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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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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管家约定上府的这一日到了。申时未过半,南辛就已经等在聚源赌坊的门前了,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道袍,身上挎着一个袋子。

赌坊里人来人往,时不时有输光了钱财的人骂骂咧咧从里头出来。此时街上人并不多,站在那可以看到很远处。她望了一会。不久就看见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来,一个是皮肤略深的年轻男子,她认得,正是慕容珩那一行人中的一个,而另一个是……慕容珩?他怎的也来了…

看着来人,南辛手摸了摸布袋。里面除了平时的用器外,还塞着从师兄那借来的道袍。回想刚刚师兄问她是借与谁人,她未言其他只道是朋友,可他们…算是朋友吗?

——

一个时辰前,南辛找到正在看经书的无尘。一进门她就喊道:“师兄借我一身你的道袍,嗯……有新的吗?我有用。”

无尘听到后立马去柜子里找来了一套新的道服出来。南辛抱过道袍就道谢然后准备离开。无尘见人又要跑,想着这些天师妹不是关在房里就是不见踪影。他放下书,温声问道:“师妹,最近怎么经常不见你人啊,在忙什么呢,每次敲你屋都不在。”

“啊师兄,我的确是有点事要办呢,不过现在还不方便与你说哦,想等时机到了再与你说。我知道师兄最好了,这几天就别管我哈。“少女停下出门的脚步,语气有些撒娇,又跑回了无尘身旁说道。

无尘被师妹精怪的样子被馁逗笑了,他宠溺地说道“阿南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了,放心只要不是危险的事,师兄不会拦着你的。但你遇困难了一定要与师兄说啊,师兄一直在的。”

眼前的师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还记得她刚来时还是个小不点,时常在后面喊着师兄,师兄让他带她玩。如今师妹大了也有自己的事了,他也高兴,不知怎的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师兄你真好,放心不危险。”

少女也发现这几天只顾自己忙。有些忽略了师兄,见师兄没怪她,感动之余有些愧意,想着师兄这些年对她的好,她眼眶有些红,于是又拉着无尘的衣袖就擦眼睛。

无尘任她揪着衣衫擦脸也不责怪,只是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嗯,阿南心里记得师兄就好。”

“那是当然,师兄是师父外最亲的人了,”

“嗯,阿南还有事的话就去忙吧,不用管师兄了。”

说完无尘又拿起了经书翻看起来。偷偷抹了一下眼眶。

“好嘞”

“出去小心行事”无尘看着跑远的少女嘱咐道

……

又见他们,南辛心中泛起了种不知名的情绪。说的要尽量避开,这都见上几次了。

“道长到的挺早啊”慕容珩走上来先起打了招呼。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暗色素印衣袍,看起来比昨日沉更稳了一些。

南辛收起思绪淡淡回道,“公子来的也不晚”

“道长客气”说完他介绍身旁的人来“这位是陈亮。”

南辛看了一眼陈亮,这是个皮肤略深浓眉大眼的年轻小哥,她对陈亮点了点头表示认识了,

“二位请先跟我来。”

她也不多做寒暄,带着人往小巷里走。此刻他们没有直接去张府,而是先到了一处僻静胡同里。见四下无人,南辛停了下来,她从袋里拿出一件衣袍递给了陈亮道“先把这个换上。”

后者看了一眼便接过了。

见人打开衣服查看,南辛也不多留,说“了句我在外头等着你们。”

就往前头走去,毕竟男有别,你不能盯着人家换衣服不是。

陈亮展开手里的衣物,发现这是一件宽大的男子道袍,式样和那小道穿的一样,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递给慕容珩“主子,真不要属下去?”

想起主子说自己要亲自来张府时他是很意外的。不过那道长还真是有些怪,经常自言自语,有时对空气说话。难道道士都这样?

“无事,你在外面盯着就行,”慕容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是”得到主子回复,陈亮不再多言。

当男子换上道袍走出来的时候,南辛是背对着人的,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这是我师兄的道袍,应该还合身吧?”

跟着也转过身来,她先看到对方的衣袍,点头认可道“嗯,是还挺精神的,比我师兄穿着无……差,”但当她往上再看到脸时……怎么是他?少女有些诧异,不是陈亮跟她去吗?她看一眼陈亮又看着慕容珩,有些错愕地开口,“慕容公子这是要亲自上?”

