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小子成年了吗?”
“发育来看,不太像。”
“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好受。”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男孩,他猛地睁开眼睛,在片刻混沌后,骤然清明,“腾”的跳起来,弓着身子,戒备的看着眼前。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狼。常宁和陆安宁两个人一唱一和,见到男孩醒来,一脸好奇的探头,“醒了?”
男孩看着陌生的环境,目光骤缩,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也被换过了,下意识扑向床边,试图拿起防身的武器。“砰。”
可惜爪子还没有碰到床头,就被常宁伸手打掉。“你们是谁!”
男孩下意识想要去咬常宁的手,好在常宁缩的及时,蹙眉看了一眼被牙齿擦过的手背上留下的血口子,蹙眉,“小家伙,你属狗的吗?”
“也许是属狼的,瞧瞧这小爪子,小嘴,多厉。”
陆安宁叼着棒棒糖,嘟囔一声。常宁瞥了一眼,“一天到晚吃糖,小心蛀牙要拔掉。”
陆安宁一听,顿时急了,拽着糖棍拔了下来,气急败坏道:“你真讨厌,说话这么恶毒,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陆安宁我警告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一唱一和,却让男孩怔楞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戒备的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只是还是死死的盯着她们的方向,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吵完了吗?消息问出来了吗?”
就在此时,莫笙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常宁和陆安宁骤然安静下来,对视一眼,随即垂眸敛目,自动分开一条路,看着走来的莫笙有些局促。“老大,这小子不说话。”
陆安宁率先告状,指着床上的男孩一本正经道:“他浑身带着刺儿一样。”
常宁闻言挑眉。是他不说话,还是她没给人家说话的机会?还恶人先告状?常宁挑眉,不禁多看了一眼。而莫笙也会意,扫过眼前的女人,唇角微勾,淡淡道:“听你们吵架,能插得上嘴吗?”
陆安宁和常宁一阵沉默,不约而同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是谁。”
男孩开口了,警惕的看着莫笙,只觉得自己大意了。这个女人,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现在看,却不一般,而且把他带来这个陌生的地方,更是让他不安几分。莫笙却但笑不语,抽了一个板凳,跨坐,看着他,红唇扬起,“应该是我问,你是谁。”
一阵沉默。“或者。”
莫笙倒也不在意男孩的沉默,勾唇,语气更深,“我换个问题,白先生的人,追着你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男孩的脸白了几分,分明是被莫笙吓住了,脸色骤沉,更是如狼一般龇牙咧嘴,“你和白老大是什么关系!”
“暂时还没有确定是不是雇佣关系。”
莫笙诚实回答。可是这个回答却让男孩的脸陡变,下一秒,再一次朝莫笙袭来。“碰。”
就像是沙包落地的声音,男孩整个人撞回到了墙上,摔了个狼狈,咬牙,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吐出一口血水,满目青红,“你是那个畜生的人!”
“畜生?”
莫笙闻言诧异几分,看了一眼身侧的常宁,目光重新落在了男孩的身上,一本正经道:“我还是个人。”
“……”陆安宁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在她的耳边嘀咕道:“老大,他是骂白旗是畜生。”
“白痴,老大知道。”
常宁斜了一眼,没好气道。“你,你们不是福光社的人?”
男孩的脸上拂过一道狐疑,戒备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莫笙听着他一脸质问的语气,笑意不达眼底,凑近,指尖指向男孩,脸色骤沉,“你搞清楚,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叫什么。”
凛冽的气势,骇人心魄。“我……明堂。”
明堂。莫笙眸色微黯,眼底拂过一道深邃,看了一眼身侧的陆安宁,神色多了几分幽然。“你躲着白先生,为什么。”
明堂沉默不语。不说?莫笙的眸色更深,随即慢条斯理的起身,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
明堂的眸色,微微一暗。“你就是白先生要找的那个人吧。”
明堂的脸骤然一颤,肉眼可见的抖了起来,死死的握着衣领,咬着唇,急切的反驳道:“不要抓我去见他,白旗……别带我去!”
白旗出资三亿要找他,他躲了很久,直到今天意外被车撞了,进了医院,醒过来以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不会吧?”
陆安宁一听有些咂舌,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她指着床上的男人,下巴都快要惊掉在地上,“你是说,他是白先生的那个情人?”
“……”一时沉默。常宁挑眉,虽然没有夸张的做出反应,但是看着明堂的眼神也变了几分,夹杂着不可思议和几分,激动?“没想到白先生还有这样的……兴趣?”
陆安宁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看着明堂的眼神充斥着一个腐女的兴味盎然,凑近,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是一号还是零号?”
明堂的脸乍青乍白,死死的扣着皮肉,咬牙道:“我不是!”
不是?可是陆安宁不相信,只觉得他害羞,一脸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害羞啊,没事的,我们都是三观很正的,绝对不会对这个有一丝遐想,我们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爱情本来就不应该受到世俗所偏见,只是白先生现在找你……”“我不是!”
明堂狠狠地推开了陆安宁,没等她恼怒,歇斯底里的吼道:“白旗那个王八蛋,害死了我全家,还抢我入社,我根本不喜欢!他是个混蛋!”
“什么啊,你……”“够了。”
未等陆安宁开口,莫笙便拦住了,敛眸,蹙眉望去,“别再说了,让明堂休息,这件事,也不准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