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明日就要离开了况且我对这种世俗功利,并不是很向往。”
秦邀月发现人和人之间还真的有一定差距,想当初她为了取得西凉帝等人的信任,可谓是大费周章,又是装神弄鬼又是不远万里奔赴战场,好不容易才到了能忽悠他们的地步,可这楚墨随便往哪里一站,再随便做一下分析,就取得了他们几个高位的信任,所以说,其实他要是愿意忽悠,只怕就没有自己生存的余地了。西凉帝也不强求,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扼腕痛惜的模样,假模假样地又说了一通,这才放过了楚墨:“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移交给……暮秦,你来解决吧,左右朝中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看你又是拿人家小姐香囊的,如此有缘,就顺便解决了。”
他说完,展开折扇,晃了几下,潇潇洒洒地说道:“今天宫中还有事情,寡人就先回宫了,回头你还是找几个人看看你这附中风水,怎么才刚刚开宗就遇到这种事情,着实事有些晦气。”
丞相夫人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目送着西凉帝离开,又双手合十开始祈祷保佑,然后道:“我认识一位师太,明日就叫她过来看看。”
于是在京兆尹千恩万谢的目光之中,西凉帝渐行渐远,秦邀月回想他的话回想了半天,握了握拳头,冲那礼部侍郎和京兆尹牵强地笑了:“既然如此,陛下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还是要去贵府看一看,再去看一下表小姐少爷。询问一下相关情况。”
礼部侍郎略微被她地人品和勤劳给折服了,道:“现在?”
秦邀月道:“自然是现在,趁着凶手还没有来得及毁尸灭迹之时。走吧。”
礼部侍郎这下对她是彻底没有脾气了,当即就侧开身子请她,顺带开口拜托:“我这女儿先放在这里,待会儿我叫人过来抬走,大人不会介意吧。”
“随便,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说完,又看了楚墨一眼,他自动颔首,说了一声我陪你,便跟了上来。送丞相夫妇一起上马车,秦邀月心满意足地跟着礼部侍郎离开,一同往礼部侍郎家而去,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她发现自己和礼部侍郎的家竟然只隔着两街,估计经过这件事或者在办案过程之中,他们能像邻居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是长长一叹,在经过丧女之痛满脸哀伤的礼部侍郎的指引之下进了府。礼部侍郎说是三品官,其实西凉俸禄不高,这礼部侍郎也不是不能贪,看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也绝对不像那一种清官,可偏偏他似乎就是那一种清官,他的府内十分简洁,看上去还不如秦邀月的府,他一边走一边解释着:“我只娶了一个夫人,不过夫人在生女儿的时候就去了,我闺女是由我一个人养大的,我夫人一直不嫌弃我的出身,我本来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村里面就只有一个举人开的私塾,我时常只能偷听,也没有想过要考取功名,就是试一试,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我成功了,后来夫人就随我一起进京。”
提到夫人,他美艳之间尽是温柔。“……因为府里只有一个闺女,后来又有亲戚入京求助,我就顺水推舟绑了他们,就让他们进了府,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女竟然会对我的女儿这般……”他说着,竟是越来越悲愤,又一次老泪纵横。京兆尹也凑热闹地跟了过来,此刻忍不住安慰了两句:“其实也未必就是表小姐表少爷干的,真相未明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秦邀月觉得他能混到这个位置也实在是太不简单了,很少有一个人能以一腔鲁莽上位的,就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其实在朝廷之上最容易得罪人了,亏他能在官场之上混迹这么久,估计也要感谢一下那些大人对他的宽容了,也不知道西凉官员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看到这些格外蠢的也知道要关照一下,当初她在的时候这么蠢的早就被打回去了。感慨归感慨,秦邀月行动上已经跟着那人一起走到表少爷的院子了,要说这礼部侍郎对表少爷等人不错绝对不是虚的,关是这个院子看上去就很不错,有一扇月牙门,一树芝兰,两层小楼,看上去格外雅致,而院子中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格外精致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坐在凳子上面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双腿还一直晃着,格外阳光开朗,如果说这样的人是杀人犯,的确不能让人信任。他听到动静。转身朝这一边看来,当即就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舅舅,你回来啦!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呀!快过来吃一吃我新做的云片糕,可好吃了!”
他眉眼弯弯地跑过来,就要抱住他舅舅,不过很遗憾的是他舅舅格外嫌弃的避开了,他一头抱在了京兆尹身上,他似乎有一些茫然,眨了眨眼睛,委屈道:“舅舅!你怎么了!”
其实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到人就抱还是比较少见的,秦邀月略微有一些好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在他回头看她的时候晃了晃手,“小孩?这是几?”
那小孩瞪着她:“你在耍我么?”
秦邀月清咳了一声:“没有,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再此之前你先冷静一下,想一想,昨天你去你表姐那里做了什么。是什么时候去的。”
那小孩征求一般地看向自己的舅舅,后者冷着一张脸不闻不问,他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而后便真的想了起来,拧着眉头回答道:“我昨天这个时候就在我表姐那里,因为我表姐说她想要吃桂花羹,我就给她做了。”
他抿了抿唇,又小声问道:“你告诉我,舅舅怎么了。”
楚墨冷静地抽出了那把没有开鞘的剑,更加冷静地分开了他们两个,拉开了他们脚两个过于亲近的距离,在小孩一脸茫然之中,秦邀月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小孩比他高,这动作未免有些违和,那小孩也是一脸嫌弃地躲开了,她道:“你舅舅心情不好,等下告诉你。昨天做桂花羹,有没有人能证明?去找你表姐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么?”
那小孩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断把求助的目光往舅舅那一边看,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努力思考了片刻:“我、我做吃的,姐姐在一边跟我一起,还有她的丫鬟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