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一时之间又是暗暗打量,直到他们两人的背影消失,他们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其实秦邀月以防万一订的桌子就只有一桌,毕竟自己经费不足,人都已经是丞相夫人友情提供的,总不能抽出什么条件再要求一些别的,因此现在进去一看,所有桌子都已经坐了人,不过有几桌没有坐满,无非是什么臣子之间的恩恩怨怨,算起来就是一笔烂账,他们不愿意坐在一起就四出穿插。还有一些彼此敬酒敬着敬着就坐在了一块,一眼看过去,他们坐得还算是密密麻麻,只有一桌除外。带女眷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女眷自然不好和大男人挤一桌子,她是自己坐的,其他男的也会避讳,不会特的和她一桌,除了西凉帝那一股清流,他大概是不太想和那一些大臣之间联络什么感情,没有必要自己听了也糟心,因此就挑了人最少的一桌,也不觉得和女眷坐在一桌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就算是有,他遮住了这一张脸也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既然认不出他就指责不了,私底下指指点点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一眼看过去,只有他们那一桌只有两个人,看上去空空荡荡的,两个人是面对面错开了两个位置坐的,那样看上去距离最远,抬头也不用看到彼此的脸,这样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也不至于让别人说太多闲话。楚墨是定然不会去跟别人挤的,可是不跟别人挤就要去西凉帝的那一桌,那就和秦邀月的初衷相违背了,不过又想想楚墨寡淡的性子,估计不会随便被西凉帝撩拨说话,又放心了,因此也自然地把他往那一桌上引,到两人面前,挑位置又成了一个有些尴尬的活。西凉帝和那姑娘坐得是远了,可是楚墨要选位置就有些困难了,如果坐在离姑娘远的地方就是面对面的位置抬头就看人姑娘总归不好,如果像西凉帝那样往左边错两个位置,抬头又不可避免会和西凉帝对视,再往旁边挪,那就离姑娘太近了,估计那姑娘也难免会紧张局促。秦邀月这边纠结着,楚墨倒十分坦然地落座,他坐的位置是姑娘正对面往左边错开了一个位置,虽然离西凉帝近,但不至于到那种抬头就看到的地步,她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哟,大人,这位大哥看上去就是天人之姿,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朋友,不介绍介绍?”
西凉帝眯了眯眼睛,不怪他警惕,实在是楚墨身上的气质太过于独特,尽管是多年没有见况且还遮掩着面部,他依旧寻觅到了一两丝久违的眼熟。秦邀月笑了:“江湖上的一些朋友,以前特别熟,不过这位大哥四处游厉,最近经过西凉,我正好碰上了,所以就顺便叫他来了,他是闲云野鹤,性子孤僻,不喜欢结交好友,您啊,好好喝你自己的酒就行了。”
西凉帝依旧满脸狐疑,古怪地笑了笑:“这位朋友倒是和我的一个故人十分相似,不知道方不方便揭开你的斗笠,让我看一看?”
楚墨的声音经历过加工,添了几丝喑哑:“不方便。”
开口就是不近人情的拒绝,他这一口声音已经足够所有人幻灭了,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听上去就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似的,又沙又哑,比乌鸦叫的还要难听。楚墨本人的声线是出了名的浑厚低沉,不少怀春少女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沉沦了,断不会是这样一口嗓音,西凉帝的警惕心微微降低了一些,双手举起一个杯子,爽朗地笑了:“不打紧不打紧,五湖四海都是朋友,既然你远道而来,我们也算是地主,还请你赏脸喝了我这一杯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