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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张无衣义救林氏女 李善仁负荆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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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岗下五里村,处于三岗环抱之中,地势偏僻人迹罕至。村外居住着一位雉河集人氏叫张无衣,张无衣上山打柴,突遇狂风骤起,山风刺骨,便迈入土地庙歇脚。刚进庙门,就听见菩萨壁后传来女子的*声。他朝里寻去,见一双女子小脚伸出壁后,兀自伸缩转动。他又踅入壁后察看,在壁后供桌下有一个怀孕女子蜷缩在地,泪眼迷离痛苦*。张无衣上前询问,娘子安好?女子见有人来,说了一句“不好……我怕要生……”下身已有脏水汩汩流出。张无衣叫一声“不好!”

放下柴火,对女子说:“娘子咬咬牙坚持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罢夺门而出,朝山下狂奔,回到家里,一把扯住在炕上纳鞋底的妇人说:“不好了!快随我去土地庙。”

妇人纳闷:“天寒风紧,上山去庙里干啥?”

张无衣说:“土地庙有一女子,在地上*打滚,恐怕是要生了。”

“什么?有人在土地庙里生孩子?”

妇人也急了。“是啊!我看她衣衫褴褛,似是一个逃荒的穷苦人,天寒地冻生孩子,恐将性命难保。我一个男人不便,你与我同去将女子弄到家里来,血光冲了菩萨可不好!”

妇人立马放下手中活计,随丈夫顶着寒风朝山上奔去。来到土地庙山门外,听到大殿传来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情知女子已生。张无衣夫妇忙不迭奔进庙宇,见壁后伸出的女子两脚直挺挺撂在地上,肌肤苍白毫无血色。连忙跑到壁后察看,见婴儿落在女子*杂草上,挥拳蹬脚哇哇大哭,女子一动不动,昏死在地上。只见女子下身赤裸满是血污,张无衣略一迟疑,脱下身上棉袄裹住女子,将女子驮在背上,顾不了避嫌,托起女子光腚就朝山下跑。妇人亦解开衣扣将婴儿贴身裹在怀里奔出庙来,踉踉跄跄随夫奔下山。没想女子身上的血污一路走一路淌,引来野狗在身后尾随不舍。张无衣咬咬牙一路狂奔,女子被颠醒,已是气若游丝,说道:“大哥……放下我吧!我不中用了……将我埋在这里……好心人,请收留我儿,长大后告诉他是革命军林容后代………”说罢,就在张无衣背上断了气。张无衣渐渐觉得背脊发凉,站停了去摸女子大腿,凉了。连忙放下女子,再摸女子胸口,已是冰凉。无奈在雪地里将女子就地掩埋。第二天欲将女子尸首转移时,却见已被野狗刨食殆尽,尸骨全无,张无衣懊恼不已。张无衣夫妇无儿无女,收养了女子的遗腹子,取名林阿毛。林容死后,其余党人匆忙转移,幸未遭到更大损失。不久,南方革命党派来领袖,收拢忠汉军余党重新结社欲行起义。辛亥年十月十日夜,天色阴沉,市民们都已进入梦乡,起义军在方宗明率领下,攻取楚望台军械库,夺取枪炮无数,军力大增,转而攻打督军府。督军府久攻不下,陈英武焦急之下,率军硬抗,清军机关枪射来,瞬时被打成蜂窝,当场殒命。方宗明指挥义军且战且撤。陈英文见兄弟死于清军枪口,抱尸痛哭,组织敢死队奋勇突击,被清军击退,清军大有反攻之势。危情一触即发,“水鬼”兄弟老幺万中秀拖来两门大炮,向督军府一阵炮击,清军抱头鼠窜,义军终于攻占督军府。陈英文高举十八星旗爬上督军府楼顶,插上旗帜,宣告革命成功。其后,各地纷纷响应,其中孙文领导的南方革命军攻克南京,在南京成立中华民国,自任临时大总统。清廷一时间失去两个军事、经济重镇,瞬间乱了套,急于派兵剿杀,却无兵可用。绿营军和八旗子弟兵养尊处优,多年不经战事,不堪一战。只有北洋新军战斗力强大,但是北洋新军只听袁大头的号令。多年前,太后与光绪帝双双暴亡,三岁的溥仪即位,摄政王辅政,看着袁大头两面三刀不顺眼,已将他革职开缺。这时摄政王临时抱佛脚,委派总理大臣去请袁大头出山执掌大局。总理大臣跑到安阳乡下袁大头老家找到袁大头时,袁大头正在小河边钓鱼,勾栏舞女环伺左右,对酒当歌饮酒作乐。袁大头请总理大臣在河边草棚里席地而坐,草棚里酒肉飘香,美女吟唱起舞。河面波光粼粼,鱼线在不停的晃动,袁大头一边下钓,一边与总理大臣大谈殷墟古迹、成汤轶事,对于时局政事只字不提。总理大臣见他下的鱼钩是直的,笑他这哪里是钓鱼,而是喂鱼。不想袁大头哈哈笑道:“愿者上钩。”

总理大臣这才明白袁大头钓鱼只是幌子,顿觉被耍了,不免尴尬。袁大头见总理大臣不请自来,想必朝廷有难,心中暗喜。捧起地上一只用糙皮纸包裹的道口烧鸡和一碗飘着米油的金黄色小米粥,双手递给总理大臣:“大人不远千里来到安阳,有何贵干?”

