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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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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给你拿药。”

薛景寒边说边往外走,苏戚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天青衣摆从视野里消失。她觉着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待注意到身体痕迹,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记忆乱七八糟的,全部都是零散的片段。她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努力梳理头天晚上的遭遇。和穆念青吃酒,两人一起出门,然后路上遇见了薛景寒。大概是这么个经过吧?后面的事,不太清楚。薛景寒捧着瓶瓶罐罐,匆忙走进来,在床沿坐下。他掀起药罐的盖子,挖出澄黄色的软膏,拉开被角给苏戚涂药。苏戚怀里拥着锦被,任凭他在自己腿上涂抹。涂完大腿涂后腰,微温的手掌顺着脊椎往上探,一直到蝴蝶骨的位置。“戚戚,抬手,我看不清伤处。”

他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药膏涂上去,得等一会儿,不然会蹭到被面。”

苏戚犹疑了下,抬起压着被角的胳膊。身上一凉,锦被彻底掀落。薛景寒呼吸有些紊乱。他抹完背部的药,转而开始处理正面的伤势。“其实还好。”

苏戚率先开口,“我身体就这样,随便撞一下很容易淤青。”

她用现代思维想了想,可能是造血功能不大好。这些伤看着严重,休息一两天就散了。薛景寒回忆起昨晚的细节。他像是泡在蜜水里,喉咙却泛着苦。“是我不对。”

他抹完药,将目光从苏戚身上移开,“我失了分寸,一时收不住。知道你和穆念青喝酒,喝醉了口口声声都是他……”这句话落进苏戚耳朵里,勾连起一连串遗失的记忆。她总算都想起来了。车厢里的对话,以及卧房门后的质问。“穆念青是我的友人。”

她解释道,“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也没有那种喜欢。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薛景寒不说话,手指搁在药罐上,许久未动。苏戚知道他在听。“原来的苏戚,从小和他玩,两人感情很好。我过来后,先是怕露馅,试着装成苏戚的样子和他相处。后来慢慢的,也把他当挚友。”

“扮男人扮久了,有时候举止不太注意。穆念青当我是兄弟,哪里会想到别的。你不要担心。”

“我不能把心掏给你看,让你不安,是我没做好。”

“无论如何,阿暖,你该相信我。”

她抬手覆上薛景寒的手背,“你试着相信我,好么?”

薛景寒捏紧了药罐,指尖泛白。“我情愿你和穆念青断了联系。”

他说,“穆念青过得如何,你也不要操心。”

苏戚问:“那如果换成柳如茵呢?我可以和柳三小姐交好,亲密往来么?”

“不行。”

薛景寒出口否决,继而补充道,“戚戚,这不一样,你不能混淆着说。”

“一样的。”

苏戚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你想让我心里只有你。可是人活在世上,就会有亲人,挚友,所爱与所恨。这颗心会装很多东西。不能什么都不要。”

薛景寒眼睫微颤,低声说话:“我只在心里放了你一人。”

他活在陈旧的过去,唯独苏戚是鲜活的,占据着他剩余的情感。“我没办法和你一样。”

苏戚欠起身子,抚摸他孤寂的眼眸,“阿暖,以后我尽量避嫌,不让你难过。你也相信我,好不好?信我苏戚只对你有恋慕之情,信我把你看得很重要。”

“非常非常的……重要。”

她咬重了每个字。薛景寒深深闭眼,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去。“好。”

他声音带涩,“我信你。”

以前种种,既往不咎。苏戚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床铺里,吸了口凉气。薛景寒看她神情恹恹,忍不住问:“碰到伤口了?”

“没。”

苏戚捂住肚子,“里头疼。”

薛景寒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无意识吞咽了下喉咙。“戚戚,我帮你看看。”

苏戚脸埋进褥子里,含混着应了一声。薛景寒握住她的膝盖,将手指探进去。隔了片刻,又蘸取药膏,重新摸索着向里涂抹。“稍微有点撕裂。”

他的嗓子在发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几日不要跑动,好好休养,我再给你配些活络筋血的药。”

说完,他抽出手指,拉扯锦被盖住苏戚身体。再起身时,背上已经渗满了汗。整个上药的过程,苏戚都紧咬着牙槽,浑身绷紧无法放松。太他妈痛了。跟受刑一样。昨晚捱了半夜,现在还得重温。这种不可描述的事,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为了折磨人吗?苏戚极不理智地质问着,攥紧了被角,心里很是郁闷。满室安静中,薛景寒僵坐着,过了一会儿,伸手抚摸她散落的发丝。“以后不这样了。我……会小心些。”

苏戚气得蹬了他一脚:“还有以后?”

