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一个渊哥哥是谁,你一大把年纪,这么叫人家,你真的一点都不羞耻吗?还有,你真的记得这是自己丈夫的灵堂吗?就是让自己叫楚墨墨哥哥,她大概也是叫不出口的,生怕自己一叫出来,就真的笑得想割舌头。但是……或许也可以体验一下?毕竟她也从来没有叫过什么特别亲昵的称呼,玩楚墨的那几次忽略不计。打定了这个主意以后,秦邀月又指了指外面,用眼神示意楚墨,询问外面的人是谁。楚墨用口型道:“吏部尚书,容渊。”
因为做口型的缘故,秦邀月便把他口里的容渊听成了‘蝾螈’。觉着这个人还蛮有意思,取这么一个别致的名字,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不是人?外面的哭哭啼啼和安慰还在继续,大夫人须臾才道:“你们都给我下去,我要和渊哥哥单独谈谈。”
秦邀月捂住心口,忍住呕吐的冲动,而楚墨也是微微抿了抿唇,表情带着几分不自然。“是。”
外面的小厮和丫鬟集体说道。现在这个情形,不用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斥西侯夫人和吏部尚书的关系不会这么简单。吏部素来有‘六部之首’的美名,尚书又是吏部最大官员,说吏部尚书事百官之首也不算夸张,若事去掉一个丞相,这个名号便会更加响亮一些。不过如今丞相大势已去,怕是已经斗不过吏部尚书了。待到那一些下人的脚步声远去,两个人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旋即便是难耐的低吟和暧昧的声音。楚墨伸出手捂住秦邀月的眼睛,秦邀月说不了话,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掌,在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叹,这斥西侯的夫人还真是心大,当真是不怕郑渊徒然暴起么……两个人这边是强忍恶心,对面却是情到浓时,眼看着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夸张,秦邀月寻思着他们要不要先出去叫他们暂停,等他们吐够了再回来看看郑渊诈尸,那边就传来了几声不慎明晰颤抖声音,“唔,我的好妹妹,你还真是半点都不怕斥西侯,钥匙让她知道了你这么骚,他尸骨未寒你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勾搭在了一起,估计九泉之下也能被你气活。”
紧接着是一道女声,女声也含着几分难耐的情动:“气活?该气活早就气活了,若不是他的家产我还没有拿齐,早就跑去渊哥哥身边了,哪里还能在他身边,受他这么久的气。”
秦邀月打心底里同情起郑渊来,原来自己老婆一直筹划着他的财产,那他们大概很早以前就已经交好了,问题是大夫人的儿子当真是郑渊的么?这个想法还没有落实,外面就传来了答案:“对了,最近阿丘怎么样?”
秦邀月眨了眨眼睛,睫毛扫了扫楚墨的手心。“你的儿子,自然是跟你一个德行,你以后多提拔提拔他就是了。”
大夫人低笑。秦邀月被这铺面而来的狗血给从头淋到了尾,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心中对郑渊的同情更上一层楼。郑渊假死的原因是不是也在这里?两个人聊完这一些,却是没有再说了,而是开始低低地说一些淫词浪语,便是听着就觉得十分刺耳恶心,秦邀月转身就找了找,捂住了楚墨的耳朵。那边的场景越来越不可秒速之际,秦邀月深陷绝望,正以为自己要被迫听一曲活春宫,外面传来了天使一般的爆喝声。郑渊、斥西侯复活了。秦邀月头皮发麻,脑中千回百转,最后都只剩下一个想法,正和自己的情人私会,徒然正派冒了出来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正牌是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这下他们不记一辈子也有一些困难了。秦邀月这下已经不知道该同情谁了,将楚墨挡在眼前的受给拨开,兴致勃勃地探出一个脑袋看好戏。那些会令人心生不适的场景已经远去了,楚墨自然也不会拦着她看好戏。大夫人嘴里爆发出一阵尖锐恐惧的叫声,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穿好,一个劲地往后面挪,吏部尚书也是吓得够呛,他就是一个文官,平日里虽然研究儒学,但对于这种东西都是嗤之以鼻地,如今一个四人在自己面前复活,自然是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衣衫不整地同大夫人一起后退着。秦邀月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灵台只有供奉祭品的高台上有两盏蜡烛,这两盏蜡烛都要燃到末尾了还没有人来换,烛芯搁在外面长长一段,昏沉晦暗,照在斥西侯比往日里还要苍白的脸上,跟九泉之下走上来夺命的厉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老老老爷?”
大夫人昏昏沉沉地,又见斥西侯像看待死人一般打量他,连忙低下头来好好整理衣襟。吏部尚书双腿发抖,又看了一下地面上被托得长长的影子,也不知道该提起一口气还是该松一口气,他胆战心惊道:“你还没有死?”
郑渊冷笑道:“是阿,是不是很让你们失望,打扰了你们的兴致了吗?”
大夫人哆哆嗦嗦,浑身发抖,徒然失声痛哭,连滚带爬地挪到郑渊身旁,苦苦道:“老爷、老爷,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斥西侯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夫人,由于是背对着他们两人,他们并不清楚他脸上具体是一种什么表情,只看到大夫人满脸惊恐地松开了他的裤腿,伏在旁边满身发抖。郑渊的兴致却徒然好了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道:“你们的关系当真好的很,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原来不行郑,想来当年还是我郑渊棒打鸳鸯,将你们两个的红绳给切断了?”
大夫人脸色苍白地道:“不、不,老爷你听我解释。”
郑渊双手环胸,表情冷漠地说道:“你说,我听着。”
大夫人没有想到郑渊竟真给自己说话,一下子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哑然片刻,哭道:“老爷,我是糊涂,但是我是真心喜欢渊哥哥的……”秦邀月还以为按照剧情的走向,他们接下来便要分道扬镳,互相推卸责任了。但这次她还是猜对了一半,至少目前用情至深的好像只有大夫人,吏部尚书不顾她的生死,道:“斥西侯,我爵位可是比你高,是你夫人自己要过来*我的,否则就这副年老色衰之像,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他摊摊手,道:“我可是希望你在百官面前,可以好好说话,不要诋毁与我。”
秦邀月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拥抱的温度还在吧?之前的情话就已经喂狗肚子里了?大夫人也惊呆了,像一尊雕塑一般僵在了原地:“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