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把那一些孩子带出来,去喊京兆尹。让他带着衙役过来!”
那一些暗卫对付那一些人已经足够,上官将军忙不迭地想要赶回去救那一些孩子。他一个人搞得太慢,弦音和秦邀月自然也就上去帮忙了,不过就他们四个人想要弄完这些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四个人之中,两个一边解救那一些孩子一边恨不得将那吏部尚书碎尸万断,后者似乎被这一个变故搞得有一些懵,在门口站了许久,竟然也没有阻止他们。秦邀月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其中一个还在不断发抖的小女孩身上,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几人心中都是怒火滔天,谁知后面的吏部尚书突然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突然奋起摁了一下墙,那一扇门訇然关上。密室里面本来是有烛台的,不过因为这个动作那一些烛台突然不安定的颤抖了起来,弦音徒然大声叫了一下:“主子,小心!有机关!”
不必她说了,秦邀月身体已经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抱着两个呆滞的孩子往旁边一闪开,可除了两个孩子还有其他的孩子,那一些孩子被困了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遇到这些连闪开都做不到,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一些箭矢飞到他们跟前。上官将军也抱着两个孩子一路在躲闪,但又看到那一些孩子无人庇护只能等死,他情急之下什么也不顾了,徒然整个人往前面一扑,以最大的能力将那一些孩子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那一些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箭矢。他挡住了一部分,但是更多的人他没有办法股及,更没有办法分心,他的背后不到一会儿就插上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大片的血液顺着白色的袍子流出来。他却以然一动不动,不动如山地紧紧抱住那一些孩子,甚至连脚下地步伐都没有挪动过。秦邀月固然不会这么大公无私,她抱着两个孩子到处躲,眼角余光看到上官之悲壮,红色有些刺眼,她暗暗咬了咬牙,肩膀上也不经意中中了一箭,管不了这么多,她四处找了一下,足尖轻点去找可能阻止这个机关运作的东西。那一些孩子已经有不少因为这些箭矢而死了,或许是i上官将军的无私感染到了他们,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一些天的朝夕相处和生死相依不断加深,那几个位于前面的孩子竟然开始模仿上官将军,在前面形成了一道牢固的肉盾,将那一些箭矢牢牢地挡在了门外。弦音救不了太多人,也推不开或许已经冷了僵了的上官将军,眼中酸涩满满却也只能负隅顽抗,骂声冲天。秦邀月没有找到能关闭这个机关的东西,但是机关停了,箭矢也停了,不是箭矢不够了,是那一些前来支援的暗卫推开了门。秦邀月抱着怀着的两个孩子气喘吁吁,他们两个似乎也被吓坏了,从他坏里面出来以后就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看着死了不少的同伴,开始放声哭泣。秦邀月随便将肩膀上面的箭矢往外面一拔,任由鲜血直流,扑到了上官将军面前,他被那几个他保护的孩子放到了地上,不过他背面已经没有空位可以插了,血流了一地,所以他是面朝着地的。秦邀月和弦音两人身上都挂了一些彩,他们一左一右,小心地把人给抬了起来,那上官将军已然气若游丝了,背面到了这一种地步,估计再喊医馆来也没有什么用了。“你是不是傻啊?”
弦音摸了一下眼角,声音有些哽咽。上官将军用尽全力的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道:“尽、尽我所能而已。若是我、我没有这么做,我定然会愧疚一辈子,因因为我没有救那一些本来不该死的孩子……”大概是人之将死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所以大概是想要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竟然语气竟然没有那一种苟延残喘的味道。“去叫医官吧。”
秦邀月清了一下嗓子,叫速度最快的十六,同时忍不住红着眼睛质问:“不是说先去找衙役么?他们怎么没有来?”
十七已经去找医官了,回答他话的是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暗卫,他说道:“去了,但是他们比较慢,应该也快来了。”
哪里是慢,是知道这里是吏部尚书的地盘,所以不肯来吧!秦邀月心头有一把火在烧。捧着上官将军的脸,也不想要骂了,只是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或者是要交代的?”
对于这个人,她一开始只是想要用,并没有要结交的意思,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不值得结交,身上只有正气的人是不可能为自己所用的,更不可能背叛他的国土和国民。上官将军摇了摇头:“没、我这一辈子、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这一番话本来该说的铿锵有力的,因为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可是他却越说越小声了。秦邀月眼角酸涩,强忍着涩意,道:“你从有到尾都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救不问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若是自己想要调查自然是分分钟知道他的名字的,但是他介绍自己的时候从来只说自己的姓氏,不肯说名,这背后定然有什么他不愿意说得原因,因此她不问。“一、一贯……我叫、上、官、一、贯……”他说完这一句话,就笑着闭上了双眼,胸膛再也没有了起伏。上官一贯,从始至终,从一而终。做尽了好事,却从来不留名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也是一个紧紧守住光明,寸土不让的硬汉。秦邀月眼角的那一滴泪珠终究是挂不住了,闭上眼的时候顺势流了下来,说到做到又岂能是这么简单的?她和上官一贯交情平平,但是从此处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他身上有太多可取之处了,为何又这样早逝呢?难道红颜注定薄命,将军注定福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