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微微颔首,道:“王爷说笑了,我并非是去搞策反的,只是生出了投靠西凉的心罢了,毕竟南梁也没有哪一条律法说是只能伺候一个主子,是不是?”
楚昊唇边的笑容浅了一些,道:“秦副将你这话当真是可笑,陛下还在这里,你会离开么?”
秦邀月耸耸肩,道:“怎么不会呢?我和他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本来也就是玩一玩嘛,我们都不当真,你们怎么反而当真了?”
这话一说完,不仅仅是楚昊,他周围所有的竖起耳朵听的文武大臣都目瞪口呆,一个两个跟见鬼似地盯着秦邀月。这话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把陛下当一个玩具而已,喜欢玩的时候拿来玩几天,不喜欢就丢掉好了。这……不少文武大臣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本来就看不惯他们两个之间那一种若即若离的暧昧,现在这个人竟然狂妄到拿国主来寻开心,这将整一个南梁置于何地?顿时有不少人皱眉,满脸不赞成地看着她。丞相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忍无可忍了,可看着前面地轿子,还是强行忍了大声骂人的冲动,冷冷的甩了一下袖子,道:“竖子敢尔!”
秦邀月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我不仅敢尔,我还敢三呢。如果你不满意,可以将今天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陛下,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百般无聊地耸肩,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道:“反正我现在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人,不过在这南梁我实在是待腻了,今天晚上就走了。”
不过此次就算是回去,多疑如誉后,怕是不会情一相信她和南梁没有勾结,上官将军那一套说辞骗骗副将就算了,接下来要取得她的信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还是要让那一些来西凉且知道她和这边有关系的人站在她这一边,帮她一起瞒着她就是秦暮这一件事,那样誉后便不会拿她怎么样,不过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呢?装可怜。正发愁着该怎么装可怜。楚昊又说话了。楚昊听完她这话,倒也没有继续为难她了,中规中矩地聊了几句,徒然又问道:“对了,既然你说要去西凉,那么……可有看到秦清云?”
秦清云就是她这次回去的目地之一,他这么问自然也少不了几分恻隐之心,但秦邀月没有去研究他复杂的内心在想一些如何复杂的事情,只是道:“见到是见到了,怎么?原来殿下是一个痴情种,想要完成先帝赐婚?”
楚昊唇边笑容意味不明,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应该遵守的,若此次秦副将去意已决,有机会见到誉后,不如再跟她说一说。”
秦邀月莫名其妙地道:“这一件事你休书一封不就成了?还要我亲自说?”
楚昊垂了一下睫毛,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道:“那倒也是。毕竟我和秦副将也不熟。”
秦邀月怀疑他地脑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以前的举动是什么目的还有迹可循,怎么不过几个月不见着脑回路这么跳跃?还有他刚刚大庭广众之下喊‘慢’到底是什么意思,哪一个帝皇登基你说慢还真慢了?若不是楚墨脾气还算好,怕是他已经被拉出去打了一轮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秦邀月接下来全程都盯着楚昊的一举一动,不过走路本来也就够累了,绕了一个时辰后那太阳也冒出了头,虽然不是酷暑,但走久了文臣气喘吁吁,一面喊着不行一面继续往前面走,搞得那些武将频繁地将目光投向他们,满眼都是鄙夷。眼看着两个时辰就快要过,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金銮殿,秦邀月地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了一些,越往前面走驻守的士兵就越多,想要在这里造反不可能。楚昊也确实没有这个打算,一路上都十分规矩,除了时不时要侧头,道:“秦副将,你为何一路盯着我?”
秦邀月回答道:“觉得越王气质不凡,多看几眼,还不行?”
这个答案楚昊能回答什么呢?自然是虚伪一笑,而后道:“随便副将。”
周围那些文武大臣看着秦邀月的目光巴不得扒了他一层皮,他如今的态度像是在调戏楚昊,配上他最开始说的话,此人实在是厚颜无耻,游戏人生。丞相更是冷冷一哼,气喘吁吁地说道:“阁下怕是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不懂何为喂人之道,未臣之道。”
秦邀月啧啧道:“如果读了四书五经读成你这个样子,那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丞相被他一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恨恨的离开了。秦邀月哼了一声。轿子在金銮殿面前停了,楚墨却没有出来,轿夫撑着他走上了御道,御道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身盘桓,龙目怒张。两边是两排阶梯,是平日里大臣门上朝时用的,夹在中间的就是帝皇登基时才用到的道,轿夫会走在两边将人抬上去。但是这一次轿子没有上御道。太阳斜了下来,是一日之中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只看到一簇火焰慢慢的在御道上面燃烧,顷刻间就火势就变大了。那几个轿夫看到以后大惊失色,竟然是直接将手中的轿子丢弃,自己往后面退,楚墨的动作也十分迅速,从轿子边掠了出来,定定地站在了御道不远处。这实在不是一个吉兆。登基当天,御道无端失火,还是在要过去地时候着火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着火了,方才分明还没有半点火焰,这件事只能往大了说,便是上天不满这一个帝皇,降下天威来阻止他登基。秦邀月皱了皱眉。楚墨依旧站在原地,熊熊火焰在百日里发挥不了什么照明的效果,不过他的衣袍却微微动了一下,而后便仰头望天上看去,一时间俊美的容颜便更加耐看,生出了几分举世无双的感觉。秦邀月下意识地往楚昊地方向看去,但见他依旧是那一副脸色,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半点幸灾乐祸。这一件事最有可能就是他干的,目的只有一个,这里面的大臣毕竟还是大多数都信奉神灵的,也是想要他们用这个压着他,有理由不让他登基。毕竟天命不可违。秦邀月心中想了一个透彻,冷笑着再次看向楚墨。没有人想要看你过的安生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让你登基,楚墨。不过这次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秦邀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