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声音:“我们没有什么画!你就算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拿不出画!”
陌生男人:“我不管你们,我接到的消息,画就在你们这里,三天之后如果你们再不交出来……后果你们自己知道的。”
然后,一阵剧烈的关门声之后,楼底下瞬间变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死一般的寂静。林庆罗在林瑜岚身后,吐吐口水,惊疑不定地开口:“二姐,咱爸妈不会是死了吧?”
“呸——死什么死,不吉利!”
林瑜岚伸手打了林庆罗一下。林庆罗也没躲:“那下面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林瑜岚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定:“咱下去看看!”
听林瑜岚这样说,林庆罗剧烈地摇了几下头:“二姐,我害怕!”
“那你在这里待着儿,我一个人下去。”
林庆罗又不干了,一个人待这儿她也害怕。于是权衡了一番后,她决定跟林瑜岚一起下去:“等等!二姐,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那就走!”
往下走,才走了几步,她们两姐妹便听到了林家隐藏了大半辈子的秘密……回忆到这儿,看着地板的某一处,林瑜岚好似突然明白那一年林庆罗突然消失的缘由。当然。一环扣着一环。除此之外,林瑜岚又想通了一件事情。她好似有点儿猜到为什么在林庆罗离家出走之后不多久,林老爷子便突然死亡,林老夫人狠下心肠非要和林庆罗断绝母女关系。并且在那之后没几年,林老夫人也紧跟着林老爷子一起离开人世。还有,在林老夫人离世前,和她说的那一番话……这一切大概都只怪罪于那一幅画!……“妈,你的意思是……小姨偷走了画?”
林瑜岚点头。夏挽歌想了想,却觉得想不通:“可是不对啊,如果小姨真偷走了画,那小姨夫为什么还要紧盯着我们家不放?”
林瑜岚:“那是因为,她偷走的那幅画是假画。”
“假画?”
“对。”
林瑜岚点头:“当年你小姨把画带走之后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些人,他们逼迫你外公把真画交出来,他们把家里翻得底朝天也没找出画,你外公宁死也不说,被逼得紧了,他不小心犯了病,一气之下,很快就没了。”
“原本这些事情我从前都想不通,可如今,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之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夏挽歌又问:“那外婆呢?她知道这些事情吗?”
“你外婆?她当然知道。”
林瑜岚苦笑:“这真画还是她藏起来,并亲手交到我手里的。”
当年,林老夫人真是恨惨了林庆罗。在林老爷子的葬礼上,她都不准林庆罗出席,并且这一恨,是直到死都没有原谅。夏挽歌疑惑:“那小姨偷走的那幅画是?”
林瑜岚:“是当年你外公临摹的,不值几个钱。”
夏挽歌明白了。她已经几乎能把从林瑜岚这里的得到的消息和当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如果她没猜错,夏挽歌想,当年发生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林庆罗偷走了假画,准备拿到大城市去卖。她以为是真画,可卖画人却识别出这是一副后人临摹的假画。根据这假画,很快他便猜测出真迹定是落在这临摹人的手中。认为有利可图的卖画人便来到外公家准备购买真画。可没想到外公抵死不从。想到这儿,夏挽歌完全有理由怀疑,外公的死并不只是单纯因为旧病复发这么简单!……“妈,您别伤心了。”
许是见林瑜岚太过于伤心,夏挽歌有些话都有些不忍问出口,怕问多了,让她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会更伤心。林瑜岚却轻轻摇了摇头:“乖女,妈妈没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伤心的都早该伤心完了。”
夏挽歌安心了些。想了好一会儿,夏挽歌才下定决心问出口:“妈,如果真按你说的,真画在咱们这儿,你,你放在哪儿了?在咱们家吗?”
林瑜岚:“……在。”
夏挽歌心头一沉:“妈,这幅画放在咱们家很危险。”
“小姨夫已经有所察觉,虽然目前为止还只是怀疑,但是,如果从我这儿得不到消息,我怕他会自己动手,或者……或者对你们动手。”
夏启明和林瑜岚陷入了沉默。“妈,这画必须送走!”
林瑜岚惊讶:“送走?这画能送到哪里去?”
“哪里都好,但一定不能留在我们家。”
夏挽歌眼神渐渐坚定:“妈,你要记住,自小姨带画出走后,我们家便再没有见过这幅画。今天的谈话,除了我们三个,一定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听见了吗?”
夏启明和林瑜岚点头,但同时也很担心。林瑜岚问:“挽歌,你要干嘛?”
“我要把画带走。”
“就当这幅画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家。”
林瑜岚摇头:“不行的!”
“妈,为什么?这画害得我们家还不够吗?”
林瑜岚只是摇头:“挽歌,你不懂,你不懂这幅画对林家的意义,它是你外公的宝贝,更是我们林家的宝贝,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中被破坏掉。”
夏挽歌来到林瑜岚面前,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妈,你相信我,这画我一定会好好保管。我不卖,我也不会把它毁了,我只是,我只是帮它挪一个窝。”
“真的吗?”
夏挽歌眼神真挚,“妈,等到我以后有足够能力保护你,保护咱们家,保护这幅画的时候,我一定会把它接回来。相信我,好吗?”
两人默默看了好半晌,终于,林瑜岚轻轻点了两下头:“……好。”
因为怕孟钦会对林瑜岚不利,夏挽歌又和林瑜岚和夏启明在卧室里商量了好一段时间。等到林瑜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寻常人家的饭点。“妈先去做饭,有什么要紧事儿,你先和你爸说,等有时间了,我再让你爸告诉我。”
林瑜岚交待完,便出了卧室,急匆匆地去厨房开始准备午饭。夏挽歌望着门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