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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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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相上朝久久未归,他不得不亲自诊病,才窥破了苏戚真实的性别。面对跟自己孙女一般大的苏戚,江太医的怜悯心和想象力泛滥成灾。苏家定然有天大的苦衷,才会将好好的姑娘当小子养到大。苏戚爱胡闹,想必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再说也没整出什么大问题嘛。如果苏戚行为不端,薛相不可能待她如此亲昵。而按照薛相的脾性,与苏戚相熟,绝非一年半载的事情。估计两人往来已久,没有公之于众罢了。拿薛景寒当评判准则的江太医,顺其自然想到,薛相言之凿凿称苏戚为男子,铁定是为苏戚考虑,不愿外人得知她的秘密。真好啊,得夫如此,女复何求。江太医备受感动,决意好好照料苏戚。虽然他不知道这姑娘咋能把自己弄成重伤,但不该问的他绝对不问,一心一意给苏戚看伤治病。因为担忧薛相没有经验,他甚至费尽唇舌,说服对方拨了个心细嘴严的婢女,照料昏睡的苏戚。薛景寒不大愿意把照顾苏戚的活计分给别人。但江太医提及伤势需谨慎对待,不可马虎致使遗留病症云云,他只能勉强答应下来。如此,薛景寒白天上朝,下午归来,陪苏戚聊天,给苏戚喂药。江太医定期诊疗,吩咐婢女替苏戚更衣梳发,擦身换药等等。五天后,苏戚醒来。江太医表示了十二分的热情贴心,并交代苏戚接下来如何注意伤势,便带着功成名就的心情告辞了。独留苏戚一个人在房中凌乱。除了得知自己和江大夫认识,调戏过人家表侄女,以及这几天有婢女给自己擦洗换药以外,她什么都没闹明白。江大夫是太医还是民间医生,知不知道季阿暖是薛景寒,也无从得知。最关键的,薛景寒知道她的性别吗?苏戚原本以为薛景寒不清楚,让江老爷子这么一说,反而不太确定了。等到晚间,薛景寒回来用饭时,她决定开展试探计划。计划一,装傻充愣来套话。落霞庄的晚饭极其精致,清淡的滋补的色香味俱全,还搭配了造型可爱的小点心。薛景寒与苏戚相对而坐,没动几筷子,眼看着苏戚挪啊挪,坐到自己身边来了。恢复了精力的小纨绔,眉眼弯弯地冲他笑着,问道:“季先生这几天照料我,可曾有不便之处?”

薛景寒只觉得苏戚的笑容晃眼睛,别开脸冷淡回复:“还好,我没怎么去你那里,都是大夫和婢女照顾。”

苏戚再接再厉,夹了藕片放进薛景寒碗里,语气真挚地说:“季先生千万别客气,要不是你,也许我已伤重而死,或是身陷囹圄。”

反正薛景寒肯定知道卞棠的死因,苏戚说话并不遮掩。可薛景寒听着特别不舒服。这苏戚怎么回事,跟季阿暖只打过两回交道,态度竟然如此热络,还敢透露自己处境危险?因为生气,他的态度更尖锐了。“我知你杀死卞棠。如今卞家满城搜捕凶手,你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薛景寒质问道,“苏戚,防人之心不可无,缘何如此信任我?”

苏戚笑容不减:“季先生救治我,照料我,怎会将我送出去。”

闻言,薛景寒愈发不舒服,连抿进嘴里的茶都是酸的。苏戚对他的冷脸视若无睹,继续努力套话:“季先生有话问我么?苏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长久的秘密……”“我是有话要问。”

薛景寒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苏戚,“苏戚,你是不是喜欢这张脸?”

啥?苏戚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看着他。薛景寒眼底泛起讥嘲的笑,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多情最为无情,也最伤人。”

晚饭不欢而散。苏戚很懵逼,不知自己哪句话又惹到了心思难测的丞相大人。她数着颗粒吃完一碗饭,慢吞吞地往回走,顺便思量新的套话方法。计划二,友好交流卸心防。苏戚所居住的房间,在一处繁花盛开的园子里。她闲着没事,就在园子里溜达,活动活动筋骨,让身体恢复得更快些。未入夜时,晚霞漫天,金红泛紫的天空映照着满园风景,美不胜收。薛景寒提着刚温好的药汤,来找苏戚。虽然两人吃饭时不大愉快,但再次相见,谁也没提那茬。“喝药。”

