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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假纨绔与高岭花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喜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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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薛景寒拉进卧房时,苏戚的脑袋轻飘飘的,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她丧失判断,缺乏理智,身体里只剩下乱七八糟的悲喜欢愉。面前的男人,有着极其熟悉的眉眼,和悲哀挣扎的表情。他语气失望而执拗,用艰涩的声音问道,我是谁。是谁?苏戚张嘴,名字停留在唇齿间,就是喊不出来。她认识他。她喜欢他。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与他相识。也许是雨中相逢,一见倾心;午后日光里,对坐弈棋;又或者在声色犬马之地,于燥热昏沉的醉意中,再次与他相遇。苏戚不记得他的脸,唯独这双藏着春风秋寒的眼眸,永远不会错认。无论何时,不管何地。见到他,便满怀欢喜。“我喜欢你。”

她当然要说。把溢满身体的情感,倾吐出来,让对方听见。可是这个人,似乎并不喜欢她的表白。“你一旦喝醉了,就能随意和人说喜欢。”

男人说话时,眼底暗沉无光,“无论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是谁。”

不,不对。苏戚想,因为是你,所以才能吐露喜欢。“清醒的时候,还能好一点。说情话,送东西,待我很珍重。”

他面露讥嘲,“可我现在想不明白。苏戚,对你而言,我真的重要吗?”

苏戚嚅动嘴唇,费力答道:“很重要啊。”

男人弯了弯眼眸,冰凉黯淡的笑意从眼尾流淌出来,蔓延了整个脸庞。他看起来要哭了。苏戚勉强踮起脚,亲吻他的眼睛。被避开了。“你不要难过。”

她说,“你听,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位置。面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拿幽暗如深潭的眼睛望着她。苏戚急了,把散乱松垮的衣襟扯开,更用力地按着他的手:“你听,你听啊。”

因为得不到回应,苏戚愈发难过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说给这个人听。“我听不懂。”

嘶哑的嗓音在耳际响起。“苏戚,我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他的煎熬与失望,一直传递进她的心底。苏戚仰头抱住他,强行拉近两人的距离。她说不清楚,干脆也不说了,张嘴咬了过去。薛景寒一动不动站着,不给任何反应。直至苏戚眼圈泛红,喉间发出委屈的呜咽,他才妥协般拥抱了她。从浅尝到撕咬。体内有股冷热交加的火,熊熊燃烧着,吞噬了残存无多的理性。他分不清爱恨,也放弃了思考。唯独心里头那点儿挥之不去的执念,逼迫着他在最后一刻停下来,开口问道。“苏戚,我是谁?”

苏戚根本站不稳,她像一条濒临窒息的鱼,堪堪挂在薛景寒身上。脊背压在凹凸不平的门板上,硌得骨头生疼。而疼痛,终于让她寻得零散记忆。“阿暖。”

她唤道,“季阿暖……”尾音未落,薛景寒用力压住了她。木制的门板被撞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月亮落在了云层间,无数细碎星辰淹没于天际。台阶下的黑猫将自己蜷成圆滚滚一团,睡着睡着,偶尔被房间内的动静惊醒。它竖起耳朵倾听片刻,又将脑袋藏进温暖的皮毛里。夜深人静,那些零散而轻微的哭泣,渐渐听不见了。再后来,晨曦驱散混沌夜色,窗纱泛起了浅浅的白。薛景寒坐在床沿,垂着眸子看苏戚的脸。躺在床铺间的姑娘还在沉睡,眉头微微皱起,晕红的眼角沾染湿意。他把她弄哭了。不止一次。纵然心里有再多爱恨悲喜,现在也柔软得生不起气来。薛景寒放轻动作,擦拭苏戚的眼睫。他该上朝去了。然而睡梦中的苏戚感觉到温度,下意识蹭过来,揪住了他的袖子。薛景寒手指微动。他看向床头的青碧刀具。这是两人纠缠时,从苏戚身上掉下来的。只需探身拿起,便能割断衣袖。但薛景寒什么都没做。门外响起叩击声。紧接着是杀戈压低的话语,带着些许犹疑。“大人,快到早朝的时候了。”

睡着的苏戚眼睫颤动,似是要醒来。薛景寒屏息,沉默半晌,轻声道:“不去了。”