总理大臣接过,香味扑鼻。一路走来也是饿了,便顾不得许多,抓起烧鸡便啃,吃一口鸡肉喝一口粥,填饱肚子后才期期艾艾地说出朝廷的意思,只要袁大人夺回鄂州三镇,就将他官复原位。袁大头心头大喜,当即领命。日后却迟迟不动身,反而在家里大办生日宴。友人、幕僚都知总理大臣来过,得知袁大头不日即可返京重掌大权,都争先恐后前来祝寿。远在上海的李善人从沈老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连夜收拾箱笼,携一家老小,备下丰厚礼金,使赵大和牛老四各挑一担南北珍宝,坐火车赶到安阳。到得府外,报上姓名,说是昔日同仁来贺,赵大和牛老四将礼担挑进待客房等待召见。不一会儿,袁大头一身戎装,大腹便便迎出堂前。见是已故李大人的宗亲族人兼兵工厂金主李员外来访,让了礼,请进厅堂。李善仁率夫人、孩子在堂前跪下,奉上银票及礼物清单,口中高颂祝词:“敬祝大人安康,万寿无疆,步步高升。在下不及道贺,甚为惶恐!”

袁大头在总布胡同见过李善仁好几回,也是熟的,收了银票、礼单,脸上堆下笑来,拄起手中军刀,抬起两只水泡眼,望了一眼堂下众人,好一会才说:“起吧!不必行此大礼!”

堂下众人恭恭敬敬起身,分左右坐下。袁大头毫无表情地乜了祥海一眼,问小儿多大了?李善仁毕恭毕敬答曰:“小儿十一岁了。”

李夫人连忙牵了祥海的手,来到袁大头跟前再次稽首跪拜,直待袁大头说“起”,才起身对祥海说道:“快叫爷爷!”

其实袁大头才五十出头,只比李善仁大三岁,祥海应敬称伯父才对。而袁大头须发尽白,俨然六七十岁的人,看上去确实像是爷爷的辈分,祥海察言观色,口称爷爷福寿安康。袁大头面露喜色,叫随从拿红包赏孩子,说道:“小子乖巧惹人喜爱,过来,让爷爷抱抱。”

祥海丝毫不胆怯,兀自走到袁大头面前,左一声“爷爷”右一声“爷爷”,叫得袁大头心花怒放,摸了摸祥海头顶笑道:“小子有出息!爷爷年纪不大,但是肚子太大,抱不动你了。”

随从手捧匮盒,递到袁大头面前,袁大头从匮盒内取出一封红包递给祥海,祥海接过红包,还知道说声:“谢谢爷爷!”

张开双臂要去抱他,喜得袁大头花白髭须朝上跷起。李夫人见了连忙上前扯住,回到边厢坐下。袁大头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不紧不慢地问李善仁:“听说你的事业顺水顺风,还建了盐厂?”

李善仁心头一惊,自己在荒芜的海边煮盐,袁大头都知道?据说袁大头在革职归田期间,貌似远离政事,却耳目四通八达,没有什么事瞒得过他,今日面见,果然是一只笑面虎,实在令人惧怕。李善仁连忙诚惶诚恐跪下,磕头称罪:“回禀大人,此是小儿顽皮,偶尔发现东海紫潮可煮盐,在下想着不煮也是随波逐流而去,浪费可惜,故而筑坝取水。”

袁大头正色道:“这是跟朝廷抢饭碗呀,这样的事连盛杏荪也不敢做呢!”

李善仁听了,又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说道:“现今紫潮早已隐去,海水不能再煮盐了,前后仅有年余。在下鲁莽,全仗大人照应,望大人指教!”

袁大头摆了摆手,这几天他心情大好,且李善仁所奉礼金丰厚,要不然绝不会放过他。这个李善仁身为南方兵工业金主,自恃朝廷有靠山,靠山倒了也不来疏通。当初李大人治丧不见他露面也罢了,他上任总督,李大人手下哪一个不改投袁府门下?唯独这李善仁不见影踪,不免使人生疑,却原来在上海围海煮盐。官盐私营,该当何罪,想必李善仁是知晓的。不待袁大头再次开口,李善仁赶快把家中遭遇一一呈述,诉述自己在逃难路上,连李大人逝世的事,也是事后才得知,要不怎会不赴京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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