薛景寒说话简短,把盛着药汤的食盒放下就走。苏戚连忙扯住他的袖口,想想似乎不太合适,又松开手,客气问道:“季先生如无要紧事,与我说说话?有些事情想了解。”

薛景寒看了看苏戚收回去的手,沉默片刻,还是留了下来。两人坐在缠满绿藤的花廊上。苏戚用右手端碗喝药,因为烫,几次拿不好。薛景寒什么也没说,端起药碗亲自送到苏戚嘴边。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苦得生无可恋:“杀人之药,不过如此。”

薛景寒目光掠过苏戚紧皱的眉头,冷漠锐利的脸庞稍显缓和,说道:“既然知道会受苦,就不该以身犯险。”

“我也不想……”苏戚苦笑,“可是只能如此。”

她嘴唇殷红,因为刚喝过药而泛着湿意。薛景寒下意识伸手,抹去对方唇角水渍。指腹触及柔软温暖的唇齿,霎时动作僵硬。苏戚也没料到薛景寒这么做,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她开口:“你……”说话时,舌尖不意滑过指尖,只见薛景寒迅速收手退开,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喝得脏兮兮的,小孩子吗?”

他声音嫌弃又严厉,耳根却洇出淡淡的红。苏戚总觉得气氛不对,清清嗓子,非常生硬地扭转了话题:“这里景致真好。”

薛景寒唔了一声。苏戚:“名字也好,落霞庄。我以前来过的,当时薛相说是他的私宅。却不知为何季先生也在这里?”

“我是……他的旧友。”

薛景寒语气平淡,“薛景寒身份多有不便,于是以季阿暖的名义置办落霞庄。平日无事,我便来这里小住,打理庄子。”

原来如此。苏戚又问:“江大夫和季先生也是旧识吗?”

“也算。”

薛景寒沉吟片刻,解释道,“他身为医官,诊朝臣病症,偶尔也与丞相往来。”

是太医啊。按薛景寒的说辞,江寿既与丞相认识,那么结识季阿暖也很合理。不过,看江寿热络的表现,似乎远不止此。苏戚暂且搁置疑惑,继续说:“他告诉我,这几日都是婢女帮我擦身换药。不知那婢女可曾说过什么?”

比如她的性别。薛景寒转头看苏戚,似乎误解了她的用意:“是个哑巴,而且不识字,你受伤的事她不会传出去。”

“倒不是担心这个……”苏戚有点词穷,语焉不详地问,“就……我的身体……”她没把话说完,也的确说不下去。万一薛景寒并不知情,自己先露底了,就很麻烦。谁知丞相大人蓦地站起来,热度从脖颈耳根一直烧进眼眸里,将冷漠冰雪融化成摇曳水光。他看着苏戚,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似是羞恼又如慌张地辩解道:“我岂会趁人之危!”

苏戚:“啊?”

“你受伤当晚,我的确检查过伤势,但始终克己守礼,不曾刻意轻薄。之后几日,都是旁人照料,你更不必担忧。”

说着,薛景寒反问,“何况你我皆是男子,有何不便?”

苏戚还没消化完薛景寒话里的信息,他突然靠过来,说:“苏戚,你真的在乎这个吗?明明自己断袖,明明跟我说喜欢……”苏戚不明白薛景寒的情绪波动。她近距离看着薛景寒陌生硬朗的脸,听着薛景寒的质问,无法辨别清楚,这个人究竟在以谁的口吻说话。他的敏感,他的慌张,他隐约的失望和焦躁,究竟为何而生。“明明到处留情,却不允许别人靠近半步……”薛景寒喉间翻腾着无法平息的躁意。他厌恶苏戚的多情与冷漠,他记得雨夜里苏戚如何掰开自己挽留的手,笑着离开。每当他想拉近关系,苏戚都选择拒绝与逃离。苏小纨绔永远不会知道,这五天来,他是如何度过的。白天守着昏睡不醒的人,夜里做梦,梦见的永远是苏戚告别的画面。怀夏,再见。再见。再见……煎熬与挣扎让薛景寒忘却了自己伪装的身份,只觉得喉咙里塞着一块烙铁,把满腹言语烧成毫无理智的沸水。然后,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贴上了颤抖的嘴唇,吞咽掉他乱七八糟的怨言。薛景寒僵住了。他看着苏戚如此贴近的脸,感受到两人交缠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意识到。他被苏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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