外头再未传来声音。薛景寒叹口气,俯身亲了亲苏戚的脸颊。……宣德殿的早朝,丞相告病缺席。满朝文武诧异之余,难免感到庆幸轻松。最近一段时间,薛相终日忙碌,休憩甚少,上朝时情绪低沉得很。大臣们倍感压力,连座上的帝王也不敢太过懈怠。现在薛相不在,宣德殿的氛围顿时活泼许多。又有边关将士朝见天子,带来赫赫战功,朝臣们纷纷夸赞,高呼大衍盛世,陛下一代圣君。沈舒阳身心愉悦,看谁都顺眼,当众嘉奖各位将士。治粟内史拿着长长的册子,宣读封赏物品,听得将士们喜上眉梢。鄄北得了五百兵卒,外加粮饷兵甲。穆念青由越骑校尉升为骁骑将军,可调动鄄北方圆五百里的军队。沈舒阳特意点名,多说了几句年少有为的鼓励话。卞文修站在队首,缓缓转动着左手拇指的碧玉扳指,面上不显情绪。散朝时,他喊住行色匆忙的苏宏州:“太仆大人留步。”

苏宏州躬身行礼。“我见太仆神思不属,想必是有心事罢?”

卞文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同行,“莫非家中孩儿不听话?”

众所周知,苏宏州心情不好的原因,基本都和苏小纨绔有关。苏宏州哈哈一笑,含糊道:“昨夜没睡好罢了,谢卞大人关心。”

卞文修跟着笑,语气温和:“你我年纪都大了,晚上睡不踏实,的确难受得很。太仆该好生注意身体,小辈们胡闹,也不能伤了自己的神。”

苏宏州应承着,心里牵挂整夜未归的苏戚,没太注意卞文修的话。“昨夜,听闻令郎与穆家子酒醉出行。”

卞文修说道,“许是丞相关照小辈,特意驱车拦人,将令郎带走。”

苏宏州惊愕看他。昨天晚上,薛景寒手底下的人送来密信,说苏戚喝醉,暂且在薛宅休息。老父亲滋味复杂,睡下以后,忍不住又开始考虑亲事的问题,生生熬到半夜,总算困倦入睡。没想到薛景寒接走苏戚的消息,这么快就传进了卞文修的耳朵。“令郎贪玩,如此便罢了。丞相已非年轻莽撞之人,行事实在不妥。今日早朝,又告病不出……”卞文修笑了一声,神情有些嘲讽,“事情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啊。”

苏宏州腾地闹红了脸。见他窘迫,卞文修不再为难,恳切劝道:“其实丞相私德有亏,与我并无多大干系。只是念着太仆辛劳,想多说几句心里话。令郎到了婚娶的年纪,总该收收心,人常道修身齐家,有了家和妻儿,渐渐就能懂事了。殷家的小丫头聪慧娴静,我看苏戚也喜欢,不如择个良期,把亲事定了,如何?”

苏宏州哪里敢答应,连忙推拒道:“不急,不急,且看戚儿的意愿……”“太仆这些年,为苏戚揽下多少麻烦?”

卞文修叹气,“满城流言,无一中听。如今若是让人知道,他和丞相有往来,怕是所有的骂名,都要落到苏戚头上。”

薛景寒是天上的明月。人们仰望他,敬慕他,同时也维护他。而声名狼藉的苏小纨绔,和薛景寒搅在一起,势必会承受更多的指责。“我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他苦笑着摇摇头:“孩子大了不好管,如今由不得我,以后再说罢。”

苏宏州三言两语,把亲事混过去,向卞文修行礼告退。转身,他绷紧了表情,沉着脸出宫。卞文修特意把话说得严重,看似句句关心苏戚,实则暗含恐吓。将薛相和苏戚的私事,当作把柄来威胁他,并且示好拉拢,想要结成殷苏两家的亲事。如此威逼利诱的手段,简直让人叹服。可是,卞文修不该在苏戚身上动心思。用苏戚的名声来敲打苏宏州,犯了老父亲的忌讳。他的姑娘,怎么婚娶,如何过日子,哪轮到卞家拿捏?苏宏州心里窝着火,一回家就派人给薛宅送帖子,请薛景寒过来叙话。而此时,薛景寒正在照顾刚醒的苏戚。卧房内罗帐半掩。苏戚蜷缩着躺在被窝里,脸色有些苍白,又泛着不正常的红。薛景寒给她端水,她不喝;要扶她起来,她不动。“戚戚,你究竟哪里难受?”

他下意识换了称呼,伸手摸她的额头,并未发热。苏戚无精打采的,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疼。”

她哪儿哪儿都疼。由里到外,从头至脚。像是有根烧火棍,把五脏六腑胡乱翻搅,然后又将全身殴打了一遍。薛景寒掀开被角,顿时愣怔住。裹在锦被里的苏戚不着片缕,他匆匆一瞥,便瞧见她后腰与大腿处遍布的淤痕。青紫的,泛红的,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无比触目惊心。昨夜……他没控制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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