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又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诶。”
西凉帝看着她的背影,缓慢地摇了摇头,墨水缓慢在面前的宣纸晕开,上面提诗一句:且以新火试新茶。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渐行渐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出了宫,自然就是带两个人回自己的府邸了,秦邀月安排着云卿去了西边的厢房,和那个刀疤男一起住,这样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好照应一些,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一个又刚刚丧亲,彼此凑没有交流的欲望,在她的授意之下随意地冲彼此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了。“走吧,我带你出去买一点东西。”
刀疤男到底是比那一个孩子大上一个十多二十多岁,还是十分照顾他的。弦音和莫争在厨房里面烧饭,由于厨房离这里不算远,他们两个的笑声远播,即使在这里也能听一个清清楚楚。“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待会回来吃饭。”
秦邀月吩咐好两个人,就转身推开了主卧,和楚墨一起走了进去。刚刚关上门,秦邀月就帮楚墨把斗笠给脱了,然后又拖着下巴研究起他这一张丑的不行的脸,手指抵在唇边:“要不要撕?”
还没有说完,楚墨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往常自己也或多或少会主动几次,但是这张脸实在让她没有什么办法主动迎合,因此就坐在桌子上,乖乖地等着他索取完毕。楚墨亲完,像是恨极了,还往她的嘴唇上面狠狠咬了一口:“你个没有良心的,”秦邀月舔了一下自己有些腥味的唇瓣,有些委屈道:“你怎么好这么说我。”
楚墨抬起手,将那一张面具撕开,露出原本惊为天人的脸来,他眉毛如同长剑,此刻狠狠地拧成了一团,捏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竟还好意思说?若非我长了这样的皮囊,你会看上我吗?”
秦邀月想了想,很过段地点了点头,在他审视的目光之中尴尬地笑了:“真的会,不过不会这么快,因为我一开始就是看上了你的脸,但是后来绝对是被你的人品折服的,放心,就算你是真的毁容了,我也绝对跟你。”
这么不尴不尬的一番话以后,楚墨算是勉勉强强地相信了她的蜜里调油,冷冷地哼了一句,在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大概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环境,眸色黯了黯,而后抬头说道:“此处环境不错,确实值得久住。”
秦邀月坐在了他的对面,给他斟了一杯茶,笑了:“怎么听你这一句话我就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恨我总是不回去了?嫌我在西凉时间太长了,你到时候不会不准我回去吧。”
楚墨很实诚地摇了摇头:“你若要回来,谁敢拦着?你是打心里没有动过这种念想。”
这还真是会冤枉她,而且从本质上来说,这人也没有半点情趣,因为一般人听到这个问题就会顺水推舟地说‘你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拉到’或者是‘你为什么不在西凉在住一个十年八年的,反正这里已经有了家’,用这一种激将法把人激回去的实在不少,不过她转而又想,若楚墨当真有这一种情趣,估计自己真的会跟他倔下去,到时候没准真在西凉住一个十年八年,直到这人来给他认输,但这又实在不算很科学。因此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给划掉了,她清咳一声,道:“放心,我马上就回去,不过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要干的,你自己一个人不是也能处理的很妥当么?”
“你果真没有良心。”
楚墨道,就算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干的有条不紊,但是自己心爱的人在不在身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比如他现在,如果没有秦邀月在身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的批阅奏折,但是如果人在,他定然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快乐欣慰。自己一直这么步步为营步步算计为了什么?说到底就是为了生活安定,强大到足以保护这一些她想要保护的人罢了,但是说实话,这件事情实在不简单。“好好好,我没有良心,反正你来找我了我就开心,没有良心的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
秦邀月顺势哄了下去,满脸都是笑痕。楚墨捏了捏她的鼻子,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进,像是水到渠成一般吻住彼此,再次纠缠起来,又亲完一次,秦邀月喝了一口茶,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小姐,菜已经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喜欢叫自己主子的是弦音,现在莫争选了一个既不会太远又不至于太让自己掉价的称呼,不过在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会叫自己公子的。屋里面没有关灯,他们两个亲热的时候莫争已经在外面敲了许多次门了,秦邀月润了一下嗓子,在她快要推开门的时候说道:“好,知道了。”
莫争收回了搭在门之上的手,眼神之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困惑,而后迟疑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开灯。”
秦邀月随意应付着说道:“哦,刚刚没有找到蜡烛,就随便在床上面躺了一下。”
莫争乖乖地应了一声是,正要走开,徒然整个人又直接贴在了门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小姐,刚刚弦音叫我不必为那一位白衣公子准备房间,看着他露宿荒野就行,我来问问小姐的意见。”
秦邀月啼笑皆非,又故作严肃地道:“你现在跟我说,不怕我出去跟弦音说。”
这人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事,莫争小声说道:“小姐,你别笑了,先回答我问题。”
“他今天晚上跟我睡就行,你快去吧。”
秦邀月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暧昧,不过这一次倒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顺口就那么说了。莫争又兀自退开了,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有多大歧义,旋即又平静地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反正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的,不必……这么想完,她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对了!她差点要忘记秦邀月实际上是一个女人了!那他们两个一起睡的意思是什么?自己很快就要有一个男主人了,那个男的到底是谁?这么一张脸主子真的可以忍下去吗?怀揣着这样复杂大心情,她好容易才忍住了转身回去的冲动,两个拳头一直在摩擦,准备回去问一问弦音。她正好把面给盛出锅里面,做了六碗,在其上淋上一勺红油,其中两碗却没有加辣,只是撒了一些牛腩和葱沫摆了一个较为好看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