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画的时候有没有确定要买画？”

“没有。”

董易这次回答得很快：“我记得的很清楚，他第一次看画的时候，虽然说是对你那副画赞不绝口，但是却没有想要买的意思……我那时候本来都已经大蒜再找第二买主了，可没想到几天之后他却又改变了主意……”夏挽歌陷入沉思。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那么，高临冀确实是有重大的嫌疑。第一次，高临冀看见夏挽歌的画，尽管觉得这画是有价可升的，但是商人的本性还是让他觉得此时去投资这个画需要消耗巨大的资金……第二次，高临冀之所以会改变主意，夏挽歌猜想，这中间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比如说，高临冀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夏挽歌外公的事情——孟钦。孟钦的作用大抵是此。夏挽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董易却又给出了新的线索：“说到画……挽歌，高叔叔最近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哦？他说了我什么？”

尽管没有如实的证据，但是在夏挽歌的心中，高临冀已经是她心中的头号嫌疑犯没跑了。不能告诉董易，毕竟夏挽歌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考虑高临冀，怎么着也还得考虑考虑董易不是？“他问我你最近有没有画要出售，家里缺钱不缺钱，”董易说，挠挠头：“其实问这些也就罢了，他还问我，问我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和什么人接触……我觉得好奇怪啊，要不是年龄不对，我都怀疑那男人是不是要追你了！”

夏挽歌翻了个白眼：“董易，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东西？”

“比如说？”

董易虚心请教。“比如说，你怀疑高临冀喜欢我，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高临冀其实是想害我？”

夏挽歌提醒：“除了这个，他最近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夏挽歌说完，董易的脸色倏地变了。“怎么，有情况？”

夏挽歌发现了，她出言提醒，也不催促，等着董易坦白。对面的警察也坐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看就是侦查能力满分毕业的学生。夏挽歌转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笔时不时地在记录什么，当然，夏挽歌还能有行驶注意到他，但董易，这个全身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恐怕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其他人了。“高叔叔最近变得很奇怪，他似乎是看中了一幅画，但是那幅画，”说到这儿，董易抬头看了一眼夏挽歌：“关于那幅画，我和善子有过猜测，因为高临冀的行为举动都很不寻常，所以我们便猜测那幅画的来历并非光明正大，很有可能是高临冀通过非法手段获得……”夏挽歌看着董易：“董易，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你还没有来得及叶青风说，所以你不知道，我曾经给过叶青风一幅画……”“画？”

董易惊讶，有是画？夏挽歌点头，看了一眼董易，又转头看了一眼侧边还在伏案记录的警察，低声说：“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事情，董易，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但是接下来，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夏挽歌在说，董易认真地听着。董易这边交待完了之后，夏挽歌看着桌对面记录的警察：“警察叔叔，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警察低头看了看自己做了一整晚的记录，这上面的内容比他跟着这个案子好几天以来做的加起来还要多。所以，相对于夏挽歌的设身处地，警察对于这整件事情的因果缘由还相当陌生，所以，在这里这样说的时候，他摇头否定了：“没有，这件事情，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夏挽歌点头，微笑：“谢谢。”

……董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早晨。一回到家便直接飞扑到床上，但是，或许是因着心里憋了事情的缘故，董易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想着反正睡不着，便起身给叶青风又打了个电话。本来以为叶青风这个时候一定还没醒，所以，抱着搅人清梦的意图打的电话，却在电话刚打通便被对方接起来的时候，董易着实吃了老大一惊：“善子！你是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你说呢？”

叶青风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冷冽不少，冻得董易一个激灵。董易打哈哈，“我猜，我猜你是被我给吵醒了，不可能一整晚没睡吧？”

怎么不可能？叶青风心里冷哼一声，嘴上却没再说什么：“行了，别贫了，赶紧说正事，夏挽歌哥哥的事情，没事了吧？”

叶青风就是一整晚没睡。董易办事向来喜欢留一手，叶青风从前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为董易善后。所以，此时面对夏挽歌的事情，他自觉或是不自觉总想要多操一份心……不知道是为了夏挽歌呢，还是为了董易。“解决了，”董易回答得干脆，但是，没过三秒，他又改了口：“应该算是解决了吧……”“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虽说是一整晚没睡，但比起董易，叶青风的精气神简直是好得不得了，说话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被说了通之后的董易灰溜溜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完后，电话两边陷入沉默。“善子？”

董易见沉默太久，忍不住出声：“你还在吗？”

“我在。”

叶青风说：“先别说话，我在想事情。”

董易：“哦。”

说完，老老实实闭嘴，安心等待。等着等着，董易突然便感觉到困了，“善子，善子……兄弟我有点儿坚持不住了，想睡了……”叶青风不说话。董易哈欠连天，扑倒在床上，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