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芜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是赵局长。“小芜啊，最近怎么样？”

赵局长不怎么上网，也不用微博，根本不知道孟芜前段时间经历的腥风血雨。孟芜费力地撑着眼皮，“挺好的，赵叔，有什么事吗？”

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赵局长很显然听到了，笑着逗她，“还没睡醒？你这丫头。”

孟芜皱着眉眯起眼睛，“啊。有事吗？”

赵局长这才进入正题，“前几天有个案子卡住了，受害人家属态度上也不对劲，但是查不出问题来，你不是擅长心理嘛，想让你帮忙看看。”

孟芜和赵局长还是很熟悉的，之前没少帮他查案，赵局长也帮孟芜解决过不少麻烦。正好她也没什么事，便爽快地答应了。孟芜快速地吃了早饭，打车去了公安局。刚一进屋，就看见不少熟人，欢呼着“有救了”，带上孟芜就走。孟芜甚至还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坐上了去案发现场的车。“什么情况？有嫌疑人吗？”

孟芜随口问道。“两天前，一个女生坠楼，当场死亡。现在怀疑是自杀或者意外。”

孟芜有点不解，“那让我来是？”

“她父亲的态度不对劲，案情还有其他疑点。”

“只有父亲？”

“在她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本来要判给母亲的，是她父亲坚持要抚养她。”

孟芜点了点头，“懂了。到了叫我。”

然后就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芜姐，到了。”

孟芜下车，站在一栋老居民楼下，楼不高，只有五层。楼下一片区域被警戒线拦起来，地上用白线画出身形。孟芜盯着看了一阵，“她多大了？”

“十二岁。”

孟芜皱眉，太瘦小了，不符合年龄的瘦小。“落点离楼体这么近啊。”

孟芜感叹一句，记住位置，然后往楼上走，“起跳点确定了吗？”

“确定了，在楼顶天台。”

回答之后，又解释道，“是啊，角度很小，所以怀疑过是意外。”

孟芜大步爬着楼梯，“后来怎么又怀疑是自杀了？”

“她大概一周前写过遗书，确认过了，是本人笔迹。”

孟芜点点头，“遗书里写什么了？”

“她说她患有精神分裂，可惜家里条件不好，没钱去医院，也没钱治疗。她还说她很痛苦，每天都想去死，但总莫名其妙地活着。”

已经走到天台门口了，警察和孟芜带上鞋套、手套和头套，打开门走进去。孟芜看着天台矮围墙上的墙灰和痕迹，“这里查过了吗？”

“上面有脚印和指纹，朝向没有异常，是自己爬上去的。衣服正面也沾有墙灰。”

孟芜把脸凑到围墙边上，对着光仔细观察，“外沿那两个痕迹是什么？”

她指着的痕迹像是半个脚印。“那个是她的前半个鞋面留下的。”

他对着自己的鞋，示意是哪个区域。孟芜皱着眉思考。“像是意外拌倒了，身体前倾摔下去，脚尖下意识勾住围墙。”

他比划着。孟芜还是不相信，又继续观察痕迹。片刻，她才起身，两个人往女生的家里走。女生家在四楼，一室一厅的小房间，唯一一个卧室是她父亲在住，而女生现在的房间是杂物间改造的。孟芜进了屋子才真实感受到女生在遗书中写的“家庭条件不好”的含义。整个屋子里几乎没有新的物品，看起来都破破烂烂，满是脏污，似乎都用了很多年。这么热的夏天，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老电风扇，上面的网罩都坏掉了，面板上也缺失了两个按钮。杂物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小单人床，床铺得很平整。床脚放着一个破木板箱，上面放着纸笔，看来是作为书桌。旁边整整齐齐地叠着几件衣服，上面打着补丁。床下面放着好几个纸箱子，大概里面是些生活用品。而在女生父亲的房间里，堆满杂物，只有桌子附近是干净整洁的。孟芜忍不住询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