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还要我这个哥哥吗？”

季启云突然哭起来，因为妹妹看了所有人，就是没有看他。他好好的亲妹妹，怎么就变成堂妹，现在妹妹还不理他。他真的是太委屈！为什么会这样！小小年纪的季启云，压根就想不明白。季暖暖看着他这个模样，就好似看到破壳的弟弟妹妹们，在凤凰山刚刚出壳的小凤凰就这模样，湿漉漉的眼神。“要你，你还是四哥，没变。”

她就跟姐姐一样地安慰着季启云，还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又有点嫌弃地将手在衣服上蹭蹭，因为季启云的脑袋上有泥。“妹妹，你太好了。”

季启云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吃。季暖暖看着所有人的头发跟衣服，轻轻地叹口气，“祖母多久没有下雨了？”

“暖宝，三年多雨水都比较少，这一年多压根一滴都没有，冬天也没有雪。要不，你跟老天爷说一说？”

季老婆子这也是试探着让家里人接受孙女的不寻常。季暖暖听到一年多都没有雨，终于明白为啥百姓们这样穷，连口吃的都混不上。“不用跟老天爷说，让小龙三过来打个喷嚏，就等于下一场雨了。”

季暖暖很是随意地说着，凤族跟龙族熟悉，两家族经常聚会。“妹妹真可爱，祖母在逗你玩，你都听不出来吗？还小龙三，那是谁，龙王三太子吗？”

季启田哈哈大笑着。季暖暖狐疑地看着祖母，咬着勺子，祖母是在逗她玩吗？季老婆子轻咳几声，“祖母相信暖宝，会下雨。”

这些个蠢货，懒得跟他们解释，反正等下雨了，他们就会懂。季暖暖听到祖母相信她，立刻放下碗，甜甜地笑，“晚上我就让小龙三来。”

季老婆子点点头，对晚上又多了一个期待。季东山与唐大妮对视一眼，看来暖暖在山上被吓到了，不断地说胡话，娘能跟着哄，他们也跟上，说不定能让孩子好起来。“我们暖暖就是厉害，能给暖暖当娘，我真是太幸运了。晚上我们一起等雨来，到时候我在院子里多放点瓦罐，盆啥的，接接雨。”

唐大妮这话，让季老婆子满意地点点头。“暖暖，缺啥就跟爹娘说，爹没什么大本事，木工活还凑合。”

季东山满脸柔情，这是两个儿子都没享受过的待遇。“谢谢爹娘，暖暖以后就给你们当好闺女。”

季暖暖乐滋滋地说着，还给他们夹菜。筷子用得不太好，泥鳅掉在桌子上，她就用手抓过去。季东山跟唐大妮一点点都没有嫌弃，赶紧用碗接过去的。“谢谢乖女儿。”

唐大妮忍不住地当着家里人的面，在季暖暖的脸上亲了一口。心中真是乐开花，有闺女的感觉就是好。陈招娣酸了，“暖暖，二婶也要。”

“二婶，给你。”

季暖暖大方地给二婶夹菜。“哎哟，二婶谢谢暖暖。”

陈招娣笑得开心，桌子上的氛围越发好起来。季西山没坐在桌子上吃，不是身体撑不住，是脸面撑不住。此刻听到大家的话，就跟一个个耳光抽在他脸上。食之无味，难以下咽，他捂着脸就哭起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将生活过成了这样子，愧对恩人，愧对暖暖，更是愧对父母。他的难受，只有一个人咽下去。另一个张春梅闻着香味，想咽只能咽口水，全家人吃香喝辣，她连一滴水都没有，越发对季家痛恨。晚饭结束后，季暖暖揉着头顶的泥巴，一层层地落下来，让她生气跺脚。凤凰一族最爱干净，此刻真的受不了满头的泥灰，身上也好久没洗澡。“老大媳妇去烧水，给暖宝洗头洗澡。”

季老婆子想到晚上就下雨，现在奢侈点也没啥。“娘，我这就去。”

这一次唐大妮没再说反对的话，如果不下雨的话，她明日跟男人一起去挑水，也要给闺女洗个澡。家里剩下的水，原本就不多，就算全部都烧了，也就小半盆。倒在盆里的那一刻，季启田舔了舔嘴唇，“大伯母，我能先喝一口吗？”

“这水给妹妹洗澡，所以没烧开。”

唐大妮赶紧解释了下。“没事，就是妹妹洗过澡，我也不嫌弃。”

季启田直接将头塞到澡盆里，喝了三大口。季暖暖皱着小眉头，满脸都是不高兴，“三哥，泥都掉进去了。”

“妹妹，我不嫌弃你的洗澡水，你居然嫌弃我的脸。”

季启田受伤地看着妹妹，好难过……“这水干净，你脸脏，当然嫌弃。”

季暖暖小拳头握着，哼哼！要不是看在这是三哥，非要狠狠教训他不可。季启田怂了，他这脸都半个月没洗，当然脏。全家最干净的脸就是妹妹的，祖母每天早上会给她用毛巾擦一下。所以，就她一个人又白又嫩。“等暖宝洗完，再给你们几个泥猴子一起洗一洗。现在都出去，妹妹洗澡，你们要懂主动回避。”

季老婆子直接将人撵走。她来给暖宝洗澡，她腿上还有伤。裤子脱下来，那一瞬间，季老婆子跟唐大妮都傻眼了，腿上的伤没了。再看那条，也是光溜溜，白净着了，一点点疤痕都没留下来。“暖宝，你的腿好了吗？”

季老婆子想给老天爷磕个头，这肯定是老天爷的功劳。季暖暖抱着祖母的胳膊蹭了蹭，就好似蹭父王跟母后的翅膀，“昨晚就好了。”

“老大媳妇，晚上家里所有能盛水的东西，全部都摆在外面，去告诉你三婶子，四婶子，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季老婆子想下，还是再等等。等下雨再喊也来得及，要是不下雨，这么折腾一番，会让大家不满。毕竟都是饿肚子睡觉，睡着都不容易。“娘，我来给暖暖洗，您休息一会。”

唐大妮见婆婆这样，也对晚上的雨多了几分期待。看来她这是捡了一个厉害的闺女，撞大运了。“不用，我来。晚上暖宝还跟我睡，你们两个也累一天。”

季老婆子可舍不得将宝贝孙女让出去。唐大妮抢不过婆母，还是有几分遗憾。季暖暖坐在盆里，水很少，可祖母的手很温柔，人类洗澡跟凤凰洗澡还是不一样的。哪怕母后他们已经能幻化人形，下水依旧是飞冲到瀑布，激起一层层水花。她也最喜欢在水里打滚，滑行，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