她身上难受,动作软绵绵的,没把薛景寒踢疼,反而牵拉到自己的痛处。薛景寒握住她的脚,重新塞回被窝。“别乱动。”

他俯身靠近,拢了拢苏戚散乱的鬓发,然后在脸颊落下一吻。“戚戚,我们这算是有夫妻之实吗?”

苏戚生无可恋:“算。”

薛景寒接着说:“有件事我很欢喜,你听了,不要生气。”

他低声道,“和你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的,唯独我一个。”

苏戚:“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

他亲吻她的唇角,“自从与你相识,我从书上学了很多。”

所以学成了昨晚那个表现?苏戚心里苦,又不知从何说起,闷声骂道:“衣冠禽兽。”

薛景寒终于笑出声来,笑得耳根泛红。“戚戚,我心悦你。”

他揉揉苏戚的脑袋,“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半刻后,杀戈带来了苏府的帖子。内容寥寥数语,只说与太尉有关,请薛相见面一叙。薛景寒沉吟了下,对杀戈说:“请太仆来丞相府,商议蓄养兵马事宜。”

这显然是个幌子,讲给外人听的。杀戈会意,迅速出门前往苏府。薛景寒嘱咐苏戚:“你再躺会儿,我叫人送粥饭进来。”

“要去丞相府?”

苏戚问。“对。”

薛景寒颔首,“太仆提到卞文修,定有要事相商。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且呆着,不要乱走动。”

苏戚说好。薛景寒披上外袍,乘车来到丞相府。没多久,苏宏州也过来了。“卞文修知道你昨晚带戚儿回家宅。”

一见面,苏宏州就开始讲情况,“他拿这件事敲打我,说什么你俩关系传出去,世人会辱骂戚儿。”

老父亲十分生气,甚至口吐脏言:“姓卞的老混账,如果他真要把事情传出去,肯定会胡编乱造,增添许多污蔑人的话!”

薛景寒立即听明白了。昨晚他驱车追赶苏戚,情急之下,没有伪装身份。卞文修的眼线定然看见了这场面。若说以前,苏戚翻墙夜会丞相,算一桩风流秘闻。而今薛景寒亲自阻拦苏戚去秦楼楚馆,显然是动情的证据。风流可以,但若是感情深厚,就得重新考量了。卞文修担忧太仆与丞相结为同党,才会在散朝之后,刻意敲打苏宏州。“他过于急躁了。”

薛景寒沉吟道,“卞文修未必会传这件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你与我有无结党之实。既然他要撮合殷家姑娘和戚儿的婚事,就意味着他还想拉拢太仆,收归己用。”

苏宏州牙齿咬得嘎吱响:“用他个鸟!”

薛景寒:“……”“太仆的心情,薛某也能感受。”

他轻咳一声,“以防万一,我会做些准备。卞文修那边,太仆不必忧心。”

有了这句承诺,苏宏州安下心来:“行,薛相看着办,我就不细问了。”

薛景寒心知他不愿参与朝廷争斗,笑笑道:“薛某定会护苏戚周全。”

苏宏州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件事来:“对了,戚儿还在你那里?”

薛景寒:“……是。”

“让她赶紧回家。这丫头真是没规矩……”苏宏州习惯性抱怨几句,又批评薛景寒,“你也是,昨晚拦住人,直接送回来不行么?日子没定,婚书没写,一天天尽瞎胡闹!又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成什么样子。”

薛景寒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心虚,态度谦恭地聆听未来岳丈的训话。“唉,管不住你们。”

苏宏州拍了下他的肩膀,改口道,“怀夏,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不要让戚儿等太久。”

薛景寒静静听完,沉默着点头。等苏宏州离去后,他坐在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描画着什么。半晌,恍然惊觉,自己在写婚书上的字句。“真是……”薛景寒失笑,喃喃道,“我这是做什么呢。”

他回到薛宅,苏戚已经起身,在屋内翻拣着书籍看。“怎么起来了。”

薛景寒快步赶过去,碰了碰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也不多穿件衣服,现在日头还薄,容易着凉。”

苏戚抿着嘴笑:“没事,我一般不生病。”

“一病就能把人吓出魂儿来。”

薛景寒轻声呵斥,将她揽进怀里,“你别把自己不当回事。”

苏戚叹道,薛相吃醋是真吃醋,体贴起来也是真热乎。“我爹找你什么事?”

“也没大事,卞文修多嘴。”

他简单把事情解释一遍,又说,“近日卞文修过得不太平,难免急躁些。听说穆念青早朝时受了封赏,他和穆家交恶,自然更加不喜。”

一面顾忌穆家抢占兵权,一面担忧丞相与太仆联手。心里不安稳,所以和苏宏州说了那番话。“放心,卞文修招惹不到你。”

薛景寒语气冰寒,“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有空暇管闲事。”

一切都在按着既定的道路行进。他会一步步,将卞文修逼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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