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空气,她用脚勾住他的大腿,以防止他逃脱,在他呼吸局促间将全身力气集中于一个点,把他整个人往嘛下面狠狠一撂。晏之重心难稳,趁此机会,秦邀月抓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都压在马背上面,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整个人都坐到他的腰以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一张脸半红半白,“凭你丫的也想弄死我?你先去死吧!”
晏之不过一时疏忽,又怎么会随了她的意?他力气并不比秦邀月小,双腿一折,敲在她的后脑之上,箍着她的脖子往后面压。秦邀月呼吸困难,双手用力掰开晏之的小腿,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双腿也被桎梏着,她张开嘴咬住他的小腿,凶狠的力道好像要直接将他的整一块肉都给撕下来。晏之吃痛,手下的力道越发凶狠。秦邀月眼前白光狂轰,正好瞧见前方正好是一颗大树,虚影晃动,她来不及想起他,巧妙地脱了身,脚往马蹬上一踩,整个人都滚到了地面之上。晏之大概也被她折腾的有一些精神状态,一时间没有看清前面有什么,整个人直直撞到了上面,马儿前蹄高抬,他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滚,沾上了不少草屑。秦邀月已经从草地之中站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灰,看了一下跑了不知道多远的马,再看了一下地面上缓慢回过神坐起来的晏之,干脆利落地提腿就跑。非要论功夫的话这一具身体还是不如晏之的,她方才已经把他惹恼了,接下来他怕是就要拿出真本事了,趁着他摔懵了还是快点跑为妙。听不到后面的有脚步声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巨疼,掀开裤子一看,白皙的腿上有一大片红色的血迹,顺着她方才来的地方看去,有一条长长的血路。绿色之中那一点红色十分惹眼,他并没有追上来,也许是因为力竭了又也许是因为喜欢这样一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他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她的方向。秦邀月冲他竖了一根中指,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客栈秦邀月扶着楼梯,缓慢的拾级而上,走到半路就听到弦音的惊呼,“主子?你怎么了?”
旋即就飞快地跑下来扶她。秦邀月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被一条狗咬了一口。”
弦音扶着她走到了楼顶,有一些奇怪地问道,“哪里的狗这么凶?”
秦邀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城郊。”
弦音踢开门将秦邀月扶进去,卷起她的裤腿,看着那片血迹,略有几分困惑地皱了皱眉,“这看上去像摔的。”
秦邀月说,“躲狗躲得太急。”
弦音转身拿了一些伤药过来,给秦邀月洗完伤口又细致地涂上药粉,言语之间却含了一层更深的不解,“不对啊,主子,如果有狗敢欺负你你不是一般都会打到它没办法咬人吗?怎么可能被他追?”
秦邀月皱了皱眉,“晏之算狗吧。”
弦音哑然,“主子,你怎么又遇到他了?这三天两头的,你们都遇见多少次了?”
秦邀月摇了摇头,“实在是一段孽缘。对了,迟夜呢?走了?”
弦音用纱布将她受伤的地方完完整整的包裹了起来,低垂着眉眼说道,“是啊。赶着给主子送情书。”
秦邀月揉了一下鼻子,“那就好。”
“宫那边怎么样了?”
秦邀月又问,“还有丞相府那一边呢?”
小心翼翼的窥探了秦邀月的表情片刻,发现她脸上当真没有多余的伤感了,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两边可热闹,主子今日亲自去看一看,是一出好戏。”
秦邀月转了一下眼珠,“明日吧,今日腿脚有些不便,先去找丞相夫人要紧,明日再去宫中看看,不过去下面吃饭,应该也能看到不少东西。”
弦音笑,“那倒是。”
于是他们就挑准饭点下去吃饭了。……他们挑了一个人比较多的位置,坐下来随意挑了几个菜,就漫不经心地等着闲话上门。酒楼众人也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不久旁边的人就开始聊八卦,“嗳。你们听说了吗?昨日丞相府的公子也回来了!”
路人乙有些不屑,“老兄,现在不知道这个不就太落后了吗?”
路人甲啧啧:“传闻中元节鬼门大开,往常我当它是假的,今年看来未必如此,这次西凉女帝回来本来就荒谬,后面竟然还冒出一个公子?我爷爷怎么不回来?”
“有人说啊。”
路人乙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但因为过分激动这个举动显然见效不大,“是因为女帝不满如今的西凉统治,担心西凉就此败落,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出来申饬。”
“隔墙有耳,你这话让旁人听了去你脑袋就别想要了。”
路人甲拍了一下路人乙的头,说,“若真是这般,那丞相公子回来又是意欲何为?”
“……这个谁知道,我也就是听别人说的。”
路人乙有些委屈地说道。秦邀月和弦音在隔着一道珠帘的地方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儿,弦音忍不住打断,“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一个传闻就变得有鼻子有眼的了,这些老百姓可当真是了不得。”
秦邀月笑了一笑,“所以才说老百姓的嘴巴厉害,我们也就省下了一大把事情。”
弦音若有所思地点头。旁边的对话还再继续,但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一路都在朝着秦邀月想要的方向发展着,她们吃完饭也就再也没有逗留,留下饭钱就去了丞相府。这次她要扮演的是本来并不存在的‘暮秦’,秦暮那一张脸她不打算用,那一张脸实在太女气了,五官也实在太柔和了,不太像一个腹有沟壑的人该有的脸。因此秦邀月让弦音多做了一张脸,这一张脸不同于以往,要的是不普通,甚至要往左堂长相方面靠拢,是一张较为清俊秀逸的面庞,微微一笑尽是青涩腼腆,看上去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再披上一身白衣,把肩膀垫宽一些,便有五六分像十七八岁时候的左堂了。又往鞋子里面垫了一些垫子,端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物,秦邀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弦音找来的银色面具覆盖在人皮面具上,仅仅露出下半边清秀的脸,薄唇微抿,便是让无数少女丢了春心的偏偏公子。弦音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环胸,说,“总算是有一些以前的风范了。”
秦邀月曲着手指弹了一弹他的额头,笑道,“我从前可不穿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