这可真是她没想到的。

只见慕容珩眸色平常,半开玩笑地说,“道长不是不放心我属下吗?,那我只好亲自来了”

......我更不放心你,少女心道。

“走吧。道长”不等南辛说话,慕容珩先跨了出去。陈亮也紧随其后。

当她三人来到张府附近时,离酉时还剩一刻钟,此时天还未全黑,陈亮一窜跳上了旁边的树上。

南辛一看,好家伙,盯梢的原来是他,不过此时她也没工夫计较,拉着慕容珩也爬上了另一棵树。

“我们先看看情况“她对慕容珩说道,后者点头一跳也上树了,南辛不会轻功,能像他们一样飞上去,只能靠爬的。她手脚并用的爬着树,虽然样子不怎优雅但也还顺利。

她们两蹲在在树上观察着张府。此时张府大门打开,有四位仆从打扮的人正在从门口出来,南辛仔细看了几人,并没有发现有中年人的样子,看来兰心的父母也不在府上做仆从。见旁的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此时府里应该只剩管家一人了,我们下去吧,”南辛对慕容珩道。因为挨得近他们肩膀几乎是贴着的,她能闻到男子身上的气味,虽然被道袍掩去了不少,但她还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她脸有些热热的,说完也不敢看对方。

而慕容珩也好不到哪去,他从未和女子挨的如此近,胳膊隐约还能擦碰到对方的肩膀,少女说话的气息又直扑耳面而来还带着浅浅的馨香,让他心绪有些异样,身体也有些躁意,暗骂这树枝也太短了,想移动都不行...

等少女一说完话,慕容珩就率先跳了下去。

南辛看他先下了,如释重负地又从树上爬了下来。不过下来的路也不顺利,正当她落地时不只是踩到什么不平物,脚下一个没站稳就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她轻呼一声“哎呀——”这时身旁的人反应及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这才没摔个屁股墩。

南辛抬眼看去,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这人的脸怕是哪位仙人画的……“谢谢”少女站稳后险险地说道,看着离她两步远的人,南辛心想这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没昂到手还挺有力的。

慕容珩扶稳人后马上松开了手,他有些讪意,声音也低沉了一分:“无碍,走吧。”

来到张府刚好到酉时。二人也恢复了神色。张林见了南辛和慕容珩便立马迎上“道长来了。我已经按您吩咐,让仆从先出去喝酒了。”

他一边领人进门一边说着“

“嗯,兄台做的很好,今日我把师兄也叫来了,准备好好给这府看看。”

说着就唤道,“师兄——”南辛示意慕容珩拿出罗盘。

张林看了一眼白生生的小道士也连忙说道“有劳道长们了”

慕容珩率先拿着罗盘进了府,他走前面一步,南辛则在后与管家打听消息。她直奔主题“兄台,上次贫道曾说兄台家近期有喜事?不知可是与你家家主相关啊。”

“正是,我家主人在上月娶了亲,”张林边走边说

“难怪…”南辛如是地说。她看了一下周遭,我观这宅坐北朝南,各屋子的方位,次序也正,地势高,应该不是房屋本身有问题,所以我接下来问兄台的话请务必告知。”

“好的,道长请问便是,我定告知。”

张林在一旁诚恳地说道,

“我看这里虽刷了漆,也重置了物品,但还是有些空落,你家主他可曾来住过?”

张林想了一会答“家主在京都谋官,买下宅院之初家主倒是逢休沐有来整理过房间,后面搬进来以后都是我等在在这里打理。家主就未来过了。”

也就是说张文英并不住这。

这时她们来到了二门处,此时内门打开,院内比较安静,隐隐能听见细细水声与鸟鸣声。这是一个小两进的宅子,过了内门就是个大一些的院子,一眼能看见全部。院中左侧有座小型假山池水,水声就是这儿传来的。中间是条石板路应是通往内宅住所,右侧有几棵树,两边是游廊贯通院子。

“所谓宅气是指维持府宅内运行正常的气,有人、物与灵气。我观气不和畅,很可能就是这内院应有什么东西与主相冲,生了气。管家可是住在这内院之中?南辛看着院子的目光沉沉的,语气也凝重一分。

张林一惊,这道长真神了,他赶紧应道“正是,我住在这西厢房里,上次摔倒也在这西厢房前的台阶上”

一旁的慕容珩听到这差点笑出来,这道姑可真能正儿八经地胡说。他可听陈亮报告说这道姑晚上还跑到人家府门口去了。抬眼看向正在说话的道姑,后者依然淡定自若丝毫不心虚。还分心回了一记眼神继续与管家说话。

南辛做了然状又往前继续走:“是了,这气中隐隐带着怨,怨气是最影响内宅里居住的人,你们是如何搬来的?这宅之前住的是何人?”

林这回想的有些久,她倒也不急,看向假山池水,那里面还有鱼在恣意游着,时不时探出头来呼吸空气。能住在这小院应也是很舒服的吧。这时管家管家的声音缓缓传来,也找回了南辛的视线。他说,“这宅是家主一年前从游商那购的,他说以前在新余显这里没房产,而这宅是他一直心仪的,恰巧那人要卖。于是就购买了这宅。”

“游商??”

南辛有些意外她抓住这点问道。

“听说那人也是转卖来的。至于这之前住的何人,我也不清楚”

这张文英买这宅子有何目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兰心的家。另外那个转卖人也来的太凑巧了。

“那你可知你主家与这宅有何渊源,我看这这怨气迟迟不散,怕是是积累已深呐。”

张林一听又慌了一下,“那怎办?我也是一年前才来做的管家,不知主家与这宅有何关连啊,我也太不走运了,主家又偏不住这…道长想想办法吧!。”

看来这管家知道的也不多,问下去也无用。

“如此,能否看看这里的房间?”

