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生意怎么样？”

“娘，咱们今天比昨天还好。除了剩了点素菜，肉菜全部都卖完了。”

季东山兴奋地说着。“那就好！”

季老婆子松下一口气，昨天来的人不少是看在曹少阳的面子上。她最大的担心就是今天生意不行，大家失去信心。“娘，曹大少好些了吗？”

季东山是知道娘跟暖暖去曹家的。“好些了！你们几个快点收拾好，咱们今天回家还得蒸酒。往后咱们的酒好，就不用在外面买酒。能省下一大笔，你三弟豆腐卖光了吗？”

季老婆子特意多问一句。三儿子昨天都那样，今天还坚持过来，做豆腐帮忙的。从内心深处，她老人家哪能不疼儿子。“娘，卖光了！就是三弟越发不爱说话，看着启云的时候，还红了眼。要不就让启云跟他一起住，说不定还能让孩子想起来。”

季东山对自家弟弟们都是一视同仁。三弟人不坏，他们夫妻之间闹了点矛盾，所以情况才变得这么糟糕。“这事我不同意，启云现在要是送过去，那货出点问题咱们谁能负责？再说，孩子不愿意。”

季老婆子觉得老大就是榆木疙瘩。这事情，能随便改吗？季东山见娘反对，也就不再劝说，赶紧去干活。季暖暖则是跟四哥一起玩，顺便问问他。季启云听到要被三叔带回家，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妹妹你今天跟祖母一起出去，我一个人乖乖地，一点都没哭。”

“我很乖，很听话，不要让我去三叔三婶家，尤其是三婶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我害怕。”

他知道三叔不会害他，但是三婶就不一样了。“好好，咱们不去。我们爹娘就是季东山跟唐大妮，其他人我们两个都不去理。”

季暖暖赶紧安抚着四哥，不让他情绪太过于激动。“嗯嗯！不去，不能去。妹妹，我听你的话。”

季启云这才安静下来。季西山全程将孩子们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他不说话地站在树后面，孩子们不知道他在。这一刻，他真是心如刀绞，原本他有儿有女，爹娘对他也很信赖。可现在他还有什么？季西山的沉默，让季老头子感觉到问题，他老人家将儿子带到屋子里。他们爷俩个说了什么，其他人并不知道。但是季西山好像被打开了心结，回去的路上也主动说话，还逗着启云。原本对他有点抵触的启云，也能笑眯眯地喊着三叔好。“老三，你晚上就在这边吃一口，那谁要是没吃的话，你就给送点。”

季老婆子打心眼里是希望儿子们都越来越好。只要他们努力脚踏实地地干活，他们两个当老的，是可以去包容一切，包括不喜欢的儿媳妇。张春梅只要不来骚扰孩子们，他们就这样分开过，完全能忍受。“暖暖，咱们今天就开始蒸酒，要是成了，四叔往后每天都给你买糖吃。你让祖母给你找个漂亮的四婶啊！”

季北山想到要出酒，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好！不过祖母说，四婶要找能干的，漂亮不能当饭吃。”

季暖暖觉得祖母说得对。漂亮有什么用，没用！在普通人家，能干最有用。“那你让祖母找一个能干又漂亮的。”

季北山发现娘对能干现在有一种执念。他深深为未来媳妇的脸担忧，可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呀！“老四，你在干啥，赶紧来帮忙。”

季南山都快要光膀子干活，这小子居然还在偷懒，赶紧喊着。季北山也不敢再说话，这个时候，全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一批酒。虽然不多，就一百多斤粮食，但是成了，从此后他们家就要发达了。季老婆子也催促着老大媳妇赶紧做饭，让他们轮流吃，这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老三今晚豆腐肯定是不做了，明天菜馆的豆腐就从镇上买。发酵后的酒液全部都提取出来后，季北山兴奋地说，“爹，咱们这肯定是成了。现在这味道就很不错，咱们家要发达了。”

“闭嘴，你再叫大声点，全村人都知道了。”

季南山直接拍着四弟的后脑勺，这个傻子。被打的季北山也不生气，嘿嘿笑着。季老头子也是激动地红了眼圈，“对！不能大声。赶紧开始蒸，咱们第一次做，就能成功，真是老天爷保佑。”

老天爷果然是偏爱暖宝，这个家越好，就等于暖宝越来越好。季老婆子在一边也是非常满意。她老人家现在就一个念头，她要长命百岁，这样就可以多陪陪暖宝。等暖宝嫁人生子后，她就跟着去带孩子。季暖暖这边则是跟哥哥们生气了，因为二哥三哥带他们抓萤火虫。“妹妹，这个抓起来好看，晚上给你当灯笼呀。”

季启田着急了，他们是逗妹妹玩，结果妹妹生气了。他们每年夏天都这样玩，去年妹妹还跟着他们后面鼓掌。今年咋就生气，他不解地看着二哥。季启松也不懂呀，“妹妹，你不喜欢吗？”

“二哥，三哥你们全部都放了，它们自由自在地飞，又没有害人。它们也是生命，这就等于造孽。”

季暖暖绷着脸，非常严肃地说。“放放放，哥现在就放。往后我们也不抓了，妹妹你不要生气。”

季启田赶紧打开手中的布袋子。萤火虫全部都飞出来，一闪一闪放光。季暖暖这才笑出来，“好，我不生气了。”

“妹妹，那我们玩什么？”

季启田就是想陪着妹妹好好玩。“我们带渔网抓小鱼，让娘裹上面粉，炸至金黄，咬起来脆脆的可好？”

季暖暖想到就要流口水。“好！”

季启田立刻去拿小渔网，就两根竹子带个兜子的那种。这种渔网在小河边最实用，他拿了两个。让妹妹跟弟弟都在河边等着，他跟二哥去弄。下水这件事，可不能再让他们来，祖母手中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二哥，我们比赛。”

季启田是不知死活地挑衅。“比就比，谁怕你。”

季启松压根就没有将他当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