“大人,您昨日留宿宫中了?”
秦清云拉过弦音,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嘿,没办法的事情,这不是喝醉了嘛。”
那侍卫没有再追究,只是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昨天晚上,女帝回来了?”
两个人都是满脸惊讶,“什么?竟然有着一种事?”
倒是没有想到这留言竟然扩散得这么快。“是啊,说是在凤凰殿上舞剑,一身白衣,手上都是白骨,脸上还染了血呢,看一眼就浑身泛寒。十分可怖。”
侍卫八卦地说道。秦邀月:“……”她当时浑身很干净,晚上不睡觉你们都赶着传流言的么?秦邀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干笑了两下,“这、这么可怕?”
侍卫满脸讳莫如深。秦邀月摸了一下手上的鸡皮疙瘩,庆幸地说,“好在我并没有去凤凰殿,先走了。”
侍卫说了一声大人慢走,就放两个人离开了。待到离开宫门,弦音才忍不住笑,“这宫里面的人可真是厉害,才一个晚上,谣言就有声有色的。”
秦邀月也有些纳闷,“我也没想到她们这么嘴碎,不过正好顺了我们的意,走吧,回去。”
弦音点了点头。她们绕了几圈,回到了弦音的居所,先回去统快地洗了一个澡,出去用完早膳以后就同弦音找了一个客栈,包了一个房间,给温涛和秦清云各自写了一张拜帖。弦音负责写给秦清云的,她同样能模仿别人的笔记,也因为在晏之身边当过卧底的原因,她对晏之的笔迹很是熟悉。洋洋洒洒地模仿者他的口气写完一封信,秦邀月那一边也写完了。弦音从怀里掏出了一些药粉,说,“主子,屏住呼吸。”
秦邀月照着做了,弦音便把药粉洒在了两封信纸上面,等装进信封里面,才跟秦邀月说道,“主子,可以了。”
秦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又是什么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