南辛收了眸子,不再多问。

张林擦了擦汗又将她们带到正屋前。南辛打量着后院,这只有三组屋,正屋三间。厢房各两间。各屋门口种着丹桂。也是一般小户人家的配置。她想自己找找线索,便管家先行去忙,后者早就害怕的紧,一溜就没了影。

兰心这时从镯子里出来了,她飘了一圈,看着熟悉的房屋有些恍然。自己已是魂魄一缕,家竟然也不在了,“我想进去看看。”

她说

南辛看了周围一眼,小声说道,“去吧,发现什么线索就告诉我。”

兰心点了点头就飘进屋了

一旁的慕容珩看得正疑惑,这道姑怎对空气说话。正在这时他手上的罗盘剧烈震动起来,他看着手上的木盘,盘底部上都写有代表方位的字,中盘上浮着指针。此时这这针正来回剧烈摆动着,指向道士的前面。

他是有所了解的,一些道士收妖邪看风水等时常用罗盘定方位,每当遇周围有异像时,罗盘指针会有所指示,莫非这指针指的就是……妖邪?他看向南辛,那道姑还在对那团空气说着话。

她与妖邪那又有什么关联?莫非……跟这宅子有关?

——

兰心飘到了自己的东厢房,看着自己曾经的房间,里头只有两个物件一张雕花梨木高脚床和一张紫荆雕花红木柜子,再无她的东西了。

她看了几眼不再停留。又飘向正屋所在的位置,里面依然空荡。直到到二老居室的隔壁那间书房,兰心忽然活跃起来。这里面有她的物什,字画。七宝储物箱。收纳锦盒,还有书籍,镜台等都曾是她房里的。可此时它们已被翻的稀乱。看到这些被扔在一旁的物品,兰心有些凄凄,她死了,她的物品也被弃之如草芥吗?那个人真是好无情。嘤嘤——她有些伤心地低泣着。

女鬼把南辛在东厢房查看的也哭了过来,她跑过来看,就听见哭声是从书房传过来的,

书房上了一把大锁。而兰心在里面哭着,她无法进去,只能在外面问她发生了什么。

听兰心幽怨地说这是她家的书房,她的物什都挪到了这里,但都被翻乱过丢弃在地上。

这里面放的都是兰心房里的东西?竟也还都留着?还被翻动过?南辛想了一会道“你先别出来,我叫管家问问,看他怎么说。”

说完就叫来了管家。

张林正在茅厕蹲坑,听到叫唤后,火急火燎的赶来,他一来就看见两位道长盯着书房,连忙问怎么了?

“师兄的罗盘不停在震动指向这里,我看着怨气根源或许就在此,这里面是什么?”

南辛看着书房,若有所思。

“这是家主刚置办宅子时从东厢房里整理出的物什,都是他亲自整理的,从不让人在旁边跟着,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

张林快哭了,合着这怨气就在他屋的旁边,他急道“道长既然已经找到根源可否将它解决了?”

南辛想了想,这管家估计是问不出了,还是回去问兰心吧。她说“倒也不难。将这怨气收了,然后再净化这里就好”于是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找了找,找出一个小炉鼎模样的容器。将它放在手中,单手念咒催动其飞向空中。不一会儿,炉鼎缓缓转动着发出淡淡的青光,随即一缕白气从书房里飘出来飞了进去。

炉鼎随之也飞了回来,被南辛收进袋里,随后她又掏出一张符纸念了一段净化咒将符纸扔出,符纸变成了一团蓝色的火燃着,随后碎成粉末。

慕容珩手中罗盘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好了,这儿没有怨气了”少女说着她还拿出一个小瓶倒了几颗丹药,“这药丹可以补元安神,请兄台每日睡前服用,隔两日买副猪肝烹煮食用,一周后吃乌鸡天麻汤自可补回神气。”

接着就将丹药递给管家

事已成,她们也不再停留,便与管家告辞。

管家感激涕零送他们至门口,还塞给了南辛一袋铜钱,她也不推脱,走之前道“不过今日涉及邪祟还兄台莫要声张,家主也是。”

管家连连答应,“是是是,今日多谢道长了。”

这事儿本就邪乎的很,如今没事了皆大欢喜,最主要的是他更在乎他的工钱,怎会将等事告知家主呢?

出了张府,少女也放松下来。她把袋里的聚魂鼎拿了出来,念着决打开鼎口的封印,随后一个白影飘了出来——那正是兰心。因有旁人在,胆小的兰心未说话又重新回到玉镯中去。慕容珩在旁边看着少女做着一切,也未说一句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少女瞥了一眼看身边的人,发现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是平和的模样,她心里有种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好与坏,但怪让她惴惴不安的。

师父说过,过于沉着的人,往往城府越深。果然没错

漆黑的小巷里很是安静。月光照在二人身上,泛着淡淡的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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