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秦邀月的每个手腕上都套了七八个镯子,弦音这才停了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那不然呢?有舍才有得嘛。虽然您是皇后,但有些东西那都得靠您自己去争取才行的。”
秦邀月看着自己手上晶莹剔透的手镯跟宝石戒指,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价值连城,一会儿要让他真打赏起来,她肯定送出去的手都是抖的……自己这会儿正心疼呢,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满月殿中很是突兀。“娘娘,您用心为何如此之毒?要将小女害到这种地步?娘娘!请您出来说句话……”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里面是藏不住的怒气,一声声的质问配合着外头丫鬟小声劝阻的声音,一点不落的传进了内庭。秦邀月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弦音见事情不妙,赶紧就想拉着她先去里边屏风内躲着,却被秦邀月一把扯了开来,随后径直就走出了内庭。她到这正厅大堂一看,直接里头站着一个身穿一品官服,满脸怒色的中年男子,旁边有四五个丫鬟跟太监死死地拉着他不让他闯进来。这男子一看到秦邀月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不由得惊了一惊,但还是强撑住脸面,将那几个太监宫女一把甩了开来,随后理了理官服。秦晓月冷着一张脸,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势,慢慢的走到那人面前。她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半天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这才冷冷地开口道:“怎么?难道还要本宫亲自问你姓甚名谁吗?”
一字一句间透露出来的威严,让那男人身子都抖了一下,反射性的就跪了下去。“回皇后娘娘,老臣乃是正一品内阁大臣,段宏。”
秦邀月听了这话,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在心里想着:你以为你自己多大个人物啊?报了姓名我就得知道你是谁吗?刚想直接把这人给赶出去,却听到弦音在一旁提醒着自己:“这就是当今的内阁大臣,也就是那端贵妃的父亲……”秦邀月这才明白了过来,心想着今天既然是那端贵妃的生臣,那他也不大好现在跟人家父亲闹别扭,便还是冷着一口气将那人扶了起来。“原来是段大人,不知您这一大早的,来本宫殿里所为何事呢?”
她努力维持着笑脸,问道。那端宏见皇后对自己如此客气,便又忍不住趾高气扬了起来,直接就爬了起来,冲着秦邀月大声说道:“娘娘,老臣今天来是想好好的问一问您,今天是小女的十八岁生辰,此事您可知?”
秦邀月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不屑道:没看见老娘今天穿这么隆重吗?!还不就是为了你那女儿的生辰!谁知那段宏的脸又黑了几分,随后便弯着身子冲着秦邀月拱着手,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语气却一点也不友善:“那老臣,就想问一问您,为什么要在如此大好的日子里加害小女?而且还是使用如此下作的手端!”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没等秦邀月发作,旁边的弦音就先一步站了出来。“段大人!这里可是满月殿,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咱们娘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您我心里都有数,什么叫下作手端,这种话也是能对娘娘说的吗?”
秦邀月听了在心里直呼大爽——弦音这家伙终于替自己争一口气了!可谁知那段宏根本不认错,还站直了身子,冲着秦邀月伸了伸脖子:“那我敢再问一句,为什么小女今天一大早吃了您送过来的糕点之后,就一直上吐下泻到现在?这会正整个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想问问您到底是存何居心?”
秦邀月听了这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宫这会儿可刚醒,衣服还没换好呢,哪有功夫给你女儿送什么糕点?至于她拉肚子我更是不知道了!”
那段宏听了暴跳如雷,冷笑一声:“原来娘娘也是这般敢做不敢认的人,果不其然,西凉女子当真都如此呢。”
秦邀月一听他说起西凉,整个人瞬间就怒了,秀美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怒气来,两根细长的眉毛也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她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字一句的问道:“段大人,且不说您今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冤枉本宫该当何罪,本宫现在只想问您一句,刚刚您诋毁西凉之话,当真是真心话?”
那段宏轻笑一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既然娘娘作为西凉女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那我刚刚说出那样的话,又有什么不对呢?”
秦邀月听了这话之后竟慢慢的松开了拳头:“好,你们南梁的男儿,果然是敢做敢当。”
“那我就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真正的西凉女子要是想害一个人,到底会怎么做!”
她说完,瞬间拔下头上一根金丝刻花细长簪,冲着段宏就直直的刺了过去。弦音的脸吓得当场就白了,赶紧闪身过去,要抢秦邀月的簪子。但无奈自己跑得再快也比不过秦邀月的手速,她当时真是万念俱灰,心想着:“完了,这下真完了……”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住手!”
秦邀月听出来这是楚墨的声音,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力道也减了大半,但却是实在的刹不住车了。那枚簪子依旧刺入了段宏的胸膛,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击中要害,他也只是脸上轻微的呲了呲牙。尽管如此,段宏的官服之上还是很快就泱出了一大片血迹看起来很是骇人。秦邀月又一口气将簪子拔出,冲着段宏冷冷道:“今天只不过是要给你一个教训,想让你明白我们西凉的女子要是看谁不爽或要害谁,只会当下就提着刀子去拼命,而不是背地里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